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附带番外]表姑娘不想攀高枝(瓜子和茶)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10分类:小说浏览:26评论:0

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作者:瓜子和茶

简介:古言预收《鸾宠》,《心上人逃婚后》文案下拉,求收哇

本文文案:

国公府来了位远房表小姐,生得是敏秀瑰丽,婉婉有仪,引得世子爷神魂颠倒,非要娶她为妻。

国公夫人忍不住和弟弟抱怨:“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也配得上我儿子?”

谢景明漫不经心说:“这有何难,尽快找个人嫁出去便是。”

出门遇见过来请安的顾春和,小姑娘温柔一低头:“舅舅好。”

娉娉婷婷柳梢头,春光澹荡不胜羞。

这一刻,谢景明只想将这满庭春光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瞧。

顾春和自知身份尴尬,在国公府处处谨小慎微,从不肖想攀高枝,只盼着父亲早点接她回家。

不想她躲过了世子,躲过了太子,却没躲过当朝摄政王。

无人注意的角落,春和呜咽着求饶:“求您……罢手好不好?”

谢景明轻柔抹去她的眼泪:“休想!”

从那日初见开始,他已是欲罢不能。

【白切黑贵公子vs窈窕俏美人,1v1,男女主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亲戚关系】

女主前期柔软怯弱,后面会成长起来

感谢亲亲基友 @容宝 做的封面~

预收《心上人逃婚后》:

上巳节那天,沈莺时救了个落水的公子,

那人生得眉目如画,跌宕风流,莺时偷偷喜欢上了他。

即便知道他求娶自己是想借沈家势力保住站错队的襄阳侯府,她仍应了这门婚事。

联姻既定,惶惶不可终日的襄阳侯府总算放了心,结果迎亲当日,世子带着白月光逃婚了!

眼看结亲就要变成结仇,不得已,只能让二公子徐宴冒充世子娶亲。

徐宴和世子是双生子,命格带煞,生来就被至亲厌弃,受尽白眼冷遇,是侯府见不得光的“污点”。

他被人算计跌入湖中,本以为会悄无声息死掉,然而有人硬生生把他从冰冷黑暗的水底拉了上来。

却没想到,这道唯一的光,竟是他亲手娶进门的长嫂。

催花雨下,轻薄衣衫已湿得紧贴肌肤,沈莺时乏力地喘气,徒劳地摁住他的手,“你疯了,这是在犯错。”

回应她的是几近窒息的吻,“我克制过,没用。”

纵然爱你是错,是违背伦理,是自毁前途万劫不复,我也要至死都暴烈地爱你。

预收《鸾宠》:

成亲当日,温鸾的夫家卷入谋逆案,全家男人下了诏狱,

主审官是锦衣卫指挥使高晟,权势滔天,手段毒辣,落在他手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听说他极为好色,婆母跪下求她伺候高晟一晚,

“全家都记得你的恩情,待你回来,依旧是尊贵的世子夫人。”

面对几十口羸弱妇孺,温鸾别无选择。

高晟行事缜密,冷静自持,从未因任何人或事乱过分寸,

唯有温鸾。

那日细雨纷飞,她撑伞从桥上走过,柔桡轻曼,细步纤纤,抬眸一笑,世间颜色尽如尘土。

生平第一次,他动了妄念。

是夜,美人缓揭绣衾,忍着羞怯求他饶恕夫家,

高晟握紧手中案卷,“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自愿?”

温鸾想起狱中的夫君,垂下眼帘,“是。”

从此这只鸾鸟,再难飞出他的掌心。

第 1 章

天还没亮透,窗户纸泛着柔和的青白色,整个屋子都笼罩在微明和薄暗交织的朦胧下。

顾春和盯着头顶的承尘,花了很长时间才从迷蒙中清醒,这里是英国公府,她在汴京,不在析津县。

一年了,仍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尤其是醒来的时候,恍惚还在家里。细细的尘埃在阳光中跳舞,母亲站在玫瑰色的晨雾中,慈爱地冲她笑。

