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失路》作者叹西茶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11分类:小说浏览:22评论:0

《失路》作者:叹西茶

文案:

天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改自王勃《滕王阁序》

周轶因为一封邮件踏上了域城这片热土,本以为是一场散心之旅,谁知道最后这么糟心。

“雪豹队”的队员们都以为中队长丁琎这辈子只能和枪过了,谁知道他休了个假回来就脱单了。

丁琎是沙漠中的一匹骆驼,周轶是一株骆驼刺。

献给我的志愿者生活

内容标签: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轶,丁琎 ┃ 配角:陈淮景,兰兮芝 ┃ 其它:公路

第1章

周轶醒来时脑袋还有些晕,眼前一片漆黑,她转动脑袋,粗布粗糙的质感蹭着脸颊,她想起身,动了下身体才发现无法动弹。

脸上罩了布,嘴巴被人用胶带封上了,手脚也被绑得死死的。

她被绑架了。

周轶坐着,脑海里率先闪过这一念头。

她一个外地人,刚到域城没两天,谁会绑架她?得罪过的人?那范围可就大了,可她这次外出来域城,只有助理陆美美知道,这事她没和别人提过,又有谁会知道她的行程?

她支吾了几声挣扎了一番,椅子脚在地面上摩擦出声。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周轶听到了开门声,一个粗犷的男声囔囔了两句,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回应他。

周轶侧耳仔细辨听他们的交谈内容,可他们说的不是东语,也不是这两天听到的卜语语调,一时间倒让她困惑了,过后就是恐慌。

绑架她的人的身份,还有此时身在何处她全然不知,还在古木里尔吗?周遭热烘烘的,空气里仿佛一点水汽都没有,干热异常。

周轶不能判断自己现在身在何方,但能够推断出现在还是白天。域城昼夜温差大,到了夜里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燠热。

周轶的脖颈滑落下了一滴汗,她察觉到有人靠近她,那人的手隔着布罩摸上她下巴的一瞬间,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强迫自己冷静,扭开了脑袋发出几声闷哼,手脚也跟着挣了挣。

绑匪又呱啦了几句,接着一只大手按住了周轶的脑袋,用力撕下了她嘴上的胶带,痛得她低呼了一声,唇瓣阵阵刺痛。

他们没把她的布罩摘下,周轶仍是看不清人,她抿了抿唇,尝到了血腥味。

“东语?”

“English?”

绑匪还是用不知名的语言说话,不知道是在回答她还是在和同伙攀谈。

“Why did you kidnap me?”周轶嘎哑着嗓子,试图套出一点信息。

回应她的是对方粗鲁的动作,一个绑匪固定住她的脑袋,另一个绑匪捏住她的双颊给她灌水。

周轶想反抗,生生挨了对方一巴掌。

一瓶水一半被她喝进了肚子里,另一半淌湿了她的前襟。

周轶被呛住了:“咳咳咳救、救命,救命”

她撇开头放声呼救,突然太阳穴被一件冰冷的东西抵住。

周轶僵住,即使看不见她也能猜出那是什么。

绑匪似乎不耐地咒骂了几句,之后又拿胶带重新封住她的嘴。

刚喝下的水似乎变成了一身冷汗,周轶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谁,对方竟然有枪。

周轶这个人清高孤冷脾气坏,在艺术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她深知自己这些年里里外外得罪了不少人,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在荆国境内非法持枪劫人?

谁和她这么大仇?周轶逼自己冷静,她想了一圈也是毫无头绪,她常与人有龃龉,可不至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如果不是冲着她来的,那是冲着谁?

周振国?那他们真是绑错人了,周晞才是他的宝贝女儿。

电光火石间周轶突然想起了那封邮件。

如果是因为那个人,一切就有解释了。

烈日当空,骄阳格外偏爱漠邑这片土地,它毫不吝啬地将光芒撒下,大地上的一切在曝晒下似乎都变了形。

“丁队长,过来喝茶休息一下撒。”一个戴花帽留着山羊胡的老爷爷朝葡萄架下的人招手吆喝道,他的东语说得不太利索,有着浓重的域城口音。

丁琎固定好架子,拍了拍手应了声“好”。

老人倒了碗红茶递给他:“哎呦,真是太感谢你了,不然这葡萄架还需要个几天才能搭好,辛苦了辛苦了。”

丁琎仰头就把一碗茶喝尽了,他放下碗摸了下自己的寸头,摸到了一手汗意,这流汗程度都快赶上部队特训的时候了。

“急着回部队吗?”

