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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自己的替身
作者:
简介:
扶言忘记了前世,可仲逸说你不能忘记,你就是他,你也必须是他。
仲逸将已死之人的影子强加在他身上,无休止地折磨他。
逼他习惯另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强迫他变成自己前世的替身。
扶言认为自己就是自己,不是他人的替身……
第1章
初春四月,古镇的花开了满城。
扶言很早就起了床,灌满一花壶的清水来到院里浇花。
他租住了古城外一栋双层复式带花园的房子,花了近半年时间,除去院中杂草,铺上蜿蜒绵长的白瓷砖路,又在地里洒了各种花种子,才收获了这个鲜花怒放的瑰丽花园。
浇完了花,扶言踩着梯子从花架上端了两盆多肉植物——紫粉色的桃美人和绿藤缠绕的情人泪到院里晒太阳,门外响起清脆的叩门声。
“门没锁,请进。”
来人是他网店生意的合伙人,名叫谭浩。这个男人生性活泼,店里的外宣和客服工作都由他来负责,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谭浩登门拜访,必然是来了生意。
“扶老板,汉服漫展你去不去?”
清风吹动白院墙边上的紫藤萝花瓣,扰动起满园芬芳,谭浩甩给扶言一本宣传册,拉过白藤椅坐下,摊开书页指给他看。
“展会规模挺大的,很多汉服店老板都报了名,更何况这次有知名模特驻场,就你特喜欢的那个,“谭浩合掌道:“咱们店不也正好缺个男模特,要是能把他请回来做代言,生意肯定火爆。”
“你是说仲逸?”
扶言扬眉一笑:“我可请不起他。”
光他赚的那点利润都不够仲逸出场费的。
扶言经营的这家汉服店规模不大,服装设计与平铺图拍摄、出外景、对接工厂等事项全是他一个人在做,生活将他硬生生逼成了全能型人才。
又当设计师,又当摄影师,模特不给力的时候还得亲自上场帮忙化妆,这行优秀的男模特本来就少,他们前期请的都是流水模特,实在没钱了偶尔也让谭浩撑撑门面。
扶言又看了一眼宣传册上仲逸的照片,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书页。
“漫展可以去,请仲逸还是算了吧。”
“你要实在喜欢他,就去试试呗。”
谭浩从茶台上取了两盏紫砂杯,揭开盛茶的罐子夹了几片雪茶叶放进壶里,自动烧水器开始咕噜咕噜煮水,“凡事都有万一,咱家衣服做工也不差,穿上不委屈他,只要人能互相看对了,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
三年前刚入行,扶言就关注了仲逸的微博,默默看着他从一文不名的小透明变成如今炙手可热的名模。
扶言最大的心愿就是仲逸有一天能穿上他亲手设计的汉服,这个心愿埋藏了三年,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况且仲逸这次的报价和以前都不一样。”
“多少钱?”扶言闻言抬起头。
“随缘免费。”
谭浩泡好两杯茶,递了一杯到扶言面前,翠绿的茶叶在温水中舒展了叶片,柔软如羽毛般荡漾在杯底:“他这次穿的汉服大有来历,背后还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仲逸说了,谁要是能回答上他三个问题,他就考虑和商家免费合作一次。”
“你的消息准确吗?”
扶言忧虑地说:“免费是行业大忌,万一他又后悔了,到时候我们付不出钱,弄得双方都尴尬,他粉丝又那么多,如果集体来攻击店铺的话,那我们这生意……”
“哎哎哎你等等——”
谭浩一根手指抵住掌心叫停,“天还没塌呢,你操得哪门子心?他自己放出去的话怎么可能不遵守,有粉丝怎么了,有粉丝就能随便咬人了,做生意就说做生意的规则,诚信为本。”
扶言端起茶杯,又忽然放下。
拿起那本宣传册翻到印有仲逸照片的一页看了又看,修长圆润的指尖触到人像上。
第2章
这可能是扶言离仲逸最近的一次机会了,他平时很少追星,此刻却忽然有了见偶像前的忐忑不安,白皙的脸蛋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起来。
“哎哟你就别再琢磨了。”
院里的太阳很毒,晒得谭浩眯起眼睛,手掌在额前搭起个凉棚:“我看你改名叫瞻前顾后算了,叫什么扶言。给句痛快话,到底去不去请人?”
“……你别催,容我好好想想。”
“想个屁,我还不知道你?!”
