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伦敦之春
作者:儒雀
简介:
【英伦绅士贫民区出身攻 × 脆弱不安贵族公子受】1982年伦敦。
平淡人生第二十八年,斯克内尔干了一件不平淡的事——捡回家一位俊美的年轻人!
莱德有一头温暖的红发,但那双浅色眸子里似乎藏着不可言说的情绪,远不及他的发色一般温暖。
因新闻结缘,为隐情误会,又一起寻找真实。
春季,他们在伦敦湿漉漉的夜晚奔跑;夏季,他们一同逃离大都市的喧嚣......
“我们早晚会遇见,这是神的旨意。”
但是我的朋友,我们是否被允许,是否足够勇敢去爱对方。
【身份与认同,自由与选择,这是我们唯一拥有的人生,我们唯一想得到的爱。】
?
第1章
第 1 章 白兰地之遇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抱过男人!◎
1982年三月底,英国伦敦。
如果可以的话,斯克内尔是绝不会选择在凌晨的时候从西区经过,吵闹的人声和尖叫声不断冲击着疲惫的大脑。
就在不久前,晚点的火车终于在深夜抵达了伦敦,而他在维多利亚火车站外的寒风中站了好半天才等来一辆黑色出租车。
他丝毫没有犹豫就跳了进去。
本来以为可以在安静的车里稍作休息,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回到他在老街附近租住的公寓。
然而司机却自顾自地偏离了设想中的航道,从方向上看车子应该要从苏豪区穿过——镜子里那拥有肥壮身材的司机同样拥有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于是斯克内尔本来想商量改道的话在喉咙滚了几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
伦敦的低气温侵扰这辆偏航的车子,身形高大的年轻人将自己缩起来紧靠着车门。
他中分的黑色短发有些凌乱,柔软打着卷,有几绺似羊毛卷般垂在右眼上。
那双映在玻璃窗上的绿眼睛因为困倦被落下的眼睫掩住半许,显然过分温柔的眸子里从未酝酿过冲突。
警车的光声呼啸掠过。
尽管已是午夜,还是有地方专门留给不愿回家的年轻人,苏豪区就是不眠的夜伦敦。
经过披头士摇摆的六七十年代,时髦放纵的二十年后紧接着却是经济衰退。
失业潮来袭,各地各行的罢工此起彼伏,朋克运动响应热烈,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们整日成群结队混迹在夜店里。
“我可不认为能在这种地方找到生活。”斯克内尔看着窗外掠过拿着酒瓶尖叫唱歌的年轻男女想到。
“但在别处也找不到工作。”
不仅经济影响,斯克内尔所在的报刊业也受发展的电视新闻和彩色印刷的影响,还有像默多克这样的外来人员进驻英国报业后进行大手笔改革。
整个报业在八十年代伊始就已经显得混沌不堪,每一个报纸人都意识到英国报业的地位岌岌可危,衰退在所难免。
但是现在,各家报刊正忙着对撒切尔的政策争论不休。
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八十年代,似乎报业还能暂时维持繁荣的假象,指着唐宁街侃侃而谈。
——
斯克内尔放任思绪打发时间。
这时车子竟然减速,司机看到前方的酒吧吹了个口哨,边减速边对斯克内尔说到:
“老兄,只要两分钟,只有老船长才有的白兰地!放心我不会现在喝她的,得送完你这一单嘛!一天的工作总得放松一下是吧!”
他没等斯克内尔回答就停了车小跑进了老船长,用与他的身材并不匹配的速度一溜烟消失不见。
“……好吧。”
斯克内尔独自坐在车里,他想要不然自己干脆下车算了,可在这地方,怕一下车自己的钱包就先没了。
只能后悔当时应该在车站多等一会,而不是在这个司机一停下就立马跳上去,说不定这时候就已经到家了。
夜已深,他也困得发愣,只好侧头贴着冰冷的车窗,这让他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砰!”
斯克内尔头抵着的窗户突然响起连带着震动吓得他猛地一颤,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见窗外一大群人吵嚷的声音。
就在这时身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一头红发钻了进来。
“喂,你……”
斯克内尔原本坐在左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红发人就往他身上靠,他为避开人一时间只顾往右侧挪,这时来人半个身子已经挤进了车内。
但随即来人的头发就被人抓住并向后拽,那是几个光头党,为首的人骂道:
“莱德,我给你点的酒没喝完就想跑,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有人应和道:“你不是爱喝酒吗,就这点能耐!”
