小说《一梦几许》作者:吕之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1分类:小说浏览:15评论:0



本书名称: 一梦几许

本书作者: 吕之

第1章 一 程宥许,现在是夏末了。

快入秋了,而夏末的尾巴依旧充满燥热,屋内开着空调,许知微前胸却依旧充斥着腻腻的汗湿感。

绑住头发的发绳不知在何时被拽了下来,头发一半散落在前,一半披散在后,更添热意。然而她此刻却身体发软,压根无心顾及。

心尖上刺挠着,像有着什么在攀爬,久别重逢后的欢愉令人无法想象。

她抓住枕布边缘的掌心早已沁满汗液。

许知微原来撑着的手肘渐渐失力,只能向床头借力,她头顶着床头的软皮垫,口中不断泄出音调。

身后的人始终不知疲倦。

这是和程宥许出差回来后的第一次。

他说要出差两个月,却提前回来,甚至没给她任何预告。

开门见到他风尘仆仆站在门口的那刻,许知微才刚洗完澡。

她还来不及去吹干被水汽浸湿的头发,浴袍就被猝不及防地一拽,她整个人赤条条地暴露在冷气流动的空间里,接着才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胸腔的温度。

说来也怪,他们交往七年,程宥许在这事上向来温柔,这次却难得流露出了狂热一面,他一进门便将她打横抱起,先是沙发,再到房间。

许知微压根找不到任何气口问他突然回来的原因。

她被抱着,吻着,整个人神思脱体,被搅闹得七荤八素。

时间规律流逝,可来自身后的欲求却没断过,许知微终究是力量失衡,对着正行冲撞的人回头乞求:“程宥许,我……我不行……了……”

可是,困兽落入牢笼,哪里还能轻易摆脱。

这种轻声的、婉转的话语反而成了黑夜里的催化剂,扭过去的脑袋也像是自投罗网。

许知微的下巴被他扣住,紧接着,一个深吻席卷而来,她软绵的身躯愈发无力,呜咽想说什么,又全部被吞没。

快要喘不过气时,那只扣住她下巴的手却忽地离开,双唇分离。

黑夜的缝隙里,程宥许用带着粗气的声音揉着她的头发安抚:“我快了,微微。”

许知微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却坚持不住看他的视线,她已经彻底脱力,像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完全放弃抵抗。

她将脑袋彻底闷进了枕头里。

而这之后才感受到包裹着后脖颈的发丝被剥开。

凉意忽至,许知微几乎在一瞬打了一个激灵。

“我爱你。”一个湿润的、柔软的唇随着收尾的音调覆盖其上,微用力轻吮,许知微忍不住呼出一声。

与此同时,被贴紧的后背重新被释放,流动的冷风一层一层推上她的肌肤。

力度加重,频率加快。

许知微在迷迷糊糊中闷声叫喊。

渐渐地,渐渐地,趋于平静……

终于,一切落幕,许知微从跪趴的姿势回归平躺,薄薄的毯子覆盖住了半身,困意袭来,她一动也不想动。

可等了一会,程宥许却没像从前一样为她收拾好事后“残局”。

她睁眼。

黑夜中,壁灯的微弱光芒不足以让视线明朗。

许知微隐隐约约看见床边程宥许的背影轮廓,她把头凑过去,安放在程宥许的腿上,手阻止他穿衣的举动。

“穿衣服做什么?要去哪儿?”她音调微沉,是刚刚长时间用嗓的缘故。

程宥许却拨开了她手,半晌,他扣上了衬衣最后一个纽扣,说:“我走了。”

他说完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起身。

许知微的头瞬间没了倚靠地,慌张抬起半身,可是眼前那个身影却在微弱的光芒里越来越远。

“去哪儿?”

“程宥许?”

