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拒绝
作者:落樱沾墨
文案:
陈蜻蜓是个十岁之前还在山里撒尿搅泥巴,土里土里刚满20岁的女大学生书呆子。
宋拾染是金融圈大鳄,权贵顶流,纸醉金迷主角,32岁的豪门大佬。
陈蜻蜓是给宋拾染当情妇都不够格的。
陈蜻蜓每天:努力学习,报效祖国!
宋拾染每天:想谈恋爱,想谈恋爱!
陈蜻蜓最烦:宋拾染,宋拾染!
宋拾染最烦:追不上,追不上!
陈蜻蜓努力:学习,钻研,辛勤劳动!
宋拾染努力:恋爱,亲亲,追陈蜻蜓!
对未来有什么想法?
陈蜻蜓:“做研究,育种,有机遇的话争取参加多项关键育种技术研发,发展分子育种,培养优良性状的种子,攻克我国育种难关。”
宋拾染:“好好爱陈蜻蜓,积极完成国家号召生三个孩子,遵守男德,努力挣钱给陈蜻蜓花。”
金融圈大鳄天之骄子男主+X+辛勤劳作苦逼的农科学生书呆子女主
双c
内容标签:都市情有独钟甜文 轻松
主角:陈蜻蜓、宋拾染▎配角:陈爸爸
一句话简介:你若便秘,我就蜂蜜
立意:爱情和坦诚是人最宝贵的品质
第1章 宋拾染的报仇
“变态,真的太变态了。”
陈蜻蜓推开宿舍的门,嘴里嘟囔着,大步流星迈进来,将肩上扛的‘学习文具’一只木柄铁头的锄头靠到门后角落,然后走到阳台的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将沾满泥土的双手用清水打湿。
“谁变态?又有男生拦住你表白了?”室友叶妃雯的视线离开手机,扭头望向在阳台上一副刚从农田里辛勤劳作回来、挽着裤腿袖口、洗手洗脸的陈蜻蜓。
陈蜻蜓甩干水珠,回到屋里靠在上床下桌结构的寝室床的楼梯上,将凌乱的丸子头解开,脑袋微微摆动,让乌黑的长发顺滑的披散下来,然后放下裤脚和袖子,摇身一变从朴实的劳动女青年变成了靓丽清纯的女大学生,陈蜻蜓说:“男大学生再变态也变态不过宋拾染。”
叶妃雯长长的噢了一声,说:“一个星期了,你们还在强行聊天?”
陈蜻蜓说:“嗯,按照交易,我是要遵守他的条件的。”
叶妃雯安慰道:“幸好也就是聊聊天而已。”
“强行尬聊是一种精神软折磨,这种痛苦只有当事人能切身体会。”
陈蜻蜓和宋拾染做了一个交易,宋拾染借给她家一个亿,陈蜻蜓出卖自己给宋拾染。
具体“出卖内容”是,每天付出时间和宋拾染聊天,陈蜻蜓必须有问必答,如实告知,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然而陈蜻蜓是个不喜社交,厌恶浪费时间在无用社交上,每天都很忙很忙,恨不得把时间掰开两半用一半用来读书钻研,一半用来实践活动的人。
让这样的她强行陪一个陌生人聊无趣的天,跟无关紧要的人解释自己在做什么、去哪里为了什么,比扇她一巴掌更痛苦。
陈蜻蜓深深认为,宋拾染为了报复,一定对她进行过详细的调查,才能用这种对外绝不损害他的名声,对内又能真的折磨到陈蜻蜓的方式进行报仇。
精神折磨,永远都比□□折磨要痛苦持久。
陈蜻蜓的父亲企业因为国际政策影响,受了很大的损失,急需资金流周转渡过危机,银行审批贷款最快也要两个月,陈爸的公司等不了这个时间。
陈蜻蜓上大二,住校,一开始只知道家里生意出问题了,父母经商这二十年,什么大风大浪的商业危机都扛过来了,她也以为这次可以,直到爸爸在公司昏倒,被送到了医院,爸爸的秘书通知她,陈蜻蜓才在赶往医院的过程中知道了危机的严重性。
秘书告诉陈蜻蜓,陈总能想的方法都想了,甚至去找了圈里人借钱,但是一如哪里都有鄙视链,海市这座繁华的国际商贸中心,海外贸易和内陆贸易最大的枢纽,无数亿万富豪翁诞生地,在那些豪门权贵的圈子里,陈蜻蜓的爸爸就位于这个圈里最底层,权贵顶流和金融大佬戏称她爸爸是农民企业家,从人到公司,哪里都土。
陈爸拉下脸皮,挨个去求有实力能援助他的人们,权贵顶流和金融大佬高高挂起,冷眼旁观她家的危机。
陈蜻蜓去年丧母,如今父亲又到下了,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此刻必须挺身而出。