他们仰头大笑。
斯克内尔在被称作莱德的人被迫仰起头时看到了他的脸。
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
此人的脸颊泛红,很明显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同时他的嘴唇发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很明显莱德的状况不佳。
就在红发的年轻人挣扎不过眼看就要被拽走时,斯克内尔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大喊道:“放开他!”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包括莱德。
很快,为首的青年反应过来,冲他道:“这和你他妈的无关,不要不知好歹……”
“嘿!一群渣滓,离开我的车子!”气势十足的大喊从后方传来。
那群人听到咒骂声后明显慌了神,抓住莱德的手松开,斯克内尔趁机把他拉到了车里。
等人们一哄而散后,司机看着车里的两人说:“还有一个。”
斯克内尔急忙喊:“他跟我顺路”顿了下接着说。
“他的钱我出了。”
司机嘟囔了一下替他们关上门回到了车里,发动车子说:“这辆车子可不喜欢载酒鬼,如果他吐在车上你至少要赔给我二十英镑。”
斯克内尔牙痛似的扯了扯嘴角,便不再看司机了。
显然现在注意力应该放在闯进来的这位身上。
后者刚刚被他拉进车里,惯性作用下扑在了斯科内尔身上,又因为刚才在司机面前护住对方,现在看上去就像…
斯克内尔抱住了他。
天啊,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抱过男人。
斯克内尔本来想推闯入者靠在另一边的车门上,可莱德紧闭双眼,止不住发抖,看起来很脆弱。
他无奈只得保持这个姿势,甚至只能轻微调整姿势好让他们两个更舒服些。
斯克内尔想起刚才自己冲动的原因:
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只在偶然的灯光照射下显露出是浅色,虽被身后的人拉扯却没有一丝向面前人求救的信号,只是淡淡的看着斯克内尔。
甚至在斯科内尔看来那眼神因为向后仰而显得有些过于无所谓了。
紧接着白兰地氤氲的迷离就抓住了那双眼,但他却在那瞬间下意识伸出手拉住了来人,把莱德抢了回来。
司机虽嘟囔着不满但也尽职把他们送到了斯克内尔的公寓。
幸好酒鬼的胃的状态还好,没有导致额外的支出,在付了双倍帐单但是免了小费后,斯克内尔扶着莱德下了车。
莱德肯定是喝了太多酒又挨了打此刻有些脱力,迷迷糊糊跟随着斯克内尔的动作。
“伦敦的年轻人都要成为酒鬼了!好心的先生,晚安。”
极其揶揄的话随发动机声一起消失在伦敦的深夜里。
————
终于回来了,我可爱的家!
斯克内尔如释重负站在了公寓门口,尽管此时怀里正搂抱着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个十分年轻的酒鬼。
不,随意给人按上这样的标签并不礼貌。
斯克内尔低头看着将脑袋埋在自己肩头,甚至一只手还过分自觉攀上自己另一边肩膀的莱德,又暗自补充一句:他或许只是被欺负了。
斯克内尔租住的公寓有三层,但他只能使用二层的房间,三楼被房东用做了禁止进入的储物室,一楼没有另外的房间,开门正对着的是楼梯,旁边留了些空地。
他利用这点空间靠墙放了个沙发,有时加班回来他会直接在沙发上睡觉,鉴于起来后腰酸背痛的情况,他又准备了柔软的毯子和枕头。
现在这个沙发现在迎来了新的使用者——落败于老船长的莱德。
斯克内尔将莱德安置在沙发上时才发现对方的白衬衫已经脏乱不堪。
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件白衬衫不仅被酒弄湿了许多,上面还有些鞋印。
“真是一群讨厌鬼。”
斯克内尔想着总不能让莱德穿着湿衣服睡觉,不仅有碍睡眠,还会把他的被褥弄脏。
但又不好直接脱掉陌生人的衣服,这有违道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法律也是不允许的,尽管同为男人。
于是只好放任不管,斯克内尔把莱德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替他拉上了毯子。
玄关处的暖色灯光洒下,莱德拉扯松掉的领口处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痕迹,布上一层暖色。
本应更加温暖的红发此刻也乱糟糟打着结,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生可怜。
把毯子盖在身上时被打搅到的莱德轻轻哼了几声,也显然因为温暖感到了更舒服,自己扯了扯被子往上盖住了半颗脑袋,最后仍是不太安稳的睡着了。
斯克内尔在莱德睡熟后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
“真是糟糕,我竟然带一个陌生的酒鬼回家!但你也看到了他的确需要帮助,总之你是做了好事。”
“希望明天能有人感谢你的好心,我敢打赌他绝对明天一早就跑了,你得庆幸你现在是家徒四壁,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看起来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希望情况不会太糟糕,那群混帐!不过他冲进车里的时候真是吓到了我。”
“我打赌他的眼睛肯定很衬那头红发,尽管他的相貌并不会让人感到不安,尤其是睡着后,但莫名觉得他像住在南肯辛顿的那种人。”
“可惜热水器不能用了,不能洗个热水澡,我说不定能叫醒他洗个热水澡再睡觉,还可以处理伤痕。开壶热水呢?或许楼下的人半夜会醒来口渴,我现在就很口渴……”
以上是斯克内尔安顿好莱德后上楼时脑子里的想法,疲惫的身体和混沌的脑子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做些什么了。
客厅仍是一星期前出差离开时零乱的样子,客厅中间的小茶几上放着一瓶只剩个瓶底的威士忌。
“我打赌老船长白兰地可没你好喝。”
把那点酒一饮而尽,接着斯克内尔就走进卧室把自己狠狠砸在床上,随便拉了被子盖在身上。
“Well,Good night,London……and Ryder.”