……

“阿嚏——”

许知微是被冻醒的,她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毯子,下意识去叫程宥许,却没人回应。

她迷蒙着睁眼去摸,才发现身边根本无人,另外半张床一丝褶皱也不现。

她只能撑起上身去关空调。

够了两下够不着,人也在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清醒过来。

许知微坐了起来,凑近了才终于将开关灭了。

天光已大亮,白色窗帘缝隙间泄着光线,不明不暗,但刚巧够她看清毯子的方位。

皱皱巴巴一团落到了地上。

许知微弯腰捡起来,盖上时才发现身上吊带睡裙完好无虞。

她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突兀笑了。

和程宥许保持这样的关系大概有一年了。

他们断断续续见面,偶尔也会像昨晚一样发生床上关系,他每一回都会先离开,不过从前都是在她睡着时。

唯有昨晚不一样。

其实她对原因有所了然,今天对程宥许而言是个特殊日子。

许知微摩挲着裙边,拉扯的嘴角逐渐变得僵硬。

看来他去而复返过,否则身上这裙子没法解释,可他们这情形,他去而复返的意义是什么?

说来可笑,五年的感情,人人称羡,共同好友都认为他们该是从校园走到婚纱的一对。

许知微,程宥许。

宥许也是佑许。

他对她表白的那天说,我天生就应该来护佑你。

时间久了,就连许知微自己也觉得他们之间是天造地设,也真的相信程宥许名字里的许字对应的人就该是自己。

可事实是,他们在去年九月的二十号分了手,起因是程宥许有了别的女人。

发现程宥许劈腿的那天和往常并未有什么不同,不是特定节日,不是纪念日,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午后。

看电影的中途,程宥许的手机上来了条消息,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来,发现是一个女人发来了一个酒店的地址。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许知微一下便觉察出猫腻来。

她点开那女人的头像,黑色短发,这人很漂亮,和她是截然不同的类型,朋友圈的生活照清纯动人。

程宥许处理地很干净,除了地址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聊天记录。

但许知微还是在程宥许的朋友圈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那个女人给程宥许的很多条朋友圈都点了赞,还在一条不起眼的风景照下发表了评论,她说“明天见”,程宥许也回复她“明天见”。

明天见。

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许知微心知肚明。

很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许知微承认在那一瞬突然慌了,虽然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之间一定什么都没有,程宥许绝对不会背叛她。

可她还是在当天晚上偷摸跟踪程宥许去了那家酒店。

而程宥许确实出现了,他和那个女人并排进了酒店。

许知微看见他们的背影即将走远,还是存有希冀地拨出了电话,而程宥许却挂断了。

他发来消息,说在忙。

所谓的“忙”,是和另一个女人转弯进了上楼的电梯。

身为体面人,就应该给感情体面地画上句号,许知微心里出现了千疮百孔,可选择了不哭不闹。

这个世界上本就充斥了背叛和抛弃,这些事她从小便经历过,没什么可对她造成伤害的。

那晚程宥许回来时,她就独自坐在空荡的客厅里等他。

程宥许或许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没抱她,也没亲她,只是坐在对面垂头等待她开口。

她给他看照片,他一点都没有辩解。

最后,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程宥许用这一句“对不起”画下了他们五年感情的终止符。

……

一滴湿润液体滴落至虎口。

许知微眼睛一眨,又落了一颗,她意识到了,伸手抹掉了要继续向外冒出的眼泪。

她拿起手机,上边的提醒事项在屏幕上一亮。

——婚礼就在今天。

已经清醒过来,自然是睡不着了。

许知微也不愿意再继续想这些。

她没什么可黯然神伤的,尽管她是这段感情中受伤的一个,可她后来也的确做了她最不齿的卑劣之事。

被插足演变为插足,说出去,应该是个天大笑话。

是报复吗?也不是。

或许还有贪恋吧。

许知微晃晃脑袋赶走杂念,又慢悠悠起了身。

窗外的天空蔚蓝如洗,是个十足的好天气,她拉开窗帘的时候差点已经活力四射的阳光刺伤眼睛。

她挺喜欢夏天的,她就是在夏天正式认识程宥许的,他打球,不小心砸到了她,那还是夏初时分。

毕业那年,他们约定了以后要在夏末结婚。

许知微那时躺在程宥许的怀里,眼前是他清澈的眼睛和树荫透出去的湛蓝天色。

她借树叶上的小孔去看他的脸,像开玩笑地告诉他:“这样我俩就等于占据一整个热烈的夏天了,不好?”

