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祭品今天和恶鬼贴贴了吗
作者:鱼跃龙门
简介:
【装的温文尔雅实则占有欲极强攻x自卑怯懦小笨蛋受】
皇太子池天镜死在了自己的庆功宴上。
天帝赐下的一杯毒酒穿肠破腹,带走了云生的命,也埋葬了他二十几年的爱恋。
可惜他没死,摇身一变成了‘名满京城’的恶鬼,还见不得光。
朝堂势力波诡云谲,遍地都是局中局套中套,只要踩中其中埋藏的小地雷,千年基业都将毁于一旦。
幸好多年培养的势力仍旧不可撼动,废太子池天镜当然要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地干活,顺便添堵。
破局,入套,抓鬼……他用实力让你们吃瘪。
天帝监视? 哼哼,你抓不到我,我还要时不时上你的寝宫溜溜,顺便淘点宝贝回来。
魔族猖狂? 不好意思我永远能预判你的预判。攻城?我揍你。安插眼线?见一个收拾一个,统统送去劳改种白薯。
天灾? 咱可是天道亲自认证皇太子,倍儿有面子,一封通天请旨解决99%的问题,都是小意思。
嚣张、自傲、猖狂?
Nonono,这些都不是我的本色。
……
全京城都知道青面獠牙的灵山恶鬼有一个心肝宝贝儿,据说是哪个名不见经传小山村里出来的土包子。
一个祭品,怎么能上得了台面呢?
没人知道云生是前世他追到手又没护住的白月光,也没人知道被绞进权力漩涡窒息濒死时,他以命相搏为他换来了那条唯一见光的天梯。
大家都以为云生是个只会卖笑的小倌,等到新帝登基正君册封,抬眼一瞧,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狂人权臣正坐在上首笑眯眯盯着他呢。
第1章 小祭品
月明星稀,蝉鸣阵阵。这样静谧的月光下,一团黑雾却悄悄钻入了爬坡的那顶花轿。
大红色的丝绸从头罩下蒙住了大部分视线,云生只能低头从布料下狭小的一方天地看见轿底那镶嵌着金丝的凤纹。
他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料子。
青青紫紫的瘢痕被掩盖在雪锦之下,宽敞透气轻便如若无物,衣摆、领口处的细密针脚和层层叠叠的金饰离敷衍千差万别。
准备这套喜服的人是很用心的。
虽说他是个送给恶鬼的祭品,但临死还能穿上这么好的料子,也是幸事一件。
云生搓了搓僵硬的手指,自嘲地笑了笑。
一旁的暗格咔哒一声弹开了盖,云生被吓地缩了缩脖子,像个机警的小兔子一样往旁边躲了躲,大眼睛紧紧闭起,面朝那个地方丝毫不敢动,似乎这样就能让那只恶鬼放他一命。
似乎有什么东西点了点他的手背,他瑟缩了几下,见对方没了动作,这才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你来了!”
云生惊喜地看着眼前那团苹果大小的黑雾,以及……黑雾底下的点心匣子。
没有恶鬼,他放心地松了口气。
黑雾在那个发抖的怀里愣了愣,顺着缝隙灵活地跑了出来,还化出了一只大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要是被那个东西知道了,它会生气的,会吃了我。”
云生犹豫地吞了吞口水,强行把视线避开那些点心,摇了摇头。
小黑雾看不过去,替他做了选择。
酥皮在唇齿间炸开,整个花轿都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糯米松软红豆清甜,让人食指大动。
“小黑。”
云生抹了抹嘴上的点心渣子,心急地转过头,但看着它一副‘你喜欢吃就好’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责怪它。
他看了看左上角缺了一块却仍然满满当当的糕点盒,心一横。
……
夜月之下,雾蒙蒙的青烟盖住了随行之人的双腿,抬着花轿的八人身体影影绰绰,很快便要与这片大雾融为一体。
这里寂静得很,没有蝉鸣、没有飞鸟,甚至连随行之人的窃窃私语都没有。村里没有人待见这个只用来作为生育工具的哥儿,故而没有人随行。
不知道是不是坠着流苏穗子的软垫太舒服了,还是轿夫抬得太稳了,总之他没有感觉到一丁点颠簸,点心吃了个半饱的他现在开始昏昏欲睡,不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小黑散成一团烟雾,取而代之的是个身形修长高挑的俊美男子。
只有用化成黑雾的方法,才能避开天帝的耳目。
池天镜侧脸棱角分明,五官立体深邃,眼眸灿若星辰,明明面若桃花,看着却不苟言笑冷淡如冰。此时的他没有任何心急和不耐烦的表现,反而用视线一遍一遍描摹着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容。
蚕丝薄被盖住了云生的腰身,他睡得正熟。只是多了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小臂哄他入眠。
“那时天帝沉迷享乐荒废朝政,魔族打上门竟无一人能战,只能勾结魔族封印天道,戕害忠良以维持他的富贵闲散。”