在抵达医院,快步走向父亲病房的短短一段路程里,陈蜻蜓已经想好了几种能弄到钱的办法。
她需要的资金数额太大,要的很急,能解决她家危机的仍旧只有那些看不起她的权贵和金融大佬。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这一仗,想必自己和父母的公司都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重新活过来。
爸爸脸色苍白消瘦,躺在病床上昏睡,秘书说医生说陈总这段时间太累了,心力交瘁。
陈蜻蜓忍着心痛拿走爸爸的手机,出去准备打电话。
她强行梳理思绪,先和秘书沟通需要的资金流、赔偿国际方和本土供货商的违约款、公司里她能完全依靠的元老等等,在爸爸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必须顶着巨大的压力代替父亲控制住面临危机的公司。
就在陈蜻蜓和秘书分析局面和可利用资源时候,陈爸爸的手机来了一个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的对面,是金融圈里顶流大佬之一,是陈爸从未敢考虑过的上辉集团老总宋拾染。
宋氏家族名声在外,是汹涌商海中的一艘巨轮,宋拾染更是宋氏青年一代中声名赫奕的佼佼者。
借的钱是要还的,利息是陈蜻蜓出卖个人生活给宋拾染。
一个是十岁之前还在山里撒尿和泥巴,土里土气的刚满20岁的女大学生书呆子。
一个是冷峻沉稳金融圈大鳄、顶流权贵,天之骄子,32岁的豪门大佬。
陈蜻蜓的容貌、身段、背景,是给宋拾染当情妇都不够格的。
没有人能猜透宋拾染此举何意,只有陈蜻蜓知道宋拾染是为了报自己当初不敬之仇。
但这神兵天降,就算降一坨屎,只要能解她困局,陈蜻蜓也要大口大口吃掉,还要装作吃的很香。
陈蜻蜓对叶妃雯说:“中午的时候,宋拾染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去厕所。”
叶妃雯对陈蜻蜓露出同情,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连上厕所都要给一个男人告知。
叶妃雯:“然后呢?”
陈蜻蜓说:“上一半,我接到了导师的电话,我就赶紧去了,忘记告诉宋拾染我上完厕所了,我和导师忙了一下午,喘气休息的时候,宋拾染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我在给课堂作业施肥。”
说到这里,陈蜻蜓的脸上浮现一个古怪的表情,说:“然后刚刚在回寝室的路上,宋拾染发微信问我,我们学校的农科专业使用的肥料都是这么纯天然无公害吗。”
叶妃雯愣了一下,突然爆笑,“他以为你自产自销,拉屎当肥料???”
陈蜻蜓一整个大无语加震惊,说:“他是不是变态?!如果我们农科专业的人都在试验田里拉屎施肥,请问我们美丽的校园还能建设吗,我们农科人一个个光着腚在实验田里施肥,那田里还能进人吗?!朴素是美德,我们专业是穷,但是还没到这种地步!”
叶妃雯笑的眼泪迸发,说:“哈哈哈宋拾染好像有点可爱。”
陈蜻蜓说:“我有厌蠢症,体会不到他可爱,就是一无知白痴猥琐粗鄙老男人!”
叶妃雯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水,说:“你可以说他无知白痴,但是不能说他猥琐粗鄙,如果宋拾染是猥琐粗鄙,这世界上没有优雅绅士的男人了。”
陈蜻蜓惊讶,“你对他评价这么高?”
叶妃雯说:“除了你这件事之外,宋拾染其实人还不错。”
“哪里不错!”陈蜻蜓吐槽,拿起桌上的薯片往嘴里塞了一把,她的专业需要大量体力劳动,所以她总是吃的很多。
叶妃雯回忆着说:“我记得小的时候过年,我和爸爸去拜访他,他很不容易见到,约也约不上,保安把我们拦在宋家的庄园外面,坚持要我们打通电话得到宋先生允许以后才能进入,我记得那天很冷,我一直在发抖。宋拾染的车子从外面驶进来,他的助理告诉我们,宋先生中午喝了很多酒,此时身体不舒服,不见客。”
“然后呢?”