谭浩拖着他进了屋,试衣间里挂了几十件汉服样衣,春夏秋冬四季款式多种多样,还有些库存和退货的坏件,堆在房间阴凉处的角落里吃灰。
“试衣服,”谭浩举着衣架子一件件在扶言身上比量,“下周五早上十点开场,咱俩穿自家最好的设计款去。”
漫展前一晚,扶言兴奋地整夜都没合眼。
早上七点过五分,红日从苍山雪域之间缓缓升起,山巅有乌云盖顶,金光勾勒了云层层叠的形状,从缝隙中洒落大地,映亮了窗外辽远而广阔的平原。
他翻身下床,褪去丝质睡衣,站在落地镜前。镜子旁边有个羊角雕花风格的古木衣架,这是扶言在古城逛玩时淘换回来的宝贝。
衣架上一件雪白中衣,他手臂一扬轻轻披在肩上,系紧了腰间束带。
仲逸宣传册上穿的那件汉服他隐约眼熟,却又不知究竟在哪里见过。为了配他那件衣服,扶言专门选了青白色系上身,这本是他们店夏季主打的新款,视频还没发布出来,就已经要提前见人了。
他说不清楚这种小心思,姑且将它归结为追偶像综合征吧。扶言穿扮好后,头顶梳起高发髻,两绺龙须刘海垂落在脸颊旁,他对着镜中人满意地笑了笑。
手里折扇一展,迎着朝阳出了门。
古城里人山人海,扶言找到指定摊位,给了谭浩一厚摞店铺的宣传页让他分发,自己则在原地留守,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寻找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来的女汉服店主居多,像他这般秀气的男人站在万紫千红的花丛里总显得有些孤单。扶言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弯下腰去袋子里拿他们带来的几件展示款服装。
刚挂好一件“夜宴”,身后有人叫他——
“和桑,好久不见。”
扶言缓缓回头,看到了一身华服的仲逸。他正站在摊位前,半倚靠着木桌,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唇角噙着一点笑。
“仲、仲逸?!”
他拧了把手上的肉,真实的疼痛唤醒了激动的情绪,扶言连话都说不利索,他心心念念的偶像竟然专门找过来了!
“你、你快坐。”
那把掉了漆的小破凳子被强行推上了台面,扶言不知道为何惊喜忽然降落在他头上,高兴地涨红了脸,收起折扇局促地站在一旁:“那个、我关注你三年了,是你的粉丝,我特别喜欢你拍的汉服作品。”
仲逸的目光深邃幽远,望着扶言那张让他魂牵梦萦了两世的脸,清俊秀丽的眉眼,挺阔的鼻梁,浅色柔软的唇,还有身上亘古不变的雪纱白衣。
上一世,这件白衣溅满了鲜血。
他遗憾地咕哝道:“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你什么?”
扶言不懂他脸上忽然的落寞,以为是自己疏漏了什么细节,忙道:“你每条微博我都有认真看,你的事我都记得。”
不远处,化妆师和助理示意展会要开场了,仲逸冲他们摆了摆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小块四方包装的甜点,递给扶言。
“椰蓉枣泥糕,特地给你买的。”
扶言整个人僵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活在梦里。仲逸无比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将那块精致小糕点放入他掌心,又笑嘻嘻地让他攥紧。
“你、你这,给我的?”