晚安伦敦。
晚安莱德。
作者有话说】
科林·斯克内尔 Colin Schneller
莱德·斯图亚特·菲尔普斯 Ryder Stuart Phelps
好吧,我终于动笔要写出点什么来。科林和莱德终于有了更多可能,而不是只停留在我的大脑中。
第2章
第 2 章 陌生人
◎开启,开启美好一天◎
依旧是伦敦惯有的阴雨天,行色匆匆的人们涌向地铁和双层巴士赶着上班。
不过在伦敦,你的确很少会看到有人在街上打伞。
斯克内尔被巴士的鸣笛声吵醒——一声长两声短,是八点钟通过黑衣修士桥开往河那岸的一趟。
这趟车的司机似乎把喇叭当成了摩斯电码发讯器,窝在被窝里的人只从密码信号中解读出他现在就需要起床上班。
无比挣扎着从盖得严实的被子里爬出来,他昨晚其实并没有休息太好,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竟然有海盗、红发船长这种儿童故事书里的人物,像小孩子才会做的梦。
抬头望向窗外,又是一个毫无疑问的雨天,斯克内尔看见雨滴沿着窗户玻璃滑下,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堵。
不过也是,在伦敦三月份的夜晚着凉并不奇怪。
啊,对了!昨晚!
那个红头发的年轻人还在楼下!
斯克内尔赶紧换好衣服冲出卧室,脑子里是对昨晚自己的英勇行为进行了最低级的评价:
面对一个醉醺醺的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应该是把人送到警署而不是自家楼下的沙发!
下到楼梯转角处他就看到楼下并没有人,但被整齐叠好的毯子昭示的确有位客人曾在此停留过一晚,还是位礼貌的客人。
斯克内尔从来都只会把毯子胡乱扔到一边。
显然这桩说不上好的奇遇就到此为止了,就像仙德瑞拉的魔法也会在午夜失效。
可能是梦到了儿童故事的缘故,斯克内尔的想法也变得幼稚起来。
如果真的有魔法的话那最好现在就让热水器修好创造热水,而不是把已经着凉的脑袋放在冷水下冲洗,幸好自己的吹风机还未罢工。
斯克内尔无可奈何冲了一个冷水澡。
收拾好自己后他在一堆凌乱的报纸中翻出记号笔,在日历上划掉昨天的日期,并在旁边用红色油笔写上大大的不幸运日。
即使已经将莱德划入了“好人”名单,斯克内尔仍需要确认自己的存折及其他重要物品没有被动过。
确认完毕后环顾四周,自己凌乱的屋子看起来完全是被洗劫过,但是屋子的主人很确定屋子里的物品和他离家前一模一样。
或许,应该在叫修理工过来之前先进行一次大扫除,斯科内尔想到。
“咕噜。”肠胃发出拒绝上班的抗议,打开冰箱期待能有什么食物躺在里面,结果却是空无一物。
他出差临走前兴致满满清理了食物,避免了牛奶变成霉菌的命运,但是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回家后可能面对至少一顿食物饱腹的需要。
只能在路上随便买些垫垫肚子了。一边认命关上冰箱门一边这么想着,斯克内尔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他意识到或许是昨晚的人。
“难道是莱德?他回来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他立刻去查看楼下的动静。
楼下,莱德正在收雨伞,他仍穿着那件布满酒渍污渍的衬衫,背对着楼梯关门的他明显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下,转身望向正站在楼梯拐角处的斯克内尔。
正是收留他一晚的好心人。
“莱德?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斯克内尔有些惊讶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莱德挑起了好看的眉。
“呃,是昨晚那些人……”斯克内尔欲言又止,那种尴尬的场面可不好形容。
“我希望昨晚没有给你带来太多麻烦,那个样子可真狼狈,是吧?”莱德自嘲道。
接着只见他晃了晃自己手中握着的纸袋子说:“我觉得你的厨房应该不会自己变出早餐。”
斯克内尔顺着答话:“的确不会。”莱德听完后轻轻笑了一下,他应该察觉到屋子的主人有些局促。
斯克内尔有些意外自己会说这么一句废话,的确,他没有想过莱德还会回来并且还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带来了早餐,简直是天使!