叶妃雯说:“我爸爸很失落,打算带我走的时候宋拾染降下车窗让我们进庄园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宋先生看见我冻得瑟瑟发抖,所以才同意让我们进家里暖和暖和。我爸爸这事做的不地道,有事求宋拾染,怕被拒绝,故意带着小孩去演苦肉戏呢。宋拾染看透了我爸的小把戏,但还是没揭穿,临走的时候,我说宋叔叔再见,他还让助理给我发了压岁钱。”
陈蜻蜓晃了晃手机,说:“你说的宋叔叔绝对不是我这个宋拾染。”
叶妃雯说:“然而他就是。”
“那你怎么解释他对我做的这个行为?本来他愿意拨款借给我家,我以为是商业行为,很是感激,但又附加的这个条件真的变态又古怪,难以理解。”
宋家名声显赫,宋拾染更是高不可攀,能与宋拾染有一根蜘蛛丝那样纤细的牵扯,都能让往后的商路都会好走许多,许多人想和宋拾染沾点边儿,陈蜻蜓的爸爸也想。
但当陈父得知宋拾染的要求以后,看着乖巧的女儿,憋了半天,说资金不要了也不能让宋拾染这个变态接近女儿!
陈父不知道陈蜻蜓和宋拾染的一面之怨,还以为宋拾染是看上了自己女儿的美貌,要行之不轨。
陈蜻蜓也觉得宋拾染变态,但她不能跟着爸爸骂,她和爸爸讲道理,指着自己的脸,说宋拾染会看上她吗,她值一个亿吗。
陈父仔细打量女儿,年轻是真的,美丽也是真的,但和上等圈里精心养育的名媛千金还是差了一些娇嫩优雅大方。
陈蜻蜓努力说服爸爸,宋拾染目前借钱的条件只是陪聊而已,要是哪天宋拾染敢让她□□,他们可以以宋拾染违反借钱约定,直接拒绝还钱。
陈爸这才勉强同意。
宋拾染动作很快,雷厉风行,两天之内就将一个亿的动态资金流转入了陈爸的公司账户。
宋拾染没要求签订借贷协议,甚至没去见陈父和陈蜻蜓,一切都在电话中轻松定下了,就好像陈家借的不是一个亿,而是一块钱一样轻松。
当天,一个微信添加好友通知出现在了陈蜻蜓的手机上。
叶妃雯的爸爸是深海集团的高层领导,家底殷实,即便如此也巴结不上宋拾染。
叶妃雯知道陈蜻蜓家里的公司出现危机的时候,宋拾染已经联系上了陈蜻蜓。
得知宋拾染出手相助,并且提条件以后,叶妃雯的第一反应是宋叔叔不会是喜欢陈蜻蜓吧。
陈蜻蜓说:“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他,就见过一面,还是在两年前。”
叶妃雯说:“那宋叔叔为什么要让你陪他聊天?那可是一个亿的流动资金,说借给你就借给你了,不是看上你,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陈蜻蜓手里卷着专业书,说:“他比我大十二岁,当我长辈都没问题,而且你就叫他叔叔。这世界上,不止喜欢让人深刻,仇怨也让人深刻,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得罪过他,他记仇,调查过我的身份,所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叶妃雯摇着头,“他堂堂上辉集团董事长一把手,日理万机,犯得着为了一个小丫头煞费苦心的寻仇?”
陈蜻蜓说:“你也说了,他堂堂上辉集团董事长、金融大鳄、高岭之花,纸醉金迷男主角。娱乐圈的大花小花,名媛圈的千金小姐还不够他挑的,会看得上我一个黄毛丫头?”
32岁成熟稳重修养与风度俱佳的亿万董事长,对一个每天勤恳辛苦跟着导师在田间种地开拖拉机的大学农科专业大二女学生感兴趣?
听起来就是一个荒诞的玩笑。
虽然陈蜻蜓的家里能勉强算挤进了上流社会,但就她本人而言,家境是她父母拼死拼活奋斗出来的,与她无关。她绝对比不上那些精细养育身娇体贵能歌善舞的名媛小姐。
那些名媛小姐穿漂亮的裙装,化精致的妆容,上哈佛女孩气质课,昂首挺胸,美丽优雅的像白天鹅。
而陈蜻蜓十岁之前还是大山里跟着婆婆生活的留守儿童,她不懂高奢名牌,不会穿衣打扮,只会读书学习,只会撅着屁股蹲在稻田里育苗,病虫害防控,或帮畜牧业的同学养学长、抓学长、给学长洗澡、调解学长和其他人课后作业的矛盾畜牧专业的同学的‘学长’是一只粉色的性格倔强的猪。
因为是上一届的学长传给畜牧业的同学,所以为了纪念慷慨大方的学长,陈蜻蜓的同学为那只传校宝起名叫‘学长’。
叶妃雯觉得陈蜻蜓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寻爱”不可能,“寻仇”不靠谱,宋拾染此举到底何意?
