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见风起》作者:乌云岫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21分类:小说浏览:23评论:0

《见风起》作者:乌云岫

文案

感情线:

闻昭前十五年的日子过的跌宕起伏。

及笄那年,师父病逝,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她曾看着师父因为只是世人眼中一介女子工匠,受尽千夫所指;

她又得知师父如何被母家与夫家欺辱,如笼中雀鸟,空有嘶鸣。

她全都看在眼里。

因此她从未想过将自己困在谁的身边,只想守着营造阁过山泉水清的日子。

直到有一个人出现。

闻昭第一次见宋连淮,少年傲然而立,三言两语就将找茬的人怼到哑口无言。

后来少年护她左右,逐渐成为她唯一的倚仗。

也曾在光影陆离的降纱灯下,小心翼翼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浓情蜜意时,宋连淮却突然消失,次日从京城传来,骁骑将军求娶高门贵女的消息。

闻昭恍然醒悟。

宋连淮是高门望族,她一介布衣百姓,两人云泥之别,本就没有可能。

因此她不告而别,再也没有踏进京城一步。

*

宋连淮被贬至锦江后,藏起身份暗里绸缪,将很多人都算计了进去。

闻昭是唯一的变数。

可他依旧身不由己,很多事都无法为那人让路。

所以后来他位高权重,看着那人如风般自由,看着她日就月将,看着她身边渐渐有了别人。

他下决心冲破桎梧,回到她身边。

对上那人疏离的眉眼,他的一身傲骨仿佛被打碎了,眼底泛红。

“阿昭。”

他哽咽说,“我错了。”

*

剧情线:

后来京城内火了一册话本子。

说书人一敲醒目,茶馆满堂鸦雀无声,瞪圆了眼等他讲故事。

“且说十年前藏州谋反,如今的繁华锦江当年还只是一个破落小城,扛不住那凶猛无比的进攻,那仗打得叫一个天昏地暗,烽火连天啊……”

“后来呢?”

“后来啊,陛下亲封的清平县主横空出世,与少年的骁骑将军共赴边疆,不仅成功修复城墙,还将藏州打得落花流水。两人患难与共,伉俪情深,当成一代佳话,美名远扬啊!”

说书人卖着关子,洪钟般的声音如涓涓流水,要将这动人心魄的历史娓娓道来:

“想当年他们也只是两个默默无闻的小辈,历经坎坷才走到今天。这一切还要从十二年前说起。当年的清平县主只是锦江一个小掌柜,骁骑将军被贬至锦江任知县……”

*

PS:

1.只是改了文案,之前文案的剧情都有。

2.男主是迫不得已,后来坚定的选择女主啦。

3.纯爱小甜文,架空架空,私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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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春分后十五日,清明。

空气中氤氲了些潮湿气,乌云蔽日,覆盖了整座草木萧疏的山。

万般空旷下,一女子提着一篮子物什径直走向一座孤零零的坟。

闻昭先是将贡品一一摆好,又从篮中掏出一沓纸钱,放在坟前的火盆里,火折子擦出光,霎时冒出一团摇曳的火苗。

那团火跳跃在她黯淡的眼眸中,清晰可见。末了,她俯身引火,烟雾弥漫。

朦胧天光下,闻昭浓睫轻颤,微微阖眼,霎时间,泪如雨下。

风乍起,盆中火星四溅,地上斑斑雨迹越来越密集。

闻昭跪坐在地,月白裙裾被雨水打湿,沾上了透湿的泥点。

头顶忽然覆下一片阴影,圈起这方圆之地。雨声渐远,唯有风还在耳边呼啸。

执伞女子长身立在闻昭身后,轻声道:“姑娘来的怎这般早?”

闻声,她这才回过头来,仰首和女子四目相接。

闻昭今日梳着极素的簪发,额边碎发被打湿,贴紧了瘦削的脸颊。因是清明,她不施粉黛,五官素净雅致,唇色却淡的好似要和肌肤融为一体。

她眼角还挟着未流尽的泪,眸中雾气蒙蒙,颇一副惹人怜的柔弱儿姿态。

铛梨心里心酸的紧,忙不迭的伸手要将她扶起来。

“天这么冷,姑娘衣裳却这样单薄。夫人还看着,姑娘莫要糟践自己了。”

闻昭借力起身,宽袖中探出一截葱白手指,一寸一寸抚过那石碑上刻着的字迹。

——恩师梁芹之墓。

她的身子裹在风中,袖口已被打湿,也未曾收回手。

“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她口中碎语喃喃,“既显,师父何不回来看看阿昭?”