丁琎摇头:“休假。”

老爷爷抬头瞅着他笑得慈祥,浓黑的眉毛一动:“那晚上就在村里住一晚,老艾则孜今天刚宰了头羊,好久没喝羊奶酒了吧?”

丁琎一笑,算是默认。

亚西村在山峪沟和鲁尔沁镇中间,周边都是土黄色寸草不生的山头,再往南点就是那木塔格沙漠,自然环境算得上是荒凉恶劣的,因此亚西村也不富裕,靠着政府补贴,每户人家都种植葡萄,养上几只羊聊以度日。

“雪豹队”今年还在附近的山头里野训过一段时间,村民们只当他们是地方军队,并不知道他们是一支特种兵部队。

丁琎作为中队也常和村民打交道,亚西村远离城市,村子不大,统共就十几户人家,住在这儿的老老少少都很热情淳朴,知道他们部队在这儿集训还时常给他们送些羊肉、葡萄,一来二去说得上是军民一家亲了。

艾尔肯老头是亚西村的村长,野训结束那天,队里人还一起去他家喝了几碗羊奶酒。

这次丁琎休假,驾车去了趟哈尔见战友,回来路上经过漠邑就想着绕道去趟亚西村看看村民们,快到村里时远远看着他们在搭葡萄架,他也就停了车过去帮忙。

晚九点日头才开始西斜,稍稍敛了它那炙人的光芒,天色由一片浅蓝转为深蓝,山包包也暗了一个色。

丁琎把车停在了村口,跟着艾尔肯老头进了村,路上遇到的村民都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用卜语回应着。

亚西村面积不大,房子都是生土筑成的平房,围着清真寺分布开来,艾尔肯的家就在村里清真寺的边上。

他把丁琎领到门口,拍拍他的肩:“你等会儿撒,我去老艾则孜家切一只羊腿来。”

“哦豁,丁队长来了撒。”艾尔肯的妻子阿米尔娜从院子里走出来,她招呼着丁琎进屋,“正好今天艾尼回来,我做了抓饭。”

艾尼是他们的儿子,平时在古木里尔做干果生意,丁琎和他打过几次照面。

“他人呢?”

阿尔米娜指指顶上:“晾葡萄呢。”

亚西村老房子顶上都有晾房,四面土墙小十字镂空,专门用来晾葡萄干。

丁琎顺着楼梯上了房顶,他站在晾房外望着远处眺望。

亚西村的村民在政府的带动下也引水种了几片绿植,多是杨树和胡杨,那一点绿是这块苍凉大地上的一点生机。村子在县道的一边,前人挖了坎儿井引了水,之后世代就在这儿居住了下来。

县道的另一边是连绵不绝的荒山,裸露的岩石是橙红色的,一层深似一层,像是画布的底色,衬托着山脚下一个个错落的麻扎。

丁琎正打算转身进晾房时,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对面的小山包上趴着一个人,这姿势他太熟悉了,那人在侦查。

他不动声色地把头转开,大约过了几分钟再往山包上看时,人不在了。

丁琎眼神一沉,下意识地有所警觉。

“哦豁,我说谁在外头呢哈。”艾尼从晾房里走出来,一头卷毛眼窝深邃鼻梁立挺,是典型的卜族人长相,他手上拿着一串葡萄往丁琎面前送了送,“今天刚摘的,新鲜的很。”

丁琎摘了两颗扔进嘴里,甜意一下子就从舌尖化开。

“你们部队又来野训?”

“休假,正好过来看看。”丁琎挑眼示意艾尼往对面看,“现在还有人看麻扎吗?”

艾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一个个小圆顶:“没有,好几代都不干这个了,没人会去动它们的。”

“有人住对面吗?”