在陈蜻蜓家的公司没出事之前,陈蜻蜓真的对宋拾染没啥印象,她本人想了很久才勉强把两年前那个人的容貌和百度网页上搜索展示的上辉集团董事长宋拾染对号入座,然后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得罪过他。
叶妃雯则提出许多言情小说里都是女主不小心误会了男主、不小心打了骂了男主,从而吸引了男主的兴趣。
她给陈蜻蜓学了几句言情霸总的经典名言:“你是第一个敢骂/打我的女人,你很特别,我喜欢。女人,你和那些身娇体贵的小姐一点都不一样,够粗鲁够野蛮,我喜欢。”
陈蜻蜓:“……”
神经病,一定是神经病。
第2章 大佬谈恋爱了
回忆结束,陈蜻蜓从一旁的书架里抽了本书,叶妃雯说:“还看书?你不累?”
陈蜻蜓的专业还是挺辛苦的。
陈蜻蜓说:“导师今天提了个问题,我看看书里有没有解决办法。”
叶妃雯说:“好,那你别太辛苦,我去洗澡啦。”她正要站起来,又说:“关于施肥这件事,你不给宋叔叔解释一下吗,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陈蜻蜓破罐子破摔,说:“不,我要告诉他我就是去试验田里拉屎的,还要邀请他来我们学校拉屎,拉不被定义的屎,拉有价值的屎,拉自由自在的屎。”
叶妃雯又疯狂笑的流眼泪,“哈哈哈哈哈哈蜻蜓你真是太可爱了,也许宋叔叔是被你可爱到了。”
陈蜻蜓哼哼:“大可不必。”
深夜,宴会觥筹交错,灯火辉煌,大提琴低低的音色在金色琉璃水晶吊灯的折射中缓缓流淌。
妆容精致的女孩挽着中年人的手臂,另一只手端着香槟,轻盈的穿过人群,时不时向视线张望过来的宾客微笑致意。
中年人带着女孩,目的性很强的走向位于宴会大厅一侧的贵宾休息室,他们直奔最后一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中年人说:“蔡助理,我带女儿来谢谢宋总大驾光临令小女的生日宴会蓬荜生辉。”
蔡斯文微笑,说:“张总客气了。”
女孩望向蔡斯文身后虚掩的门,一道隐秘的光从黑丝绒包裹的房门边缘透出来,她的心脏砰砰的跳,仿佛即将打开一只潘多拉魔盒。
她轻轻扯了一下中年人的袖子,目光中有几分迫不及待。
中年人笑着说:“你看是否可以”
蔡斯文平静的站在门前,说:“宋先生酒喝多了,身体不适没法见客,让我代劳祝张小姐生日快乐。”
中年人闻言立刻说:“是我疏忽,宋总是否需要医师?我的家庭医生就在现场,我这就让人把他叫过来。”
蔡斯文说:“不必了,宋先生休息一会儿就会离开。”
中年人连忙客气,说如有需要,务必让他尽地主之谊,然后拉着女孩迅速离开了。
走了没多久女孩就甩开他的手,说:“他的助理连找借口都这么敷衍,在场的宾客里有谁敢灌宋拾染喝酒,明明就是不想见我。”
中年人说:“他人已经来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女孩说:“爸爸,我已经告诉别人今晚我会和宋拾染跳舞的,我话已经说出去了,爸爸想让我在朋友那里丢人吗?”
中年人脸色微沉,说:“你想与他跳舞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只答应你邀请他,别的可什么都没有承诺过。宋拾染肯赏光应邀已经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了,你不要胡闹,要是惹到了宋拾染,你我的父女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中年人甩手回到了宴会中央,女孩望着干爹的背影,轻轻咬了咬牙,暗骂一声废物。
华丽的音乐试图从贵宾室虚掩的门缝钻进去,葛文站起来将门啪的一声关严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看向单人真皮沙发上的男人,想了想犹豫着说:“老张总的美意您不收?”