扶言的脸已经烧得通红,语无伦次地道谢。
“展会结束你去找我,我有故事讲给你听。”
第3章
是夜,骤雨急落。
镇南将军府外的红灯笼在狂风中摇曳,斑驳烛火映亮了灰白石板铺就的台阶。
秋日霜降后,豫北地区天气渐寒,别苑的土地上寸草不生,冷霜落下铺了薄薄一层,远看就像兵刃上的寒光。
这里是镇南将军仲令瑜囚禁战俘的地方,平时鲜有人迹,缺水少粮是常态,府外的人早已换了棉被棉服,只有扶和桑住的屋里阴冷干燥,仅剩的炉火木炭哔哔啵啵地燃烧着,给予了他些许难得的温暖。
若不是仲令瑜还惦记着他,恐怕他就是死在这里也无人知道。
又是一颗惊雷炸响,闪电映亮了门前的路。小厮踩着雨水跑到屋门口,双手作揖:“扶公子,仲将军到了。”
“咳咳咳咳……”
扶和桑一听到仲令瑜的名字就剧烈咳嗽起来,他双腿负了伤下不了地,两只手腕戴着沉重的镣铐,人还在床上,就已经下意识抱紧了暗红色的薄被,往床角里缩去。
北疆云镜国大败西南韵江,扶和桑重伤被仲令瑜带回了将军府,他在这座凄冷别苑里度过了夏秋两季,无数个难以启齿的夜晚,仲令瑜压在他身上肆意征伐,将他视作禁脔,几乎磨掉了他作为韵江将领的全部尊严。
扶和桑也是将军,可惜不幸沦为了阶下囚。
“和桑,你猜我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
仲令瑜踏进房里,抖落一身的雨水。
四方油布纸包好的糕点从怀里取出来时还是热乎乎的,北疆寒风凛冽的天气里,很少有人爱吃这些精致的糕点,将士们需要烈酒和上好的牦牛肉才能饱腹。
可扶和桑爱吃甜点,他在西南边陲韵江国生活了那么多年,纤瘦白皙的身体就是被这些精致的小糕点喂大的,仲令瑜心疼他,专门命人快马加急跑了千百里地,才买回了这些稀有吃食。
“椰蓉枣泥糕,特地给你买的。”
糕点喂到嘴边,扶和桑下意识撇开了头。
有关于韵江的任何一点记忆都能唤起他对家国破灭的痛惋与内疚。
韵江从皇室到将军将领几乎被屠了个干干净净,他们扶家世代从军,两个哥哥战死沙场,父母亲眷皆成俘虏,被云镜国帝王关押在天牢,生死未卜。
而他自己如今也深陷泥淖,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吃什么椰蓉枣泥糕,更何况,这糕点还是敌国将军带回来的。
仲令瑜的手上沾满了韵江百姓的鲜血。
“天冷了,明天我让小厮来换床被子。”
仲令瑜扔下糕点,翻身上了床。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扶和桑的冷漠,掀开被窝躺进去,粗砺的手掌隔着中衣,一寸寸摩挲着锦被下那具温暖柔软的身躯。
疲劳了一天的神经松懈下来,仲令瑜转过身看着枕边神色僵硬的男人,满腔热情渐渐冷却熄灭了。他支起脑袋:“我事务繁忙难得过来一回,还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你非要这么冷漠对我吗?”
“我不知道如何对一个敌国侵略者热情。”
扶和桑目光幽远而绵长,对仲令瑜的愤怒早已在几个月前激烈的冲突中宣泄殆尽,如今只剩下一个残破又不甘沉沦的灵魂。
他嫌恶地甩开仲令瑜的手,冷冷说:“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
“韵江灭国半年有余,你还不死心?!”
仲令瑜掐住他的脖子,双目迸射出寒光,咬牙切齿道:“朝代更迭本就是历史必然,韵江国君曾允诺要给万民一个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可他没有做到,云镜帝王做到了。你们扶家三代为将,不就图安定四方吗,效忠于谁都一样,谁来主宰天下和你一介武将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第4章
扶和桑道:“云镜国君侵略韵江,西南边陲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说的太平盛世?家与国,岂是能拱手让人之物?”
扶和桑艰难地喘息,戴着镣铐的双手还是没能撼动仲令瑜的禁锢,他用一种近乎绝决的目光望着头顶的人,一字字说:“杀了我、或者,放我走。”
“你做梦——!!”
仲令瑜扯下碍事的锦被扔到地上,嘲讽道:“堂堂韵江大将军,竟然是个雌雄同体之身。放你走又能如何,和桑,你准备怎么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里生存。”
“仲令瑜,你——!!”
锁链扯动出脆响,扶和桑双目猩红地瞪着身上的人,徒生出一股无能为力的悲戚。他现在这副模样,两条腿连路都走不了,何谈复国报仇的大业呢?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乃兵家常事,谈不上什么侵略不侵略的。”
“我今天心情好不折腾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仲令瑜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住手。”
扶和桑不堪受辱,他勉强撑起上半身,手臂还未伸展,镶嵌在墙壁里的锁链已经完全绷直,根本就碰不到那人分毫。
“仲令瑜,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仲令瑜忽然凑近他脸庞,大掌钳住扶和桑的下颌骨用力一捏,冷笑着说:“霜降已过,扶氏将军亲眷共一百一十八人有余,于明日晌午三刻问斩,主犯扶允钊及其妻尸首悬挂城门外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这是今日朝堂上帝王颁布的懿旨,仲令瑜本不打算告诉他的,可惜扶和桑实在太过不识眼色,这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和桑,你该好好谢我,你们扶家满门全灭,只有我冒死在战场救下了你,赐给你这座别苑做安身立命之所。”
扶和桑攥紧了床上的被褥,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他急火攻心,突然呕出大口鲜血。
“和桑——!!”
