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交易的救赎
要死了嘛……
洛凡浑身发烫，略显单薄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卷曲在狭小的座椅上。
他嗓子痛地像是被烧焦似的，发疯了地想求救，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哑巴。
只能任由衬衫的扣子，被一一扯到了地上，很快在酒精的吞噬下，一片又一片的红点，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肆意地盛开。
“这小子酒精过敏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傅月鸣慵懒地往后一躺，随意地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蠢，我不过是随便说几句可怜兮兮的话，他就信了，居然还为了我喝酒？”
“哈哈哈哈，依我看不光是哑巴，还是个傻子！”
里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每一个音都刺在了洛凡心尖上。
半小时前，傅月鸣突然电话向他求救，声称自己被一群混混围堵了。
洛凡自幼丧父丧母，从小寄养在傅家，傅家对他有恩，所以根本没多想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傅月鸣。
那些人说，只要他肯喝酒，就放了傅月鸣。
洛凡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依然义无反顾的喝了酒……
确实是真的傻……
现如今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傅少，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过敏而已，一会就好了。”
傅月鸣无视地拿起话筒，愉快到随时准备要高歌一曲。
“完了完了，抽起来了！”
“傅少，不会出人命吧！”
“你们这些人烦不烦啊，屁大点事，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说没事就……”
话音未落，只听轰动一声巨响，伴随着洛凡落地的声音，傅月鸣对上洛凡死人一般的面孔……
———
“啪！”
“混账东西！”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要了小凡的命。”
“……”
傅启程打的手掌发痛，气的半晌过去了，呼吸都快打折了。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傅月鸣捂着火辣辣的脸，他想解释自己不知道过敏严重会有生命危险，他不过是看不惯洛凡。
明明他才是傅家唯一的少爷，可从小到大，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洛凡优待于他？
“我说过多少遍，洛凡的父母生前对我有恩，对待恩人，我们要有一颗……”
“那是你的恩人，不是我！”
傅月鸣冷声打断，“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嘛？说洛凡是你的私生子，说我妈当年就是这么被你给活活气死的！”
“啪！”
这一巴掌直接打的傅月鸣半张脸都肿了。
他耳边嗡嗡作响，沉默着看着掉落在手中的半个牙齿，转身头也不回的跌跌撞撞的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洛凡，长而软的睫毛上挂着滴滴泪珠，艰难的爬起来，试图去追回傅月鸣。
傅启程：“不用管他，我没有这种满口胡言乱语，不明事理的儿子！”
洛凡：“……”
洛凡身子一僵，猛地抓紧的被子。
———
一晃半月有余，傅月鸣的消息依旧是半点全无。
傅启程表面上装作无所谓，背地里没少派人查找下落。
如今他已年过半百，无论身体还是精神状况都不比当年，尤其是心脏上的老毛病最近又复发了。
此时的洛凡正在帮忙打扫书房，手里拿着刚打开的速效救心丸，特别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他……
傅月鸣就不会走。
傅月鸣有多恨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被接到傅家没多久，傅月鸣的母亲就上吊自杀了，死前的那个晚上，他听到了撕心裂肺的争吵声。
争吵中难免有一些涉及到自己的污言秽语。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傅启程的初恋。
然而这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爱恋，洛凡的母亲到车祸去世，都不曾知道。
却因为猜疑，嫉妒，变成了一把利器，最终酿成了无法弥补地悲剧。