男人垂眸望着手机,头也不抬,说:“收过了。”
葛文试图窥见宋拾染的真实情绪,试探着继续说:“人都不愿见,怎么算收?”
男人惜字如金,淡淡说:“来了就算。”
葛文说:“您是真佛爷,独善其身,远离世俗淫靡,洁身自好,我等真应该多向您学习。”
男人抬眸瞥他一眼,葛文后背一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悻悻说:“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岁月给予宋拾染修养沉稳谦逊,但至今没人敢轻视他的谦逊和修养。
葛文不死心,说:“我说的那事儿您怎么想?”
宋拾染八风不动看着手机没说话,他的举止言行从不显得傲慢,但强大冷峻的气场会让人望而生畏。
葛文小心谨慎的出声:“宋先生?宋总?宋董事长?”
宋拾染的手机发出一声微信来信息的声音,他点开消息,冷峻的眉眼一瞬间松动柔和,他望着手机屏幕,说:“这个生意我可以做,但我的人必须入驻审计部并全权负责审计工作。”
葛文讨好的笑着说:“完全可以,随时欢迎。我知道你的脾气,所以这个生意绝对合法合规,没有半点弄虚作假。”
宋拾染嗯了一声。
葛文眼巴巴的盯了他一会儿,不敢伸头去窥看宋拾染的手机,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才巴巴的问:“拾染哥,你看啥呢?”
不谈生意的时候葛文就喜欢叫宋拾染“哥”,意图拉进自己与宋拾染的关系。
葛文是宋拾染姑姑的前夫的弟弟,比宋拾染还大一个辈分,却从来没敢提这茬,老老实实的一口一个哥的叫。
宋拾染靠到沙发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屈指叩在膝头,随意瞥他一眼,葛文知道自己又多嘴了,讪讪垂着头。
宋拾染淡淡一笑,叫了葛文的名字,沉声说:“我谈恋爱了。”
葛文的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震惊古怪的一件事。
宋拾染撂下这个炸弹,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站起来走出房间,与等候多时的蔡斯文离开了觥筹交错的宴会。
陈蜻蜓看书看到十点半,合书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想起什么,原地犹豫几秒,打开手机给宋拾染发过去了一段话:“人粪尿同家畜和家禽的粪便等同属于农家肥料。但由于人粪尿中含有大量的病菌、虫卵和其他有害物质,所以使用时需要进行无害化处理后才能使用。高温堆肥就是其中一种处理方式。人粪尿肥料有来源广、成本低等优点,可以用来追肥与基肥,但人粪尿属于偏酸性肥料,有可能打破原有土壤微生物群落的平衡,造成额外损失,再着学校里使用人粪尿肥料的话,对环境卫生也有不利影响,所以我们并不用”
陈蜻蜓顿了顿,继续打字:“自己拉的屎。”
陈蜻蜓真的受不了有人这么蠢,发完这段话,她合上手机,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黑色宾利深夜飞驰过里寂静的城市主干道,昏黄色的路灯在车厢内闪烁,宋拾染看到这条微信消息,冷峻紧抿的唇瓣浮现一丝笑意。
宋拾染给陈蜻蜓发消息,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是纯天然的坚定支持者。”
陈蜻蜓都闭上眼睛了,听到微信震动,瞥了一眼消息内容,不明白宋拾染怎么自以为是会对她有这种误解和想法。
陈蜻蜓侧身对着墙壁在黑暗中回消息,说:“年幼无知的时候曾经以为始于自然,用于自然,终于自然,现实是日益增长的人口基数对自然环境和农耕提出来了强劲的挑战,为了养活庞大的人口,不仅是肥料需要改进,农耕器械,农药,种子都要通过科技跨越高阶段。而我年幼时的‘田园自足’只不过是见识短浅蠢不自知。”
陈蜻蜓的最后一句话看似骂的是年幼的自己,实则暗指的是聊天对面的那位西装革履的精英大佬。
被骂的大佬一定也不生气,说:“不好意思,在农业方面还需要陈小姐这位专业人士指导。”
他一个商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衣食考究,精细到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是团队精心打造的,竟然虚心求教陈蜻蜓这个大二的、学到点皮毛的农科学生,还称她为‘专业人士’,还让她指教。
陈蜻蜓的厌蠢症一下子就被治好了,她在黑暗中闭了闭眼,她这个半吊子水平,怎么会因为学了一些东西,就敢对外行人这般指手画脚自以为是了?