可她怎么也看不清母亲的脸。

心口的钝痛扩散开来,逐渐蔓延到五脏六腑,她已经分不清身体什么地方痛,什么地方不痛了。

顾春和深深吸了口气,把喉咙里的哽塞拼命压了下去。

不能哭,外面已有早起的人了,让她们听见再嚼舌头,寄居篱下,不能任性。

她借着晦暗的天光窸窸窣窣穿好衣服,悄悄出了门。

清晨的花将开未开,带着朝露,含着水气,这时候折下来,放上一天也不会打蔫儿。

草地湿漉漉的,她提着柳条编的小篮子在花丛中来回穿梭,不多时绣鞋就被露水打湿了。已是仲春时节,白日间很暖,但一早一晚仍带着凉意,湿鞋子穿在脚上,定然是不舒服的。

顾春和好像没感觉,只一心寻找合适的花儿。

汴京以插花为尚,老夫人也不例外,甚至屋子里很少燃香,只怕干扰花儿的香气。

一表三千里,说是表姑娘,早不知道出了几服了,也就她母亲和老夫人沾亲带故。国公府能收留她,全凭老夫人对她母亲的那点子情分。

她没什么好孝敬的,只能跑跑腿、折几枝花哄老人家欢心。幸好母亲指点过她插花的技艺,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母亲就算不在了,也仍然庇护着她。

几缕晨曦从云层破处跳荡出来,但很快又被云遮住了,清风带着雨腥味扑过来。一两点雨落在头上,顾春和看看篮子里的花,估摸着差不多够用了,遮着头急急忙忙往回走。

为了躲雨,更为了躲人。

果然,她刚从月洞门出来,就看见世子蔡伯玉负手立在树下。

“顾妹妹。”蔡伯玉模样俊逸,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偏笑容里带着率直无邪的孩子气,把那股子风流劲儿冲淡了不少。

顾春和垂下眼眸,将蔡伯玉炽热的目光阻挡在外,“世子。”

不甚明亮的天光中,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散发着温润淡雅的柔光,眼睛蒙着雾一样的水光,如梦似幻,就像雾气氤氲的湖面,神秘,温和,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追着她的眼睛看。

蔡伯玉的心痒酥酥的,似有千百只毛茸茸的猫爪拂过,“好妹妹,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怎么像是躲着我?”

顾春和头垂得更低,“我得给老夫人送花去,去晚了,花就谢了。”

蔡伯玉是大夫人的心头肉,今年十七,只比她大一岁,还没有定亲。初见她时惊为天人,自此频频找借口探望她,要不就是各种的“偶遇”,次数多了,饶是木头人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顾春和很有自知之明,英国公是一等公,也是大周朝唯一一个不用降等袭爵的爵位,自己既没家世,又没资财,嫁到国公府是绝无可能的。

她不想给人做妾,所以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只求时间长了,他那股新鲜劲过去,自己也能平静度日。

“二弟,你又在淘气!”大姑娘蔡娴芷慢慢走来,适时解了顾春和的窘境,“母亲那边正在找你呢,说是舅舅要来,想是有话交代你,快去吧。”

蔡伯玉肉眼可见的蔫儿了,“我一见他就发憷,要不装病得了……”

“别说孩子气的话,叫顾妹妹听了笑话你,再说舅舅知道你病了,肯定会过来探望,到时候你不想见也得见了。”蔡娴芷半哄半吓唬,总算是把他打发走了。

顾春和轻轻吁口气,“多谢大姐姐。”

蔡娴芷摇头笑笑,“方才鹤寿堂派人传话,祖母犯了头风,免了各处的请安,你陪我去亭子里坐坐吧。”

顾春和看她走路姿势有些僵硬,忙扶着她,“国公夫人又罚你了?”

“没有,昨晚拣佛豆,跪的时间久了点。”

顾春和也替国公夫人拣过佛豆,一笸箩黄豆倒在地上,再一个一个拣起来,每拣一个念一声佛号,一场下来,腰都要断了。

大姑娘也难啊。

她是国公爷原配所出,亲娘死得早,继母又是个不好相与的,要不是老夫人明里暗里护着,嫡长女的尊荣都要没了。

顾春和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怜惜。

同是没娘的孩子,天然就多了些亲近。

茫雨如膏,从天际簌簌而下,蔡娴芷倚柱而坐,眉眼间没有任何哀怨,她就是这样,即便再不如意,鹅蛋脸上也是温馨可人的浅笑。

说实话顾春和心里是羡慕她的,自己遇事容易发慌,受刁难了就想哭,可从没见过大姑娘哭过,那份镇定和自信,莫名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蔡娴芷觉察到她的目光,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瞧瞧这皮肤,比刚剥了壳儿的鸡蛋都光滑,竟真的不施粉黛,是不是她们又克扣你的份例了?”