“你那时也不等等我,就那般果决地跳了绝情崖,真是让我好找啊亲爱的。”池天镜叹息一声,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云生在睡梦中不安分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有所感应。
“天命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是你瞧,你还在我这里。其实遇上我,它也没有办法。”
唇瓣在那不算干净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他终于把他的月亮找回来了。
末了,他直起身,钩住小朋友的双腿把他打横抱起,下了花轿。
巍峨庞大的宫殿建筑层层叠叠架构在山上的平地,隐于云雾水汽中。阵阵微风抚过面颊,带起凉风舒缓焦躁。瀑布流水、灵兽花草和云间飞舞的仙鹤都被罩在月光的明暗之间。
正殿的庑殿顶带着圜和曲线,静静地守护着秩序规则。木制梁架精妙地锁住房体的骨骼,正红色的立柱与阑额将榫卯挤压严实,支起了无数的琼楼殿阁。
这里常年不见阳光,浓密的黑雾挡住了外界的窥探,亘古不变的圆月永久性镶嵌在天边,镶金地砖映着月色,奢华靡费却又诡异至极。
正红帐子把逼近的烛光严严实实挡在外面,屋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大片摇曳的红烛照明。不知是什么唤醒了云生的一丝神智,他迷迷糊糊地勉强睁开眼睛,却被手腕处冰冰凉凉的触觉吓了一跳。他害怕地打了个激灵,以为是恶鬼在舔他的手,也不敢看,径直闭上眼睛,疯狂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没抽出来。
“不要吃我,求你了。”小朋友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要面对如此劫难,语气中带了很明显的哭腔。
“嗯。”
对面回应他的却是一个轻声,言语虽然平平淡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没有恐吓,没有威胁,这只恶鬼倒没有传闻中的凶神恶煞,反而温和有礼。
云生像是得到了安抚,才敢缓缓睁眼,结果正面撞上快要贴上自己脸的那张开山傩面具。带着面具的那人还歪了歪头,弄得面具上的尖角獠牙和爆珠竖眉活灵活现,吓得他肝胆俱裂。
“啊!”
他尖叫一声,终于挣开了束缚往后缩了缩,谁知道一手撑到了床沿,仰面翻了下去。
没有意想中的疼痛,云生被护在了软和的怀抱里,淡淡的皂角香气驱散了心里头的一点惧意。
这是他头一次得到别人的保护。
第2章 药膏
他被抱上床,那人掌心上的薄茧擦过他的手腕,引起了一阵战栗。
“你……你干什么!”云生拍开了他的手,紧紧盯着他,搂紧了自己的衣服防止被他轻薄了去。
虽说是祭品,可他也不想随便将身子给旁的人看。
池天镜不在意,只要没碰到他刚涂上药的伤口就行。
“端上来。”
他看着云生小鹿受惊似的样子,觉得没什么能比一顿早饭更能安抚人心的了,侧头吩咐门口的侍从。
“吃饱了才能长大。”池天镜补了一句。
云生瑟瑟发抖。
不过也许是他想多了,毕竟没有人会给赔钱货吃好东西,反正他过的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瘦一点肉柴不好吃,没准还能多活几天。
池天镜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心里打的小算盘,从前是他不在,云生才饱受欺凌,可现在他既然来了,那么谁都别想动他。
云生欲哭无泪,直到早饭被端上来。
小米莲子粥、抱蛋煎饺、煎饼、瘦肉小包子……十几盘小食摆满了整桌,更有摞在水晶碗里的蘸菜以及黄澄澄的不知名水果切片作为配菜。
“吃吧。”
池天镜只留下一个侍从替他布菜,自己消失在了夜色里。
窗棱上蒙着黑纱,明明用早饭的时间应该是清晨,可是外界全无太阳的影子,还是只有那一颗孤寂的月。
饭食的香味勾着他的味蕾,云生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些菜品。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哪怕是村里最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也顶多能在重大节日的时候吃上一两个菜而已,而现在这些比白薯皮和树根粉糊糊更好吃百倍的事物就摆放在他面前。
一切就好像是梦一样。
他很紧张地抓了抓自己右手的衣袖,却觉得一阵剧痛。
云生悄悄掀开衣袖的一个小角,能看见右臂上那些被鞭子抽打的大血口子已经被敷上了一层药膏,还贴了一小块薄纱固定。
他有点明白那只恶鬼刚刚为什么要把他的袖子撩起来了。
他是想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再一次裂开。
但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恶鬼会为他这样下贱的人做这些事吗?