程宥许每天被她古怪的逻辑洗脑,所以早已习以为常,就捏着她的下巴应答她:“好,都听你的。”

许知微对着窗口闭眼深吸口气,再睁开。

现在,的确是夏末了。

他们没有占据一整个热烈的夏天,因为,他们还是分开了。

许知微拉上窗帘,她不想面对眼前这个夏天,她开始讨厌夏天。

转身去浴室,因为身上依旧凉得慌,得洗个热水澡。

水流唰唰打在身上,略微刺痛,是水压太高的缘故。

淋浴头坏了很久,总说要修,却也总是忘。

一年了,离开程宥许,她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她洗完趁着还没忘记,赶紧拨了通修理电话预约明天上门维修。

吊带裙放在洗手台上不小心沾湿了,她又要下意识去喊程宥许,而程字快冒到嘴边时终于意识到问题。

许知微站在镜前,她左右转身打量。

如此激烈的一晚,却未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前胸、后背,只有白润肌肤。

唯有后脖颈,有一小块微不可见的粉色斑驳。

但那不是昨晚留下的,这块胎记她自小便有,程宥许第一次看到这块胎记时就夸它漂亮。

当时,他把这块胎记用相片记录下来给她看,他用手比划胎记的两侧,笑着问她:“不觉得像蝴蝶的翅膀?不好看?”

“好看个屁。”许知微不自觉对着镜子啐出和从前一样的一声。

哪儿像了?她至今都不认为这是蝴蝶形状,她现在才发现,他从以前就爱瞎掰。

许知微把浴袍裹上。

这时,距离婚礼开始还有十个小时。

第2章 二 程宥许,你是骗子。

许知微才刚从浴室出来电话就来了。

是员工苏妙。

两人是大学同一社团的同学,苏妙比许知微小一届,人长得小小一个,可鬼灵精多着,聪明,会来事。

许知微有个服装品牌,叫Z&W,在俞林路上开了间不大不小的双层工作室。苏妙毕业之后想留在丽湖市,许知微就让苏妙跟着她干。

这一干就是两个四季轮回,两个人也从校友情谊升级为互相扶持的朋友及战友。

苏妙一直办事很妥帖,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

而今天不一样,她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乍一听语气像出了什么灭顶的大事。

可具体说了什么许知微完全听不清,电话那头嘈杂得要命,好像有人在哭喊,而那个声音还很熟悉。

“你说慢一些,去个安静的地方,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许知微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下,然而却被什么硌着,抬臀一摸才发现是昨晚自己被神不知鬼不觉脱下的蕾丝内裤。

她笑着摇头。

程宥许功夫见长。

她起身去阳台,把手中玩意儿送进小型的内衣裤洗衣机里,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听苏妙讲话。

苏妙才小心翼翼地说:“知微姐,那女人来了……”

许知微眉头一皱,连带着倒洗涤剂的手都忽顿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

她把盖子里量好刻度的洗涤剂倾倒下去,一面问苏妙:“来要钱?”