“没有的事,妈妈姐姐们待我很好。”顾春和急忙否认。

那些人明面儿上规规矩矩的,其实都是难缠的搅事头子,一个不对付,她们就说闲话下绊子,到最后吃闷亏的还是她自己。反正她也不爱用胭脂水粉,少给了就少了,犯不着为这事闹不痛快。

蔡娴芷点点她的鼻子,“你呀,过会儿我打发人给你送去。和你说过多少次,祖母已有了春秋,二婶子大事小情每天不说一百件,也有大几十件,忙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你缺什么少什么,只管问我要,脸皮就那么薄?和我还客气上了。”

顾春和眼圈发烫,忙低头掩饰过去,“姐姐待我好,我心里都记着呢。”

蔡娴芷拍拍她的手,“我听母亲院子的人说,母亲想把二弟送到舅舅军中历练,应该就是为这事找他。我估计成不了,母亲舍得,祖母可舍不得。”

她口中的舅舅,正是国公夫人田氏同母异父的弟弟,当朝摄政王谢景明,十年来一直在边关带兵打仗,刚被官家召回京。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有说官家对太子不放心,要用摄政王压制太子。有说摄政王兵权太重,官家要除掉他,替太子扫清继位的障碍。

国公府有老夫人压着,谁也不敢明面上议论,但连她都能知道个大概,可想私下大家聊得有多么热火朝天。

顾春和又不免奇怪,仗着老夫人的宠爱,世子连国公爷都不怎么怕的,为什么单单惧怕一个不常见面的舅舅?可这事不方便打听,只能闷在肚子里。

没想到蔡娴芷主动提起了摄政王。

“舅舅看着和蔼,其实脾气很不好,我们几个都怕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得罪他了。尤其是二弟,见了他就跟避猫鼠似的,吓得浑身直哆嗦。这也难怪,毕竟……”蔡娴芷压低声音,凑得更近了些,“舅舅屠过城。”

屠城!顾春和忍不住惊呼一声。

“上万条人命,百年的城池,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杀的是北辽人不假,可这杀孽也太重了,当时也有人反对,舅舅把那些人全都砍了头。死的人太多,埋不过来,干脆一把火烧了,整整烧了十天啊,方圆几十里都是骨肉烧焦的味儿……”

灰色的云从西边慢慢推上来,雨越下越紧,几只的黑蝴蝶离开花丛,像纸灰一样在空中飘舞。顾春和静静地看着,身上一阵阵发寒。

“他就是这样,容不得一点不同的声音,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用在他身上最合适不过。”蔡娴芷的声音罕见地颤抖了,“母亲一直看我不顺眼,现在舅舅回来了,她更会有恃无恐,恐怕我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不会的,老夫人还在呢,再说国公爷是你亲爹,怎么也不会看着你受苦。”

“我爹性子太软,早被母亲拿捏得死死的。我的傻妹妹,你哪里知道她的手段,只消把我许配给表面光鲜,内里不堪的人家,就足够了。”

顾春和沉默了,半晌才说:“你咬死不同意,她总不能绑着你上花轿。”

蔡娴芷叹道:“谁知道呢……倒是你,平时和我走得太近,小心母亲拿你撒气。”

“没事,过几个月爹爹就会来接我,忍忍就过去了”

“忍啊忍啊,你就知道忍,不爱生事固然很好,不爱得罪人也说得过去,可做人不能太老实,受了委屈得让人知道。欺软怕硬,人性使然。”

顾春和无可奈何地笑笑,看着被雨点打得歪歪斜斜的浮萍说;“我和你们不同,在府里就是无根无基的一叶浮萍罢了,一针一线都是你们家给的,还和你们一样拿着月银,哪有底气说自己受委屈了?”

蔡娴芷摇摇头,转而说道:“二十日李夫人办花会,我们几个姐妹都去,你也去吧,小小的年纪整天憋着屋里,比经年的寡妇还要寂寥。”

“我刚出孝期,这些热闹事还是免了吧。”顾春和摇摇头,又好奇,“哪个李夫人?”

蔡娴芷答道,“东宫郡夫人李氏,就是小太孙的生母,现在风头正旺,等闲没人敢拂她的面子,就是太子妃也要避其锋芒。”

顾春和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半点血色全无。

“你怎么了?”蔡娴芷讶然,然后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怕得罪母亲?太子和舅舅又没撕破脸,你也太小心了!”