云生莫名有点愧疚,但一想到他长大后会被他活生生拆了吃进腹中,恐慌的情绪就又一次占了上风。
他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至少面前的早饭是无辜的。
“嘶——好烫。”
云生不知道那些被养在后院里的少爷怎么使用碗筷,只会上手抓盘里的小笼包,却被烫了个正着。
布菜的侍从正替他盛粥,见他这样瞳孔震动惊惧万分,赶忙将一旁的青铜匜拿来让他净手降温,随后跪下磕头呜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是个哑巴。
云生有些无措,上去想把他扶起来。
“我……我没事,谢谢你啊。”
云生不敢问盘子上的那两根棍子怎么用,既怕被别人嘲笑,也怕刚刚那种超乎他认知范围内的画面再一次发生。
幸好放在粥碗里的瓷勺子提醒了他。
汤粥绵软,肉汁丰盈,的确是很丰盛的一顿,只是如果他会用筷子就好了。如果他用筷子他就不会出洋相,也不会让别人为难了,他好像一直一直都是这样没用的废物。
晚风习习,是个很适合出游的日子。
池天镜刚解决完雁城的事,化成黑雾藏在屋檐阴影之下悄无声息地跃过了外院门槛,就看到了那个发呆落寞的小身影,顿时泛起一阵心酸。
他知道云生怕他,便很守礼节地敲了敲门沿。
“愿意和我出去走走吗?”
池天镜这样问道,轻轻把手放在云生面前。
云生犹豫了一把,他没有忘记自己如今的处境,只能颤颤巍巍地把手搭在了对方的指尖上,结果下一秒就被紧紧攥住。
那只手温热有力,明明覆着一层锋锐的薄茧,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暖意。
云生放松了些许,跟着那人极慢的脚步。
月下的西山风景独好,满山的桃花树都已经绽开了最美的样子。桃花花瓣漫天飞舞,打着旋从天上飘落。
云生有点看呆了,原来他眼里的那个雾蒙蒙的西山原来长这个样子。
清流汩汩,蝉鸣声声。满天星辰化作光点环绕于圆月周围。
郊外一处枯园内,云生与池天镜并坐于房檐上。
园子内荒废的颓色并未消退,恶鬼也还是那个恶鬼,但云生竟然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池天镜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油纸包,在云生面前展开。
几块桃花酥瞬间勾起了云生的回忆,曾经小黑也常常给自己带吃的,可是自打今天醒过来,他就再未见过它了。云生以为小黑又去哪贪玩了,可是那几块明晃晃的糕点又时刻提醒他昨天私自动了车架上糕点的事情。
莫不是被面前的恶鬼抓去了?
第3章 刺杀
莫不是被面前的恶鬼抓去了?