“没有。”艾尼看向他,“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吓人。”

丁琎点头,望着对面有所警觉。

“诶嘿,艾尼,快带丁队长下来吃饭,羊腿已经烤上了撒。”

底下艾尔肯用卜语喊着,楼上艾尼也用卜语回着。

太阳陨落,收起了它耀眼的羽衣,黄色的大地罩上了一层阴影。

丁琎在艾尔肯家吃了晚饭,他们一家很好客,烤了羊腿又做了烤包子,就着馕就是地道的卜餐。一顿饭他吃得很扎实,晚饭后他露出疲惫的神情,艾尼就把家里弟弟的房间收拾了让他休息。

午夜十二点,天色完全黑了。

丁琎从炕上起身,他轻手轻脚地从房间出来,艾尔肯一家已经睡了。

出了门四下悄无声息,恶劣的环境连昆虫都难以生存,村里毕竟不像城市,村民吃了饭到了点就睡,天亮就起来劳作,生活是单调又辛勤的。

丁琎摸黑出了村,过了县道小心谨慎地往对面的麻扎中闪躲着前进,他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什么目的,有多少人,不管是不是善类,打探下是必要的。

“雪豹队”之前野训的驻地实则离这儿不远,对这块的地形他还是很熟悉的,要说隐蔽的藏身处,他心里略一做个排除,就筛选出了几个可疑地点。

绕过几个小山包,丁琎就发现了人的足迹。

他没想到那伙人胆子不小,竟然连藏都不愿意藏,直接就把以前看守人住的房子给占了。这块麻扎地平时也鲜少人来,亚西村又是僻壤,他们大概没想到会碰上一个眼神极好的狙击手。

丁琎趴在一个小山包上,趁着夜色潜伏着,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他们似乎也怕被人发现,夜里也没敢打灯。

屋外的几个人只是站着,丁琎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他们的目的,直到屋里走出两个人,朝着外面的人说了一句话。

只此一句,就激起了他的军人本能。

是斯坦国语。

第2章

斯坦国和荆国接壤,就在域城边上,面积不大,破事挺多。这几年,斯坦国国内不安定,暴.乱频发,一些恐怖组织屡屡在两国边境线上寻衅滋事,制造恐慌,甚至宣扬极端思想,企图挑起民族争端,分裂荆国。

其中最棘手的恐怖组织就是VIRUS。

近两年,斯坦国内政混乱,VIRUS趁机扩大势力,日益猖獗,几次罔顾两国公约进犯荆国边境,斯坦国政府也对它也是头疼不已,可党派之争已让它自顾不暇,它和荆国政府成立了共同反恐的战略联盟,可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

丁琎对这个组织极为熟悉,每次边境一有情况,率先受令进行抵御的就是“雪豹队”,双方交手过多次,VIRUS每每败退却贼心不改。他们也算是老对手死对头了,也因此他才会在听到这伙人说斯坦国语时高度警惕起来。

丁琎悄无声息地绕过山包,潜伏到了看守房的背后,就着半高的地势一跃,攀住了晾房的墙。他沉着地攀着墙,辨听了下周遭的动静,确认没人发现他后才开始行动。

亚西村的老房子大多一个构造,顶上建有晾房,从天台上可以直接下到屋内。

那几个斯坦国男人防备地守在门外,丁琎的军人直觉告诉他,屋里藏有什么。

他在梯口往屋内观察了半晌,确定没有斯坦国人在屋内后,轻手轻脚地蹑级而下。他一边谨防脚下,一边恻听着外边的动静。他们还在屋外,你一句我一句地窃语着,像是在相商着什么事。

屋子里没有光,丁琎掏出自己的手机,他没打手电筒,仅仅是点亮了屏幕,然后借着那点微弱的光亮来勘探四周。

然后他看见了屋子中央的人,一个被蒙头绑在椅子上的女人,她被绑在椅子后的手还在挣扭着,嘴里闷哼了两声。

非法入境还在荆国境内劫持荆国公民?刚才他还不能断定这几个斯坦国人到底是不是VIRUS成员,此刻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质,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丁琎神色一凛,他附在窗边往外看了眼,几个黑影还聚在一起说话。