“不是,不是……”顾春和不知怎样说才好,“我、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蔡娴芷叫她:“下着雨呢,等丫鬟过来送伞再走。”

顾春和挥挥手,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迷蒙的雨雾中。

她并非怕得罪国公夫人,而是不知道看见李夫人时,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因为李夫人的弟弟,就是逼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第 2 章

雨点打在窗棂上,沙沙的响。

顾春和坐在桌前,呆呆捧着一根银簪,脸上潮湿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是街头最常见的蝴蝶纹素银簪子,表面已然有些发黄,这样成色的簪子,府里稍有体面的丫鬟都瞧不上眼。

她却因为这根簪子和母亲闹了起来。

母亲给她及笄礼准备的是杨木簪,她不喜欢,“别人家女儿的及笄礼都用鎏金簪子,最不济也是银簪,偏我的是木簪。”

母亲说,等家里宽裕了,定给她打一根金簪子。

她不依,“那我的及笄礼也过了。我都十五了,连件像样的首饰没有,又不是要镶珠嵌宝的金簪子。”

她一向乖巧,以前过生日从没提过任何要求,这次也不知怎的了,就想任性一回。

“小丫头长大了,知道爱美了。”母亲笑着摸摸她的头。

生怕耽误她的及笄礼,天刚蒙蒙发亮母亲就出了门。

她隔窗喊:“娘,天不好,带上伞吧。”

母亲回头笑了笑,“不用,近得很,不等下雨就回来了。”

阳光照着母亲的背影,一同消失在雾霭中。

就这样走了,再也回不来。

母亲躺在地上,枯黄如败叶,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走,血从胸口漫延开来,黄土路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李家的奴仆高高骑在马上,随便扔下几个钱,扬长而去。

“对不起……”母亲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含着丝丝的歉意,可眼中的光亮在逐渐消散。

“春和,对不起……”

二月初九,她十五岁生辰这日,永远失去了母亲。

她怎么哭,怎么哭,母亲都回不来了。

为什么母亲会跟她说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才对,都怪她,发脾气耍小性,硬逼着母亲给她买簪子,害得母亲被李仁纵马活活踩死。

是她的任性害死了母亲!

父亲憋着一口气要叫凶手偿命,可李仁的姐姐是太子爱妾,是小太孙的生母,李家仗着太子的势,整个燕山府都是他家说了算,析津县衙连状子都不敢接。

更可恶的是,李仁假惺惺来吊唁,竟在灵堂前看中了她,叫嚣着若不把她送进李府,就把父亲送进大狱。

父亲为了保全她,不得不把她送到国公府避难。

让她去奉承仇人的姐姐,对李夫人笑脸相迎?她做不到!

国公府以为母亲是病死的,顾春和不敢把缘由告诉他们。父亲特地嘱咐她,李家的背后是太子,是未来的官家,不能让人家夹在中间为难。

其实她猜到了父亲另一层顾虑:如果国公府知道自家和李仁的纠葛,不见得能容得下她。

只不过父亲没说,她就当不知道。

父亲去了河东丰州,那里是太子妃娘家的地盘,父亲想要扳倒李家替母亲报仇。他说等个一年半载,安顿好了就来接她。

这个秘密就像一把刀,时时刻刻悬在她头上。刚来的那些日子,她睡不稳坐不宁,一声夜鸟的啼叫,一个石子的滚动,她都会心颤肉跳,立刻惊醒。

她盼啊盼,就盼着父亲的来信,可一年过去,冬雪融了,花儿开了,南归的大雁飞回来了,父亲仍没有任何消息。

什么过几个月就来接她,只是自己安慰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不耐烦戳破她罢了。

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母亲还在。

鸟儿在廊下叫个不停,院子里,小丫鬟们嘻嘻哈哈的在玩水,管事妈妈大声呵斥着,叫她们不要弄湿了屋子,小丫鬟笑闹着讨饶……

顾春和紧紧咬住帕子,把抑制不住的啜泣声压了下去。

天上的人把眼泪化成了细细的雨丝,淅淅沥沥的,从那边连接到这边。

雨点温柔地敲打着门窗,似呢喃,似轻语。

莫哭了呀,我的宝贝。

雨下个不停,到了第二日前晌也不见渐弱,雨点打在雨地上,溅起湿蒙蒙的雾气,亭台、游廊、草木都被罩在氤氲的水气之下。

顾春和撑着伞,顺鹅卵石道穿过花墙,往二门这里来了。

“我还想是谁啊,活脱脱是个仙女从画里走出来,走近一瞧果然是你。”夏婆子站在屋檐下招手,“快进来避避雨。”