洛凡深吸了口气，眼圈不知觉中又红了，他讨厌自己爱哭鼻子的毛病，可就是忍不住。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其中一个声音十分的陌生。
洛凡急忙把药放好，慌乱地擦干眼泪，垂眸刚准备走。
咣当，门开了。
“小凡？你怎么在这里。”
洛凡摇摇头，捏了捏衣角。
“你又帮我，收拾书房了？”
“不是和你说，这些事有阿姨来做就行嘛，你身体刚恢复，要多卧床休息才是。”
闻言，洛凡的头埋地更沉了……或许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处理。”
洛凡松了口气，抓紧时间就走。
不料……
“等等，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洛凡突然被叫住，身子蓦然僵硬了下，并未抬头。
“段九爷，这孩子不会讲话，还有些自闭，您看还是算了吧。”
段九爷……洛凡愣了下。
在商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段九爷是什么身份，岚城首富，掌握着这个国家半条经济命脉的男人。
然而……段九爷最出名的不是这个，是关于他众多奇怪的传言。
其中有一条便是……“幸”无能。
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有女朋友了，他身边连女人的影子都很难见到。
“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只是想看看他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等洛凡反应过来，段九爷中指和食指，突然用力，洛凡被迫猝不及防抬起头。
四目相对……
洛凡以前在网上看到过段九爷的照片，没想到他本人比照片更是英俊，只是这眉宇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段九爷：“你眼睛很漂亮，很久没见过这么标志的桃花眼了。”
洛凡：“……”
段九爷：“皮肤的质感也好的惊人，无论是近看还是远看，都像个瓷娃娃。”
洛凡：“……”
洛凡痛感对方在把他当商品审视，不自然的想拿开段九爷的手。
不料被九爷宽大的手掌，一把包住了手腕。
“九爷，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请不要拿我家小凡寻开心。”傅启程多少有些生气，上前去拉洛凡。
段九爷嘴边划过不经意的笑容，没有松手的意思，“你不就是想把自己公司财产变卖给我，从我这里换你儿子的消息嘛。”
一听说傅月鸣有消息了，洛凡暗淡了太久的目光，突然就亮了。
可又一想，这样一来傅家的家产？不就馥水东流了嘛，忽又沉了下去。
傅启程闭了闭眼，无言地点了点头，拿出了提前打印好的合同，递了过去。
可段九爷却是无动于衷，不动声色地把洛凡往怀里拉了下，头略微低下来，鼻尖掠过了洛凡的耳廓，感受到洛凡的耳朵泛红后，满意的笑了下。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只要他，别的什么都不要，用他换你亲儿子，不亏吧。”
“啥？”
傅启程怔住，苍老的面孔孔瞬间变得惨白。
第2章 他像个瓷娃娃
洛凡怎么也没想到，段九爷会要他？
要他能干嘛呢？他又不懂做生意，也不会做饭，家务也做不好。
如果说真有什么用处，那便是画画了，在傅家他有自己的一间画室，他经常一待就是几天。
可他也不能每天坐着给段九爷一直画画啊，先不说段九爷心里怎么想，时间久了总会心生烦腻的吧。
然而这些比起可以换傅月鸣回来，都不算什么。
洛凡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一开始傅启程是反对的，可当段九爷拿出傅月鸣落魄的缩在出租屋里的照片的时候，崩在他心弦上的那根线彻底崩塌了。
“你儿子精神状况不太好，早点带他看心理医生，毕竟他差点被人强迫……”
“还好我的人赶过去的及时，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现在男孩子，出去不安全了，作为家长多上点心。”
段九爷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可当洛凡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的眼底没有半点温度，就好像是一片没有波澜的死潭。
这种感觉，让洛凡不寒而栗。
“他在哪里，我家阿鸣在哪里？”
“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傅启程激动的冲上前，洛凡下意识的想安抚傅启程，下一秒却被段九爷拉到了身后。
“傅老板是聪明人，该怎么做，难道现在还不明白么。”
“……”
傅启程脚步一顿，目光越过九爷看向洛凡。
整个人像是落入谷底，双拳紧握，呼吸变得急促。
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的缓慢，良久，他终于垮了，背过身不再看洛凡。
从牙缝里哽咽的挤出一句话，“洛凡也是我儿子，对他好点。”
“放心吧。”