农业在我国传承了上下五千年,农业是沉稳淡然冷静谦卑的,为其耕耘探索的新农人也应该这样,陈蜻蜓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理性思维,不知怎么回事给宋拾染陪聊就陪出来了心浮气躁。
陈蜻蜓锁了屏幕放到床边的置物架上,决心以后想办法减少陪聊次数。
她感激宋拾染危难之际借钱给她家,如果没有宋拾染提出的陪聊条件,陈蜻蜓对宋拾染的感激之情甚至可以认宋拾染当干爸爸(如果她爸愿意多个兄弟的话)。
但宋拾染终还是有了附加条件,陈蜻蜓对他的借钱行为少了无脑感激,多了几分理智。
宋拾染没收到回复,略显遗憾的盯着聊天屏幕,从上往下翻阅聊天记录,逐字逐句斟酌自己的言语可否妥帖,小姑娘不回复他是因为睡着了,还是不想搭理他了?
纵观全篇,宋拾染自以为没惹到小姑娘,反而今天是他和小姑娘聊的最多的一次,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按照这个趋势,他们就可以越聊越多,然后发掘共同话题,再约出来见面喝个咖啡,他陪小姑娘逛个街看个电影什么的......
宋拾染觉得他的婚姻未来一片光明。
宋拾染想得多,面上不动声色一派冷峻,蔡斯文不敢打扰老板沉思,开车驶进了宋家的别墅,夜色里有人急匆匆跑来推开大门,先生臂弯风衣大步流星踏进了家门。
第二天清晨,宋拾染晨跑结束从跑步机上下来,拿起桌上的手机,满怀着对清新早晨的愉悦心情准备对陈蜻蜓来一个‘早安问候’,他就消息还没发出去,陈蜻蜓的消息就跳了进来。
陈蜻蜓发了一张实验室的大门照片,还有一句话:今天进实验室,手机关机,勿扰。
宋拾染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清晨一点都不美好。
第3章 真的烦
发完消息,确定对方不会再打扰自己,陈蜻蜓换上白大褂,刷开了种子实验室的门禁。
冷空气扑面而来,早就到实验室的余师姐坐在显微镜下,头也不回的说:“蜻蜓,把桌上的种子归类整理一下,然后赶紧入库,等会教授来了又该说我们了。”
陈蜻蜓坐到桌边整理种子,将每一粒都小心的收入自封袋,然后贴上标签,写型号。
她埋头就干一言不发,过了会儿,余笑终于将种皮成功分离,她松了松肩骨,长叹一口气,“快累死了。”
陈蜻蜓低着头干活,说:“师姐,你弄了一晚上?”
余笑捶着手臂,说:“怎么可能,不过我是四五点就起床了,晚上想着还有个工作没干完,睡也睡不好就早点来了。”
四五点钟,天都没亮,大部分学生都还在寝室里熟睡。
余笑看着陈蜻蜓有条不紊,说:“蜻蜓,你可真能干,好想去哪都把你带着,有了你,我的研究生论文都不觉得发愁了。”
陈蜻蜓说:“那就带着。”
余笑说:“你是不是也听说我们要和郭教授去海琼市了?”
陈蜻蜓点点头。
余笑说:“你想去?”
陈蜻蜓说是。
“海琼市去旅游是挺好玩的,蓝天白云比基尼沙滩,但是我们是要顶着大太阳下试验田的,那里紫外线强的一天就能把你这个白美人晒成黑美人,人啊半天就能从十八的姑娘细皮嫩肉操劳成八十岁的老太太,你还想去吗?”
陈蜻蜓说想,将手里最后一包种子贴上标签收入恒温箱里,说:“我又不是空乘专业,要细皮嫩肉做什么,学农人有不下地的吗?”
余笑说:“这么说是没错啦。”她看着陈蜻蜓精致姣好的侧脸,说:“但是我觉得你真的很适合空乘专业,你当初是不是被调剂过来的?”
“不是,我报的就是这个专业。”
余笑顿了顿,说:“怪不得教授说你”
陈蜻蜓等着她说完,余笑却狡黠的眨眨眼,说:“不行,你等着郭教授当面夸你吧。”
八点多,郭精益拎着公文包走进办公室,他是个个子不高的老头子,头发花白,貌不惊人,不苟言笑,很有教授的气势,走起路时白色袍脚在布满泥点的布鞋上翻滚像白色的海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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