听得这似碎在风中的话语,铛梨也终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夫人三月前病逝,我日日祈求与夫人能在梦中相见,怎知夫人这般心狠,不仅烧了往日的信件手书,不给咱们留些念想,连梦中也不愿回来了……”

她胡乱擦着眼泪,继续道:“夫人生前素来不爱惜自己,有了病色也不细说,整日东西南北的跑着建那重重屋舍,凡有功劳就被些工匠男子阴阳怪气的骂,也不知图些什么……二十多年如是,竟教得姑娘也这般……”

“阿梨莫要再说了。”

闻昭正色打断她,视线从石碑辗转至伞外的雨幕中,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师父至真至善,其中大义,你我二人不该置喙。”

其中大义,闻昭应当是明白的。

自记事起,她便跟在亦师亦母的梁芹左右。

梁芹告诉她,逃脱家人束缚之后,她便是一个人。而今有阿昭作伴,就像有了家一样。

孩童时期,梁芹捡了许多木头,给她做了各式各样的玩物,后来问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学。

闻昭自是愿意的,她迫切的想知道,那除木头外没有第二种材料的精巧玩物,是怎样做出来的。

她跟着师父游历山河,在各地建造屋舍,金工巧思,无人不称奇。

某处废弃楼阁,九岁的铛梨衣衫残败,窝在墙角一抽一抽的哭。

梁芹心软,将铛梨介绍给了家中当婢子,给了她落脚的一席之地。

行至边境小城锦江,梁芹见此地屋舍破败,便开了营造阁,誓要大庇天下百姓。

然城中工匠多世俗,第一次见女子匠人,便处处施压于梁芹。

梁芹用手艺证明实力,吸引了不少顾客,却因触碰到了对家利益,被想方设法的埋没陷害。

还未见得云开,梁芹操劳二十余年,早就累坏了身子,一夜高烧不退,转眼间撒手人寰。

听闻梁芹病逝,她家里的人立刻将铛梨赶了出去,铛梨无奈只能找闻昭相依为命。

万般苦命人。

每每想到此处,闻昭直要叹气。

可她终究待在师父身边十二年,师父未尽的心愿,她全都知晓,也必会继承师父衣钵,走上师父那条路,更要走在师父前面,走到柳暗花明时。

如那远山景一般。

怅思许久,闻昭蓦然回了神,抬手拭见脸颊上冷冽湿润的触感,直到手背上又印下一颗炽热的泪珠,才发觉自己仍然泪流不止。

“闻昭姑娘!闻昭姑娘!”

一道如闪电般的声音破开这厚重雨幕,贯入二人耳中。

闻昭接过铛梨递来的手帕,背过身去,仔仔细细清理着脸上脏乱的痕迹。

来人是梁芹所开营造阁里的店小二,也是她半路上救的少年。梁芹去世后,他感念其恩情,并未辞去,而是认了闻昭做新主,忠心耿耿伺候着。

熟人都唤他阿庆,也是梁芹亲自赐名。

阿庆一路跑来,整个人都像沐浴过后般,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他也不顾泥坑水洼,就着湿透的鞋袜一脚踩了进去,满身泥迹,好不狼狈。

他气喘吁吁道:“还是先前几个爱挑事的,拿着姑娘前几日卖出去的榫卯锁上门来了,他们觉得自己被坑了银钱,就在铺子里面撒火砸东西,小的当真拦不住,还好有个路见不平的壮士出手,才没让他们毁了铺子,不过这事还得姑娘出面,如今铺子里的人都在等姑娘……”

铛梨听的气急:“自打营造阁开张,那些工匠就没给过好脸色,说什么夫人从前造的屋舍都是吹嘘来的,处处贬低;如今又一个个的,趁着夫人去世,刚及笄的姑娘没了庇护,三月间来闹了不知多少次!怎的如此不容人……”

闻昭一直细细听着,转过身后,之前梨花带雨的哭相已然消失不见,恢复了平常一般的淡漠清冷。

“是啊,小的知道今日清明,您一定——”

话音一顿,阿庆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垂着脑袋,用余光打量着闻昭此刻神态。

他并不是怕自己说错话被责罚,而是自责自己又提起了些不该提的。

他知道梁芹逝世,姑娘应该是最难过的一个,总不愿再让姑娘劳心伤神。

“走吧,去看看。”

闻昭神色自若,自顾自走出伞外。

她身姿纤细,步伐却稳重有力,大步走出庇护,走进那飘摇的雨幕中,去面对所有大风大浪。

*

雨势渐小,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弱了下去,只剩积下的几股水流顺着屋檐潺潺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柳枝飘扬间,隐约可见檐下走过几个人。

铛梨收起伞,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面争执声混乱。

走在前面的闻昭也顿住了步子,纸糊的窗户不隔音,听得倒是清晰的很。

大门并未关严,漏出一条缝。晨风寒冽,屋内的人被冷的颤抖了下,缩着肩膀掩起风口。

他回头冲与自己同来的人使了个眼色,继而冷哼一声,面向另一旁,横气道:“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滚,模样不过二十余岁,竟也掺和起大人的事了?”