仲令瑜冷笑的脸骤然失色。
他只顾着嘴上凌虐的快感,忘记了扶和桑对家族的感情深厚,如此大的打击,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放我走,我要去救他们,我得去救他们。”
屋外的冷雨在风中呜咽,仿佛也在哀叹即将逝去的一百多条人命。
扶和桑疯了似的挣动手腕,铁锁在柔嫩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他不能让爹和娘死在异国他乡,他们若是死了,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你单枪匹马怎么救人?”
仲令瑜手上全是血,他温了一壶水擦洗着手上的血垢,又从地上捡起锦被丢上床,才瞪着他说:“这是皇命,谁也不能违抗。”
扶和桑的心又冷了一大截。
“今晚你若是乖一些,我便考虑带你去城门外,也许还赶得上给扶将军收尸。”
仲令瑜没给他争辩的机会,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承接了这个霸道蛮横的吻。
“救不了,我就和他们一起……唔。”
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了回去,他低沉的语调如魔音贯耳——
“和桑,你只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即便是你自己想逃,也绝无可能。”
第5章
扶言小心翼翼地捧着掌心那块椰蓉枣泥糕,露出老母鸡看小鸡仔般的慈祥眼神,他舍不得吃,只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得像个傻子似的合不拢嘴。
“浩哥,你说仲逸是不是早就眼熟了我,专门来宠粉的?他特地给我买了糕点,就这么一小块,只有我一个人有。”
扶言给点心拍了照,才轻轻剥开最外层的包装纸。糕点是三层夹心的,中部有暗红色的枣泥糖,上下两层用糯米混拌了椰蓉,洒上厚厚的白糖霜精致而成。
“差不多行了,仲逸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块廉价点心市面上卖十块都嫌多,再说你又不能吃甜的,瞎兴奋个什么劲儿!”
“谁说我不能吃甜的。”
扶言一口咬掉了小半块枣泥糕,甜腻丝滑的味道冲击着口腔味蕾。他不是不能吃甜,只是身体常年抱恙,消化降解麦芽糖的功能出了些小问题,重糖、重油、重碳水的食物都消化不了。
谭浩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摊位上,头上扣着硕大的草帽遮太阳,望着扶言降了智一般作死的举动,嗤笑出声:“网上骂的脑残粉就是你这样儿的。”
展会结束后,仲逸的助理笑眯眯地走向汉服商家的摊位区,一路绕过了所有女性摊主目光的致意,奔着扶言来了。
“二位,我是仲逸的助理小杰,仲先生已经决定将这次合作的免费邀约赠送给你们店铺,请扶老板移步,仲先生的车已经在路口等您了。”
扶言傻了眼,半个枣泥糕还没吃完,慌忙用纸巾擦了手站起身来:“仲逸真这么说?可是我还没有回答他那三个问题。”
他今天是交了什么运,好事接二连三掉到头上来。事业顺,财运旺,追星之路也是一片光明坦荡。
助理笑着说:“您店铺设计出的样衣仲先生已经看过了,他很欣赏你们的设计风格和理念,只要专业领域能够互相信任,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等等——”
谭浩拦住他们的脚步,手指点着自己:“我也是合伙人,我也是老板,怎么仲逸光请扶言去,不让我参与?”
他蛮横地将扶言扯了回来,警惕兮兮地瞥了眼笑眯眯的小杰助理,背对着他往远走了一小段路才皱着眉头开口:“这事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
扶言推开他,回头望了眼助理,心里有点着急:“把别人晾在那里太不礼貌了,店铺好不容易碰上这样的机会,你又不是仲逸的粉丝,他就只认识我,叫我去合情合理。你干嘛疑神疑鬼的?”