夏婆子的女儿在蔡娴芷院子里当差,有次不小心摔了玉梳,本来是要赶出去的。顾春和见她哭得伤心,就劝蔡娴芷把人留下,用月钱慢慢赔补。蔡娴芷便留下那人了。

因此夏婆子对顾春和十分感激,时时替她留意着门上的消息,平时顾春和做的针线、绢花,也是托她拿到外面卖。

顾春和没进去,“踩湿了地,还得麻烦您老再打扫一回。妈妈,有没有我的信?”

夏婆子歉意地摇摇头,几乎有些不忍心看小姑娘那难看的脸色了。

顾春和勉强堆出个笑脸,“我走了,劳妈妈费心替我看着点。”

“舅老爷来了。”夏婆子低低提醒道。

顾春和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长廊中走过来几个人,国公爷满脸笑容,正和一个男子说着什么。

那人个子很高,身上那抹蓝的颜色很特别,就像冬日里的湖面,很柔和,也很冰冷。

她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或许是天光不甚明亮的原因,他周身笼着一层晦暗的光影,眼眸藏在眉骨下的阴影里,深沉如墨,给人感觉高贵又孤傲。

待要细看,一道目光瞬时射过来,不带丁点温度,柔软如水,锋利似刀,吓得她呼吸一窒,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顾春和仓惶低下头,绵密而有力的雨丝打在油伞上,咚咚地响。

“这是我表妹的女儿。”英国公蔡攸说,“春和,叫舅舅。”

她蚊子哼哼般叫了一声。

谢景明漫不经心听蔡攸说着话,视线落在顾春和身上。

油伞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下巴,细腻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暗淡的光线中散发着温润淡雅的光泽,精致到无暇。

伞柄上的手指尖攥得发白,看得出她很紧张。

细雨纷飞,将少女的身段浅浅勾勒出来,腰好细,一只手似乎就能掐断。

谢景明微怔,又有点好笑,他为什么会冒出这个荒唐的想法?便把目光从顾春和身上移开了。

笼罩在头上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等他们走远,顾春和才把伞架高了点,轻轻吁出口气,大姑娘说得没错,摄政王果真很可怕,一个眼神飞过来,吓得她魂儿都颤了颤。

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顾春和小小腹诽一句,慢慢消失在雨幕中。

她不知道,那位很可怕的大人物曾回头看了她一眼。

雨停了,庭院静悄悄的,仿佛听得见夜是怎样一点点从屋檐垂落到大地上,偶有一阵风,树叶也只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似是怕惊扰到屋里的人。

煌煌烛光中,谢景明握着一份邸报,眉头微微皱起。

年前他打散了北辽王庭,本想把他们彻底赶到燕然山以北,结果补给突然中断。再强的军队没有粮草也得崩溃,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北辽汗王跑了。

这事还没和随军转运使掰扯清楚,一纸调令,皇兄又把他叫回来,让他和太子一起分担政事,结果第一事两人就出现了分歧。

北辽意欲和谈,他不同意,太子却极力赞成。朝中七成的官员也主张和谈,剩下的两成在观望,仅有一成支持他,还都以武将居多。

谢景明微微叹了口气,汴京的人身处富贵窝,奢靡祥和早就把他们的意志泡软了,吃喝玩乐样样在行,一提打仗,个个眼黑脚软。

这些糟老头子只知道拿钱买平安,大周固然有钱,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再这样下去,不知还能撑到几时。

仗,是一定要打的,他想干的事,还没人能阻止得了。

推开窗子,雨后的月光凉津津的,温柔地给大地涂上一层朦胧的银色,柳枝儿在月光下起舞,妖娆多姿。

谢景明不由想起了那一捻细腰,手悄悄握紧,须臾又松开了。

连请安声

“郎主,”他的乳母兰妈妈抱着一大卷纸进来,“听许清说,官家准备给你修建新王府,我把舆图找出来了,您看看喜欢哪块地方。”

谢景明一直和生母刘太妃住在一处,十三岁时母亲故去,便自请去了边关。因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官家就没有单独给他建府,只把一处查抄的府邸换了牌匾,权当做回京时的住处。

这处宅子又窄又偏,临时住几晚还凑合,长期住就不方便了,也不符合摄政王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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