其余人立刻附和起来:“快滚快滚,你不明是非就进来拦我们这事,看你年轻不懂事就算了。要是再不走,等那小妮子来了,这账可要一块算了!”

店面不大,布置的井井有条,想来主人十分爱惜。只不过一些木制工艺品被狠狠摔在地上,略显凌乱,似有打斗痕迹。

被他们威胁的男子一身玄黑而立,处处可见的衣裳被他穿的颇有些贵气,闻言抬起眼,神情带了几分疏淡。

他身量高大,气质本来是清冷寡淡的,那双清墨似的桃花眼却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极淡的红晕,又多透漏出些轻蔑来。

这些人见识过他先前展露的身手,此时又被他这副姿态吓住了,喉头滚了几滚,终还想起自己毕竟是个辈分大的,强硬道:“看什么看!不过会点拳脚,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就是,我们锦建坊——”于贲双手抱拳,朝天拜了拜,骄傲道,“可是京城那位亲临考察过的,工部手下的建坊,你要是想动我们,那位怪罪下来,怕是你人头都不知道烂在哪个臭水沟里!”

宋连淮轻扯起眉头,丝毫没被他们震慑住,双臂抱在身前,朗润之玉般的音色间带着几分明显的讥笑:“那位上次北巡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几位‘长辈’还记得这么清楚,当真不是偏居一隅当了那桃源人,连如今年号都不知道了?”

“你……!”

几人见他言辞胆大犀利,纷纷被呛住了话。

他嘴角上扬着,多是嘲讽之意,不知是说与谁听,又道:“工部手下就这等货色,这朝政,还真不如不理。”

于贲一听他这轻浮言论,好似抓住了什么把柄般,大声道:“你连那位都敢随意编排,胆大包天!”

“小心我们告到上头去!你小子就等着吃牢饭吧!”

“……”

宋连淮又想说些什么怼回去,忽而狂风大作,两扇门被甩了开来,“砰”的一声撞在那繁杂货架上。

屋内争执瞬间偃旗息鼓,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大片晨光倾泻而下,为首女子一袭月白长衣,一步踏过桐木门槛,裙衫随风飘动之际,恍若那从天而降的仙子般,沐浴着圣光降临此地,冰肌玉骨,不染纤尘。

好一会儿,她方才开口,音调婉转柔和,却又生出些无形的压迫感,叫人顾忌。

“营造阁新任掌柜闻昭,问诸位安。”

公子

屋内三三两两人刚还言语粗鄙,争吵不休,蓦然听得这番彬彬有礼的话,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

阿庆受他们胁迫去请姑娘,路上肯定将他们的意图说的一清二楚了。如此这般,姑娘依旧温雅大气,反倒显得他们心胸狭隘了。

饶是不怕这小女子,于贲仍站直了身子,差点就要点头回礼了。

不知何时,宋连淮胸前的双臂已然松了开来,垂落于身侧,半晌,视线竟未曾从闻昭身上挪开。

“各位辛苦,等候许久,”闻昭面上无甚笑意,却莫名让人感觉亲切,脆生生道,“榫卯锁一事,我已了解,这就向各位理赔。”

说罢,她侧目看向身旁的阿庆,“阿庆,去拿些银钱来,给客人们分了。”

见闻昭三言两语平了此事,于贲他们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进犯不得,退步不得。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阿梨,收拾一下地上的物件,放在里堂桌子上。”

那地上滚的躺的,赫然是前几日卖出去的榫卯锁,这一摔已毁了大半,也不知收来何用。

处理好眼前的事,闻昭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宋连淮身上。

刹那间,宋连淮躲闪不及,两人四目相接。

第一次与这般温润的视线碰撞,宋连淮只觉屋内甚是燥热,以至于胸腔起伏的厉害。

闻昭缓缓走来,向宋连淮垂首行礼。

她微微躬身,曲腰的弧度、侧手的位置,甚至是衣衫的掀动,皆与古词中如出一辙,矜贵气浑然自得,挑不出半分错处。

好似她天生就属于书香门第,并非飘零孤苦独掌营造阁。

末了,她才重新看向宋连淮,少年已然怔在原地不敢妄动。

她温声道:“今日之事,幸得公子帮忙,日后公子若有事相求,闻昭必竭力相助。”

少女眉目灵动,一眼便抵半生好梦。

宋连淮还未来得及回话,旁人便将闻昭喊了过去。

这之后,他每每想起这一幕,总觉得遗憾非常。

“掌柜,小的已经打点好银钱,退给客人们了。”

阿庆如是说,心中暗暗敬佩闻昭胸怀。

此时他们势弱,若是再不能沉下心来安顿此事,偏要钻那牛角尖的话,便是给锦建坊的人递去了把柄。

那以后要翻身可就太难了。

闻昭并非圣母,也并不想原谅他们此前种种不讲理的行为,可为了师父,为了营造阁,她甘愿受这气。

那摔在地上的榫卯锁,一眼望去便无半分不妥,他们只是借这事打压营造阁,又不想当众被揭露,只能毁了证物,让闻昭无从查起。

他们手中拿着银钱,没有了找事的由头,个个挤眉弄眼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后来还是于贲大迈一步,将银钱摔在了地上,声音依然响的厉害,却没了之前的气势,“姑娘爽快,我等佩服!可这区区银钱,又怎能安慰我等心中创伤!”