“你才疑神疑鬼,这叫基本的警惕心。”
谭浩不想跟这个脑残粉扶言讲话,他双手叉着腰来回走了两步,踢走了地上一块碍事的石头,才说:“谈生意没有这么谈的,你不知根不知底上了仲逸的车,他要带你到哪儿去?我就说这个模特不靠谱,还特地跑来送你点心,你知不知道,大家私底下都在传仲逸睡粉丝的事。”
“那些都是谣言,”扶言反驳道:“你又没有亲眼看到,凭什么这么说他。”他不想听到谭浩再说任何仲逸的坏话。
“呸,等你亲眼见到你就是受害者了……”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谭浩一看是女朋友电话不能不接,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拍着扶言的肩膀:“我女朋友叫我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小心,有生意去后台谈,千万别上他的车记住没有?!”
好友的忠告扶言大概记了三分钟,见到仲逸的瞬间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来到车门前时,仲逸正捧着流程本耐心地听工作人员安排下场工作的注意事项,他忙了一上午刚换回了私服。
卸掉浓妆的皮肤呈现出原本健康的小麦色,两道浓眉飞鬓而起,五官端正俊朗,深沉如水的双目透出几分笑意。全网坐拥近千万粉丝的模特,出门在外没有一点架子,待人接物平易近人,礼貌而周到。
这就是扶言喜欢了他三年的原因。
第6章
扶言走上前,轻轻叩响了车窗。
“和桑,我等你半天了。”
仲逸放下本子:“椰蓉枣泥糕好吃吗?”
仲逸唇边明亮的笑容又让扶言心神荡漾了很久,可他嘴里叫着的那个名字——和桑,今天早上见面时他好像也是这么叫的。
“谢谢你的糕点,”扶言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正式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扶言,是归绮阁汉服设计店铺的掌柜,也是你的粉丝。”
仲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望着那只白皙的手迟疑了几秒,还是回握上去,顺势将人拽上了车:“名字只是个代号,不重要。正好我要去吃饭,我们一道去酒店,边吃边谈吧。”
工作人员非常识趣地下了车,静谧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人和一个基本不说话的工具人司机。
扶言的心跳得很快,他挨着仲逸坐在后排。见到偶像的激动和喜悦让他无法思考,大脑始终处于高耗能状态,脸上红彤彤的。仲逸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坐姿像个小学生一样板正。
“你很紧张吗?”仲逸凑近他。
“没、没有啊。”
扶言尽量让声音显得淡定些,渐渐烧起来的耳根却暴露了他慌张的内心。脖子上有丝丝热气扑上来,那是仲逸沉稳的呼吸,他离自己真的太近了。
“不用紧张,”仲逸轻笑道:“我们即将成为合作伙伴了,免费的商务代言我一定兑现,不过现在,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
窗外的风景迅速向后倒去,耳边是仲逸柔和如水的声音,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他声情并茂地说了很久很久,直到车子稳稳停在一家露天花园餐厅的大门外,扶言才如梦初醒地回了神。
仲逸站在车门边朝他伸手:“我们到了。”
“你还没有说,那个镇南大将军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扶言拉着他跳下车,脑子里全都是故事里那个凄惶的秋日雨夜,他胸口有些憋闷,走进餐厅专门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半个身子沐浴在阳光里,却还是闷闷不乐。
“你是指镇南将军救人,还是对俘虏的家人见死不救?”仲逸递给他一份精致的菜单。
“都有。”
扶言望着窗外的艳阳,幽幽道:“将军的使命是上战场杀敌,即便最终马革裹尸,那也是职责的荣耀。可是那个韵江将领……”
他浅啜了一口柠檬汁:“活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太残忍了,如果是我,宁可和家人一同壮烈牺牲,也不想憋屈地独活。”
仲逸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原本温柔的双瞳蓄起风暴,他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小块酱汁叉烧肉放进扶言碗里,声音低沉如腊月的寒冰:“所以在你眼里,职责的荣耀胜过一切,即便镇南将军救了他的命,想要他活下去,这样的好意在家国面前,也不值一提了对吗?”
扶言怯生生地说:“他、他不是侵略者吗?”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扶和桑始终都没有正视过仲令瑜的爱,因为门第、家国等种种限制,他宁可舍身赴死,也绝不同他共度平凡朴实的生活。
桌上的酒杯“啪”地碎在地上,鲜红的葡萄酒液淌了满桌,扶言吓得抬起头,一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忙拿起纸巾擦桌子。
“如果镇南将军不爱他,又何必在战场上救人,他为了爱人放弃一些东西很难吗?”仲逸根本没管地上的碎玻璃,只是一味在呵斥他,清俊秀丽的脸庞灰蒙蒙的。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仲逸冷冷说:“你根本不了解那位镇南将军,还是少评价比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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