他当机立断,转身走到被劫持人跟前,掀开了她的头罩。

一时间,四目相对。

周轶瞳孔一缩,下一秒就见那个男人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经过了一天非人的人质生活,周轶的精神已经有些溃散,但她还有判断力。

屋外隐隐传来她听了一天都没听懂的语言,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们明显不是一伙的,不管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都是她唯一逃脱的机会。

周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丁琎从腰上拔出一把格斗.刀,刀出了鞘在他掌中一转,三两下就给周轶解了绑。

周轶双手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下她嘴上的胶带,一瞬间的疼痛让她身上一紧,她咬紧牙关,愣是没哼一声。

她被人用绳子绑在椅子上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能动,一天下来这会儿觉得浑身肌肉僵硬,一动就嘎吱响似的。

丁琎没时间给她松快筋骨,此地不宜久留。

他拉上她的手,示意她站起来跟他走。

周轶起身走时还腿软踉跄了下,幸而丁琎反应快扶了一把。

丁琎拉着周轶,把她带到了梯口示意她爬上去。

周轶毫不犹豫地手脚并用,她刚上天台,身后丁琎也跟了上来。

天色虽然黢黑,但肉眼还能辩出周遭环境的大致轮廓。

周轶眯了眯眼,自己所在的这座房子被山包围绕着,倒是藏身的好去处。这房子的建造者选址时大概只是想着怎么能躲避风沙,没想到现在倒成了劫匪的窝点。

丁琎拉着周轶进了晾房,看守人的晾房不像亚西村村民那样摆着挂架,而是放了一张木板床,许是夜里纳凉睡觉用的。

“躲到床底下去。”丁琎拉了把周轶低声说。

周轶第一次听他开口说话,男人醇厚的嗓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又莫名令人安定。

丁琎没办法多解释,他压着嗓子迅速说:“你躲在这儿别吱声,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等我把人都引走后,你往南跑,绕过五个山包,那里有一口被封了的坎儿井竖井,你躲进去,天亮前我会去找你。”

他的语气笃定,不留一点反驳的余地,周轶心里虽有疑惑,但这会儿却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且此时除了信他,她别无选择。

“嗯。”她应了声,跪地爬进了床底。

丁琎趁着几个斯坦国人还未发现,起身就要走。

“喂。”周轶叫住他。

丁琎低头,其实根本看不到她。

“他们有枪。”

丁琎眉间一拧,此刻也没时间犹豫。

“躲好。”

丁琎出了晾房后就攀上墙,原路跃回到了房后的山包上。落地后他回头看了眼,然后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前跑。

周轶在床底下窝着一动也不敢动,她半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约莫两分钟过去,她听到楼下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接着就听到急促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那几个劫匪发现她人不见后爬上了楼。

周轶觉得他们的脚步声就在床边,她咬住唇冒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她以为她会暴露时,晾房外有个绑匪喊了一声,她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只清楚听到几个绑匪带着怒气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他们离开后,周轶在床底下再呆了会儿才轻手轻脚地爬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生怕人没走尽。

房子空了,不知道那个男人用的什么方法把他们都引走了,这是个逃离的好时机,她不敢耽搁,爬下楼后就照着他交代的,头也不回地往南跑。

她不知道他是谁,什么来头,甚至她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荒凉之地,他是她唯一的生机。

周轶摸黑竭力往前跑着,她的手机被绑匪缴了,身上也没有能打光的东西,只能借着晦暗的天光和山包明暗的阴影来辨别路径。

绕过第二个山包时,周轶脚踝一扭,瘫坐在了地上。

她惊诧地回头往那个看守房的方向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枪声。

周轶咬唇,手一撑站起来,忍痛继续往前跑。

那个男人说的没错,五个山包过后,果然有一口竖井。

周轶从边上搬了块石头往下扔,听到一声沉响后她才安心。

竖井的宽不到一米,周轶抱膝坐在里面,包围的空间让她有了安全感。

夜风飔飔,抬眼望去是一小片靛蓝色的天空,接近黑又泛着幽蓝,这是惟有大自然才能调出的颜色,深邃得让人安静。

今天一天发生在身上的事让周轶觉得匪夷所思,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无缘无故地卷入这样一场险事之中。

今天那些绑匪强迫她喝水吃饭,显然还不想要她的命,绑架她对他们有什么用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枪?