收起自己意外的表情后斯克内尔请对方上楼,等对方站在自己身旁后在前面引路并正式介绍自己。
“我叫斯克内尔,科林·斯克内尔。”
“莱德·菲尔普斯,叫我莱德就好。”
莱德打住斯克内尔想要改口的举动,正式介绍了自己后再次向斯克内尔表示了感谢。
斯克内尔看出莱德显然心情不错,尽管他的嘴角还有着淤青,眼底的青黑预示着他昨晚并没有睡好,更不用提他的衬衫下还布满了淤青。
他们一前一后上到二楼。
斯克内尔的公寓二楼是主要的生活空间,正对楼梯的一间推门进去就是方正的客厅,从两个长方形的窗户向外望,可以看到雨势又大了些。
卧室的门敞着,但来者最好不要把视线过于放在主人的隐私上。
并不宽敞的客厅里摆放着几件家具,一个高高的胡桃木书架,各种报纸堆在墙边以及沙发上,一些杂志和还没来得及放回原位的书籍混在一起,从书名来看涉猎颇广。
卧室的一角放着一台电视机,正播报着早间新闻。
窗台上安置着一些容易养活的绿植,虽然简单但正绿意盎然,几株绿萝抽条爬上了窗沿,绿色给屋子增添了生机。
整个屋子贴着带有暗纹的绿色墙纸,作为装饰的相框里装裱着一些照片和新闻剪报。
这些剪报中不仅有重大事件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新闻,比如:宠物狗独自完成英格兰旅行。
总的来说,房间混乱但仍保持着干净,主人不算特别讲究,但仍能神奇的体现出凌驾于凌乱之上的某种奇特秩序。
斯克内尔引莱德进入客厅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糟糕的室内整洁,让莱德站在门外稍等片刻后以极快的速度把桌子清理出可以放下食物的空当。
幸好他有两个沙发,不用两个人都挤在纸质品的怀抱中。
“不好意思,我出差前还没来得及收拾。”斯克内尔是只有些不好意思。
“我今早上楼时还以为是自己昨晚梦游干了什么,现在看起来,我更可能是把冰箱里的蛋糕全部搜刮光了。”
这当然是个玩笑,屋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接着莱德向斯克内尔借用盥洗室,他表示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糟糕,他出门买东西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打量眼光,那位玛斯塔大叔就这么说:“你看起来很糟糕,孩子。”
不仅如此,玛斯塔大叔好像根据那柄雨伞认定莱德是斯克内尔的朋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多给了莱德一份面包。
斯克内尔听完后表示莱德看起来真的没那么糟糕,也许只是头发有一点点乱。
“好吧,相信你的话。”
然后莱德就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走进了盥洗室。
斯克内尔趁莱德借用盥洗室的时间打量被带来的食物——街道对面早餐店的周一特供拿铁套餐,还有街角处玛斯塔面包店的浆果吐司,都是他饥肠辘辘中幻想的食物。
让人想用神奇来形容这顿早餐的出现。
鉴于这是一人份并且自己的肚子早就叫嚷不停,斯克内尔迫不及待开始享用属于他的早餐。
不过他同时也注意着盥洗室的动静,显然室内的人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动静,把水流放得极大,掩盖住了其他声响。
但还是隐约有难受的声音传来。
他知道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这时候莱德最适合一杯热的不那么浓的红茶,幸好他的电热水壶也没有加入罢工队列。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莱德才从盥洗室出来,他的精神看上去更好了些。
卷曲的红发被梳理通顺,用皮筋随意扎着,因为蓬松而看起来比昨晚在暖灯下还要更加温暖些。
那双浅色的眸子在长长的睫毛下含着笑意,莱德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远不及他的发色那样温暖。
斯克内尔从工作中获得最重要的技能大概是如何快速在十分钟内吃完一顿饭,毕竟“新闻从不等你吃完饭”。
所以这时候斯克内尔正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注意着莱德的动静,等他出来时就向他指指放在桌上的茶杯。
不过还没张口斯克内尔就先注意到莱德的衣服被水弄湿了,那些污渍被水加深并贴在莱德的皮肤上。
“你先坐下喝杯热茶吧,可以暖一下胃。我去帮你找件替换的衣服。”未等莱德答话斯克内尔就走进了卧室。
客厅中,莱德看着半掩着的门有些无奈的扯了下嘴角,走到斯克内尔为他预留的扶手沙发坐下。
他看起来很欣喜桌子上放着一杯暖烘烘的茶,喝完一大半后长长舒了口气。
斯克内尔很快拿来了件衬衫,但等莱德换上衬衫时他们才都有些后知后觉,两个人的体型差别稍微大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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