苏妙估计是到休息间里去了,周围比先前安静,她回:“对,然后明明和她起了点冲突。”

明明是店里新来的实习生,对于许知微的陈年旧事一概不了解,许知微猜想他是以为有人闹事所以才出头,她招他进来也就是看中他直率仗义这一点。

许知微盖好了盖子,揿下开关让洗衣机运作,而后拿着手机往房间里走。

她换下浴袍,抽了件深灰色的修身连衣裙套上,对苏妙说:“你让明明先换班回去,再安排她坐着等,就跟她说我马上到。”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而这时,Z&W的店内,苏妙深呼了一口气。

刚刚那场面实在太糟糕,本来面对那女人就像握着烫手山芋了,结果明明这毛头小子一腔热血,莽着头就是干。

说到这个明明,苏妙其实对他并不满意,他入职那天,她还和许知微说这人看着冲动,并不适合做和人打交道的活,让她再考虑考虑。

可偏偏许知微相中他了,说在面试前就曾见过他。

“为了维护自己的朋友,敢和比自己壮实一圈的人叫板,这份胆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是许知微的原话。

老板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没法再提什么反对意见。

更何况,来之,安之,人都入职了,她还能怎么着?

苏妙揉揉太阳穴推开门,看见不远处抱臂靠墙的明明,她把许知微的话和眼前人对照在一起,于是,刚刚的场面又回到她脑海中。

几分钟前,明明指着那女人,“要撒野你上外边去,这是你打滚舞旋的地儿吗?”

“走走走,再闹我就报警!”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你走不走?”

的确有胆量,这人气势架得确实很足。

可想到这儿,苏妙又想笑。

胆量归胆量,却奈何不了嘴笨,说一连串全是颠来倒去的重复话。

更何况,他面对的可是一把“机关枪”。

那女人的嘴皮子功夫可不是盖的,否则,换做一般人,她这性格,也绝不可能打电话搬许知微这个救兵过来。

苏妙走过去让明明先回去,再去扶地上的女人。

明明走之前还皱了皱眉,他撑着玻璃门,“姐,你行吗?”

苏妙笑笑,冲他向内比手势,意思是要不你留下来,我走?

明明自认他招架不了,于是走了。

苏妙送走明明才重新进门。

眼前依旧是和方才一样的场景,那女人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宛若一个疯婆子。

那头发是她刚才自己抓乱的,她硬拉着明明的手说明明以强欺弱。

刚刚苏妙想扶她起来,她却依旧躺在地上做出一副无赖架势。

苏妙边走边在心里暗暗叹口气。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和她崇拜的许知微有血缘关系。

在她眼里,从认识之初,许知微便是集聚万千闪光点的人。

那是她大一入学,许知微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发言,眉目如星,明媚自信,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她漂亮,可后来随着接触,却从外及里地完全被她身上的那股子爽利和韧劲打动。

她知道她要强的性格,但更知道,在这个社会里,一个女人想白手创业是一件极困难的事,许知微想靠自己拥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想凭自己走出一席之地,她支持,却没想过她真能做到。

而事实却出人意料。

而在这个过程中,许知微从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后盾,反而只有一个在她背后不断吸血的家庭。

命运多弄人啊,它可以赐予你万般的优秀品质,却又要在你前行的路上使绊子。

苏妙想到这儿又将心紧紧一揪,再看眼前,一片狼藉之下,灯光里只坐着一个面目可憎的魔鬼。

这个魔鬼不是别人,正是许知微的亲生母亲。

是的,吴晓琴是许知微生命里的痼疾,是许知微这辈子都逃脱不了的劫难。

而这些,许知微几乎不对人说。

“姐,慢点开车。”苏妙抿唇发出一条消息。

许知微边走出单元门边回复苏妙,安抚她让她别急。

天气意外得好,也意外得让人讨厌。

户外刺激瞳孔的日光令许知微忍不住闭了闭眼。她木木走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地面。

心里实在太乱,她满脑子都是程宥许的名字以及晚上的那场婚礼。

如果说吴晓琴是劫难,那么,程宥许就是她命里难能可贵的收获,她控制不住地想他,想起那次见面。

许知微从高中开始就学美术,倒不是出于兴趣爱好,只是因为美术生每个寒暑假都会有集训活动,她不想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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