云生瞳孔地震,他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
之前只有小黑对他好,会偷偷给柴房里蓬头垢面的他送吃的,会在严寒之中用法术替他换洗全家人的衣服,每次跑出去玩还能给他带些点心尝尝。
那是他为数不多感受到的温度,是自出生九年的人生经历中唯一一道光。在小黑那里,他不是物件,不是奴隶,他是个人。所以哪怕它来路不明有所图谋,哪怕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被可能烦躁得不行的恶鬼提前吃掉丢了性命,云生都想让它活得更久一些。
用一条无意义的性命换取一道光,这笔买卖很划算。
“求……求大人放过小黑,昨日马车上的糕点是我一时饥饿才偷吃的,与小黑无关。大人要责罚,就,就请责罚我吧。”
云生急得有些语无论次,话语断断续续,但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明亮。他突然朝池天镜跪下,伏在凸起的瓦片上一遍一遍地道着歉。
他紧闭着眼睛,本以为恶鬼的屠刀已经架在了自己脖颈上,下一秒便要命丧于此,可身下原本粗糙磨人的石砾触感突然变了。
他被神秘的力量完全锢住拽起,手脚均不能撼动半分。而那只恶鬼完全没有要享用他的意思,只是轻松把手拽过吹了吹。
云生看得很清楚,手心上被瓦片和杂草擦伤的红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恶鬼甚至还隔着开山面具碰了一下他的手背,就如同是在告诉他‘没事,别担心’一样。
倒真真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可他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是生吞妖肉喝人血的恶鬼,他应该青面獠牙、嗜血无情才对。
可他没有。
虽然他戴着恐怖的开山面具藏住了所有的表情,可云生能感觉到那张脸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就变得很悲伤,却没有迁怒于他。那恶鬼用相当温柔的力道揽住了他的腰身,拉住手吹了一口气帮伤口愈合,抹掉伤疤,即使云生认为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他还是这么做了。
对方甚至对着他说了一句"我是池天镜,叫我名字。"
一个恶名远扬的鬼,用温柔如水的声线告知云生名字,并且要求这个吓坏了的小朋友直呼其名……怎么听都有些惊悚。
云生自然是张不开嘴。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悲伤的感觉更浓郁了一点。
他有点愧疚。
他好像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金属锋芒划破恬静的月色,直冲云生面门而来,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他甚至没来的及反应,就被身边的恶鬼勾住腰带离了原处。
脚下骤然腾空,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肃杀之气带着寒凉直插而来,但是恶鬼的怀抱温暖异常。云生被池天镜护在怀里,黑雾径直弹开了周边无形的压制。
那人轻颠几下桃花枝,几道溢着白光的弧形迎面撞上了飞刺而来的暗器。
云生甚至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融在风声里的惨叫。
碎成八瓣的铁片子呼啦啦摔在地上,几道黑雾硬生生撞破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攻击波,提着他们的脖子从灌木丛硬生生拽了出来。
“魔族?”
池天镜摁住小朋友乱动的头,制止了他偷看的小动作,嘴里模糊地咕哝一声,便也不再手软,直接砍断了他们的喉咙。
云生被托着屁股抱在怀里,也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可他最担心的还是小黑的安危,毕竟他没有得到这只恶鬼的承诺。
双脚终于落了地,云生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油纸包陷入沉思。
“你明天就能见到它。”
跟着池天镜的下属正在收拾尸体,他却转身挡住了那一片血腥景象。对方透过面具看着云生,语气淡淡,似乎并未把刚刚那个刺杀的小插曲放在眼里。
刚刚找回来的心上人差点在他面前被再一次杀死,没有人能保持绝对冷静,但池天镜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还是个失了记忆小朋友,他要做的的是护佑他成长,不是让他在一次被这些恶心人的权势争斗卷进去。
现在有他在,谁也别想动他一分一毫,天命难违又如何?