闻昭早已料到,不慌不忙道:“你们想如何?”

于贲邪笑道:“姑娘这营造阁里卖的东西不过关,想必担任不了新知县府中的工匠师。听闻新知县是从京城来的,衣食住行都挑剔的很,姑娘做不了这等事,不如让给工部手下的锦建坊,赚不了这笔银子,也好过触怒新知县啊!”

原来他们的目的竟在此处。

闻昭垂着眸子,思绪飘至数月前。

听闻锦江知县告老还乡,京城下放了新知县来,府中物什都要重新置办,城中工匠都毛遂自荐,想借此事讨好新知县。

梁芹倒不是这个目的,不过也递了申请过去。其余工匠自然看不起,幸好县丞民主,人人平等,师父中了签,拿下了这笔大单,也自此成为了全城工匠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墙倒众人推,都开始明抢了。

“怎么样啊,掌柜的?”

说“掌柜的”三个字的时候,于贲特地咬字重了些,满满的戏谑之意。

往日跟在师父身后,看师父与旁人虚与委蛇,闻昭只觉世道艰难,并未想过只掌握些本事还不够,嘴皮子也要利索点才行。

从前她不愿意学,总觉得言语都是骗人的把戏,只要做出实绩,便再无旁人可为难。

往日任性的后果就是,等她站到师父的位置时,嘴上的功夫便不够用了。

铛梨是个莽撞的,榫卯锁也就算了,还拿这等事做要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欺负我们姑娘年龄小,便连前掌柜接下的单子都留不住了?锦建坊可真是厉害,来这小小营造阁真是折煞您了!”

“铛梨。”

闻昭出言阻止,后宛然一笑,道:“梁掌柜才过世,闻昭继承不久,自是不如锦建坊材优干济。”

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于贲知道事成,洋洋得意的眉眼几乎飞上了天。

铛梨震惊又着急,转头撞上闻昭平静温和的目光,压低声音问道:“姑娘当真要让给锦建坊了?这可是——”

可是师父唯一留下的东西。

梁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后,便收拾了自己写过的书信,一把火烧了过去。等日后她们再想找师父的遗物时,只剩下师父昔日用过的火盆里的黑灰纸屑了。

真如铛梨说的,师父为了不让她们时刻伤心留恋,放弃了在这世间留下回忆,对自己,亦或旁人,何尝不是一种心狠。

闻昭自知其中含义,只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必要将失去的东西,全部都夺回来,一分一毫都不能落下。

几人纠葛被隔岸观火的宋连淮尽收眼底。

他初来锦江,还未来得及去县衙与县丞见上一面,就遇到这铺子里的大动静,多管闲事了一番。

还真没白管。

这突兀的想法出现的时候,他自己也惊了一惊。

他又听到这两人乃是为了新知县府中陈设所吵,眉心跳了跳,想着这县丞还真是不会做事,他还没上任,就已经给他安上了个日食万钱的名头。

“公子。”

闻昭刚送走了锦建坊的人,抬眼又见那少年在角落里沉思着什么。

宋连淮被这一喊回了神,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

“闻昭还得去里堂修些玩意,便不能再留公子用茶了。”

她示意阿庆,道:“阿庆,送送公子。”

宋连淮拱手作揖:“在下告辞,姑娘万安。”

*

“这榫卯锁都被摔成这样了,姑娘还能修复吗?”

里堂木桌上,铛梨盯着自己收拾来的木头碎块发起了愁。

闻昭摆弄着木块位置,道:“小九通而已,榫卯锁不是容易摔坏的东西,裂痕处拿鱼膘胶粘上一粘,重新组合一下就可以。”

“小九通!夫人之前只教过我三通,我都没学明白呢。”

铛梨瞪大了眼睛,看闻昭娴熟的动作。

小九通,顾名思义,共有九根形状各不同的木块,只要找到机关所在,一击即破,破是容易,要想重新组合起来,可需要一番功夫。

这不过是些小工艺品,真正难的是造榫卯结构的建筑。

梁芹建造时,闻昭就在一旁看着,那檐柱,山墙,枋和檩等都被梁芹用榫卯结构牢牢固定在了一起,既美观又坚固。

“姑娘,今日仗义相助的那位公子,可眼生的很,从前曾未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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