段九爷眉眼弯弯，笑得自然。
———
段九爷真名叫段铖玉，之所以称之为九爷，是因为几年前的一件事。
段家产业能做到今天，遭人嫉妒是必然的，有人想报复段家又想要钱，拿段铖玉没办法，便绑架了他最小的妹妹段小米。
结果，段铖玉仅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找到绑架地点。
插着口袋像逛家门口菜市场似的，单枪匹马救下了段小米。
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两个绑架犯被警局带走的那一刻，嘴里不住地魔怔的叫着九爷两个字。
段九爷的称号，便传了下去。
洛凡打心里有点害怕九爷，上了车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紧贴在车门上。
段九爷余光轻飘飘的掠过，悠闲的掏出一根烟。
“抽嘛？”
“……”
洛凡摇头，看向窗外，他生活了十一年的老房子，正迅速的淡出他的视线。
段九爷双眼微眯，并未点烟，只是在手心碾着烟蒂。
一股烟草味扑鼻而来……
“阿嚏！”
“你不会对烟也过敏吧。”
洛凡点点头，揉揉鼻子。
“九爷，傅老板给的注意事项里提醒到，酒精，烟草，咖啡，茶叶，胡萝卜，芹菜，香菜，辣椒，大蒜，洋葱……芒果，榴莲，香瓜……这些都会过敏。”
一边开车，一边翻阅手机的司机兼助理阿桂，越说眉头皱得越深。
“九爷，这还真是个瓷娃娃。”
洛凡心咯噔了下，突然自责。
他不想给人带来麻烦，可他总觉得自己处处都很麻烦。
“掉方向，去碧水方亭。”
段九爷忽然出声，阿桂惊讶的多了一嘴，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洛凡，“老爷和夫人也在那里，确定……”
“你问得太多了。”
“是。”
段九爷的语气很差，阿桂再也不敢多言。
碧水方亭是离这里最近的别墅，这一带属于老城区，别墅的历史相对比较久远，有些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风一吹，齐刷刷的一片。
洛凡只是看了一眼，就莫名的感到熟悉。
“来，我抱你。”
“……”
洛凡想说，他刚才只是轻微过敏，而且过敏并不影响走路。
可九爷哪里管这些，俯身弯腰一个公主抱，就把洛凡整个人都包裹在了怀里。
“太瘦了，你得多吃点。”
“……”
“你怕我嘛，一直在抖。”
段九爷眼帘低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洛凡，洛凡小脸蛋一瞬红的彻底，他不知所措的避开视线。
只听咯吱一声响，门开了。
此时的段铖玉的母亲李加兰正在院子里贴面膜，晒太阳，看着自家儿子抱着个人进来，两眼都直了。
李加兰：“这？？”
段九爷：“妈，私人医生还在嘛？”
李加兰：“在，刚给你爸检查过身体，现在应该还在你爸卧室。”
段九爷没回话，抱着洛凡直奔而去，李加兰也顾不上这满脸黄瓜，追了上去。
房间里，私人医生在和段亭山聊天，段亭山身体好的没话说，六十岁的人玩个铁人三项都没问题，私人医生只是例行检查。
“医生，他过敏，麻烦了。”
段九爷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两人的脸色懵得像个块木鱼。
直到段九爷把洛凡放在床上，两人才反应过来。
“他在我车上，闻了香草味，他对这个过敏，我担心会留下后遗症。”
“……”
坐在床上的洛凡，衣衫略显凌乱，一头的软发也是七零八落的，更别提他裸露在外胳膊上那一圈又一圈的红红地印子。
真的只是过敏？比起过敏更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喻的事。
“医生！”
段九爷提高分贝提醒，医生应了声，赶紧去查看情况。
紧接着李加兰把段九爷拉出了房门。
“铖玉啊，你和妈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捡了个人回来而已。”
“你……他……”
“不会已经……”
李加兰一时语塞，尴尬地不知如何表达。
段九爷忽然笑了，不置可否的，“嗯。”
“……”
李加兰只觉得一股血液爆炸，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外界都说他儿子不行，哪里不行，这不有了嘛？
哼，她现在就要为儿子正身，让那些说碎了闲话的人赶紧闭嘴！
“我这就让阿姨给我未来儿媳妇做点好吃的去。”
说着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的拿起了手机。
“喂，陈姨，我家铖玉谈对象啦！”
“喂，月蓉啊，铖玉有对象啦。”
“长的可漂亮啦。”
“那小脸瞅着比电视里的明星都好看呢！”
第3章 疼吗
洛凡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段九爷的未婚妻。
事情发展太快，始料不及。
“怎么，做我的人，不开心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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