……
第4章 直面天帝
夜月下,云雾坠着点点铄金随风招摇,仙山的沟壑也在此时模糊了起来。宴乐阵阵,佩环鸣响,天界重臣捧起小兽状的酒盅谈天说地,就连远处金丝镶嵌的薄纱帐帘也透出了几分笑语。
“要不是我,你们能有今天?魔族小人……都是小人……”
醉鬼模样的人迷迷瞪瞪走着,嘴里振振有词念叨着不知名的话语,随即忽的踉跄一下,险些被石阶绊倒。他大概是喝的有些多了,又或者那些个老臣的奉承太过醉人,不然怎么会看到本该灰飞烟灭的死人正坐在那张雕龙大椅上呢。
池天镜在上首静静等待着他,听到声响后动了动眼球,死人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活气。
他的双臂就端靠在扶手之上,芙蕖重锦的宽大琵琶袖坠着金丝云纹,随着浮动的暗香如水波般荡开,清隽之气在暗处仍旧亮眼,可这看垃圾的眼神和包揽天下的姿势却极具压迫感,直接让天帝酒醒了一大半。
这不是梦。
那位前天道亲封的正统太子真的没死,不但没死,还有种闯入天界寻仇。
精挑细选的层层守卫并不是摆设,天帝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敛去慌张的神色,张嘴就要喊。
可这话还没出口,他那尖细的喉咙就被无形的大手掐住,再也发不了声。他甚至没看清池天镜的动作,就被无形的一掌推了出去。
紧贴着冰冷台阶的双膝前丢着一摊奏折,顶上红笔圈出的‘赐死’两个大字鲜明万分,这正是那份废太子并赐死他夫郎云生的诏令文书。
糜烂之色滴上平滑的镜面,被乍然涌上的涡旋吞噬殆尽,却又即刻恢复平静。
明明是天界之主的天帝,如今却只能被迫匍匐在地呈叩拜之姿。
天帝没力气去思考这究竟屈不屈辱,他是真的开始后悔惹了对方。他勉强从血糊的视线中分辨池天镜的面容,看到那深邃却充满野性的双眸不禁瑟缩了一下。
谁能想到池天镜被他下咒摔下绝情崖,活拆了三魂七魄还能奇迹般生还,最后好生生坐在曾属于他的那天下至尊的宝座上呢。
“你身后有人,我一直都知道。而且要不是他,你现在还能喘着气站在这里吗?”池天镜薅过潜藏在茶碗旁的魔气颠了颠,随后顺着气道怼进了天帝的嘴里。
“但你显然不太聪明地露了马脚,又恰巧被我碰上,所以他才想灭我的口。”池天镜缓缓走下台阶,在脸涨得发紫的天帝身旁蹲下来,显然魔气并不好受。
“将士草席裹尸,忠臣饮鸩而死,爱人跳崖自戕,而你却还要与魔族沆瀣一气。”
池天镜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与怒气,他抬手把天帝的脑袋死死压在石砖上,再不许他有一点响动。
“魔族皆是嗜人血肉的牲畜,如果连你和天道都已经通敌叛变,我就推翻这个无序的世界,重组天规。”
淡紫色的瞳眸闪烁着难驯的烈性,明明说出来的都是不着边际的妄想,可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决心,让人不得不畏惧。
毕竟他是池天镜,他有实力这么说。
“把这话告诉他,下次见面就要留下脑袋。”
池天镜乍然间松开了桎梏天帝的力量,天帝也没想到他还能得以生还,猛烈地呛咳,总算把口中的血沫吐了出来。吞下的魔物正在腹中翻江倒海地来回折腾,几乎要废去他半条命。
可他对池天镜也是真的没办法。
残影闪过,一切又恢复如常。
这只是池天镜的一道分身,如果他不愿重新与天道取得共鸣,天界根本无法追踪他的来去痕迹,果真是嚣张得要死。
“内线传来情报,魔族对于雁城被夺格外愤怒,但苦于西线峦城战役吃紧,夺回雁城的意愿并不强烈,但天魔行踪不定,可能有亲临峦城加速攻打的可能性。”
池天镜靠在熟睡的云生身边,手拿通讯符纸听下属汇报。
“从幽都抽调凤卫十万驻守雁城。吾择日折返天界取回太子大印开启神威境,另做驻地。”
池天镜自然知道天帝从未放弃过寻找他的踪迹,毕竟没有在他眼前死去,他的皇位自然坐不安稳。只不过神威境作为历届太子的封地,只有昭告天道经过考核的继承人才能持大印开启,天帝无权动用。一个能随时移动并且资源充沛的封地很适合藏匿,尤其是中央地带的灵泉据说有疗养神魂的功效。
想到这里,池天镜扭头去看身边的云生,大概因为之前在吃食上被克扣太多的缘故,看上去很是瘦小,而且嗜睡。
绝情崖是个对罪仙削骨扒皮的炼狱,云天镜亲身感受过。他的神魂像是过了一遍热油煎炸,再吊起来鞭笞,之后被凌迟血尽……众多刑罚之后才能重新转世。
虽然不知道云生经历的是哪几种,不过痛不欲生血尽而亡的经历都大差不差,嗜睡的确很可能与神魂损伤有关系。
池天镜心疼不已,虽然他也在医术上略有小成,可是也不敢对找回来的爱人用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趟雁城,用那里的灵泉养养魂魄,再去寻找九脉神医的踪迹。
“不会再让你死的,我保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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