周轶眉头微皱,她身边能和枪扯上关系的人只有一个。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以前他隔段时间就会去找她,也不管她想不想见,现在想想距离上次他们见面已经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但她从未去询问过他的情况,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他主动找她的。

前几天她突然收到了他发来的一封邮件,难道那伙人绑架她是因为这个?不过一幅地图又有什么稀奇的?

周轶觉得脑袋里万种思绪杂乱无章,加上一天的精神高度紧张,此刻静下来她已经开始感到疲惫了。

可她不敢放松警惕,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静,提防着有人靠近。

那个男人说天亮前会来找她,绑匪五六个人,还带着冒火的家伙,他一个人能应付吗?

周轶想着,心里却奇怪地并不太担心。

大晚上出现在那儿,看他矫健的身手,熟练的手法,总归不会是个善茬。

天色由蓝到黑,又由黑转蓝,夏季昼长夜短,域城的太阳落得晚,起的倒挺早,完全是个劳模。

丁琎走到竖井旁,刚蹲下身往井里看去就对上了一双警惕的眼睛,夜里没看清,此时天色微亮,她仰头面朝天,一对眼珠子就和葡萄架上的黑珍珠一般。

他的目光移到她手上举着的石块,单挑一边眉,觉得这姑娘防备心还挺强。

丁琎朝她伸手:“上来。”

他不再压着嗓子说话,声音比昨晚透亮了许多。

周轶把手里头的石块丢了,起身握住他的手,就着他的手劲儿爬出了竖井。

“谢谢。”

她的声音干哑,唇瓣还有伤口,披散着一头大长卷,此时长发已经虬结,她身上的衣服在逃跑的过程中占满了尘土,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看着他的眼睛是疏离又机警的。

她在防着他,丁琎并不在意,这是人之常情。

丁琎观察周轶时,周轶也在打量他。

昨天夜里她只看出了他的身形,是高大健硕的,此刻她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赴域城前,助理陆美美和她说,域城的哥儿又高又帅,颜值高身材好低音炮,个个都是纯爷们儿。

丁琎大概就是陆美美口中的西北纯爷儿们。

周轶注意到他的黑色外套上暗了一块,像是被什么液体泅湿了,而她的鼻尖上隐隐嗅到了一股血腥之气。

“你”周轶抬眼看他,“没事吧”三个字到了嘴边又难以启齿,她停顿了下,再开口语气有些生硬,“那些人呢?”

丁琎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把□□,熟练地卸了弹匣:“受伤跑了。”

他一个人还能从对方手里抢一把枪来,看来吃亏的不是他。

周轶不经意地撩了下头发,带出一句:“谢谢了。”

丁琎看她一眼,把枪揣回口袋里,正正经经地回了句:“应该的,职责所在。”

第3章

一阵风过带起了一些沙尘,周轶四顾茫然,放眼望去除了光秃秃的山包外别无他物。

“这是哪儿?”

“漠邑。”

周轶拧紧眉头,那群人居然把她从古木里尔带到了漠邑。

丁琎其实有话要问她,可当下不是好时机,他扫了眼她干裂的嘴唇,示意道:“跟我走吧。”

周轶对他有戒心,她左右看了眼确定单凭自己是绝不可能走出去的,就只好跟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丁琎回头看时发现她走路一轻一重的十分不协调。

“脚扭了?”

周轶不在意地摇头:“没事。”

丁琎没再说什么,只是步子放慢了些。

过了县道,再往东边走了一段路,第一缕阳光落下时,周轶看到了村落,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

“那儿有人住?”她不确定地问道。

“嗯。”丁琎目光落到她斑驳的脸上,听到他的回答后她的眼里有了喜色。

进村前,丁琎先带着周轶去洗了把脸,再怎么说他们这幅模样要是被村民看见了容易引起猜忌。

周轶鞠了水洗脸,清水冰凉凉的,扑到脸上很舒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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