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蘑菇妄想》作者:个讯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8分类:小说浏览:23评论:0



本书名称: 蘑菇妄想

本书作者: 个讯

本书简介: (敲黑板,无血缘关系)

蒋冬至和程拾醒小时候住对门,再大点她住进了他家,讨厌他事事约束自己,还得忍辱负重喊他一声“哥哥”。

某天两个人吵架,程拾醒气到要离家出走。

“啪”,防盗门一关,她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微信里只剩下5块钱。

在街上游荡了两个小时后,程拾醒给蒋冬至发了条消息:“哥,今天晚饭我们吃什么?”

——

程拾醒是蒋冬至遇到过最头疼的难题,偏偏这个难题某天住进了他家,他要管她吃饭,管她学习,还要管她生活费。

直到某天,程拾醒长大了,开始谈恋爱了。

还谈了一个又一个。

情人节那天,蒋冬至面无表情在沙发上枯坐着等到凌晨十二点,终于把人等了回来。

她穿着高跟鞋,黑色小裙子,精心卷过的头发

……还有怀里那一捧不知是谁送的玫瑰花。

他沉声:“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程拾醒一耸肩,随便在花束中抽了一支玫瑰出来递给他,哄人也随便:“哥哥,别生气。”

蒋冬至抬起眼,对上她似笑非笑目光的一瞬间,脑袋嗡一声炸开。

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

预收《一斤酸梅糖》

【超绝钝感力女×嘴硬心软闷骚男】

【男暗恋|半校园】

听说隔壁班的她准备组乐队,目前还差个主唱。

听说最近学校要举办艺术节歌唱比赛了。

闻知拍拍衣袖,清清嗓,手握话筒准备大展歌喉: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比赛结束,她果然盯上他了。

-

为了让闻知加入乐队,陶时四方打探他的喜好,各种输出讨好,追着他跑了四五天,闻知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陶时泄气。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结果就在她决定放弃的第二日,闻知见鬼似的在她眼前晃荡了一整天。

闻知:她今天怎么还没来找我?

闻知:……不对劲,好像是我矜持过头了。

第1章 1 “上周我确实很喜欢他。但你也说了……

“所以呢?”范茹画大声问,“这个又是为什么分手?”

彼时程拾醒正坐在清吧后排,灯光所聚之处歌手抱着一把吉他高坐台上,哼着首舒缓的民谣。台下紫蓝色光圈流转,划过桌面上玻璃杯内轻轻晃动的蜡烛,随着她抬手拢发的动作掠过那头墨黑的长发,只留下发梢一点光晕。

她轻描淡写:“不喜欢了。”

“这么快?”范茹画诧异,掐着手指算算时间,这任坚持了才堪堪一个月,出乎意料的短。这令她感到一丝惋惜,毕竟这任长得着实好看,邻家弟弟型,干干净净乖乖巧巧的,个子也高,站在程拾醒边上养眼得紧。

“可你不是上周还沉溺在爱河之中吗?”

“上周我确实很喜欢他。”她抿了口莫吉托,轻轻浅浅叹了口气,“但你也说了,那是上周。”

“好吧。”范茹画耸了下肩。

她俩高中是同班同学,后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认识到现在五年有余,她见证着程拾醒的男朋友换了一任又一任。

程拾醒长得漂亮,是清纯类的长相,偏生有股子劲儿,比野草平和,却又比浪潮汹涌,沁进她的骨子里,又从眼神里渗出来。范茹画形容不上来,只知道她当时见到程拾醒的第一眼就呆住了,那种强烈的吸引力或许来源于那股捉摸不透的神秘,或许来源于眼神里透出的漫不经心,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是程拾醒。总之,范茹画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得拿到这个女生的微信号。

后面不仅拿到了微信号,她俩还处成了闺蜜。程拾醒什么样,她也清楚。是有些花心,是招蜂引蝶的一把好手,个个谈时都说是真心喜欢,这喜欢通常坚持不到三个月就死绝。

但她那比成功人士的简历还要丰富的感情经历并没有劝退那些男生,恰恰相反,他们每个人都怀着“我一定会是最后一任”的信心朝她前赴后继地涌过来,再在三个月后流着眼泪黯然神伤地离开。

范茹画平时碰到这种人肯定得抚掌叹一声我靠玩得真花,但她很双标,对好友的宽容度总是很高。不是一次谈八个,也不是一个谈八次,况且她闺蜜挑男友有些眼光,并且从不吃回头草,因此她接受良好。

这任……哦不对,已经是前任了,谈的是个大二的学弟,戴着副眼镜,瞧着斯斯文文的,特容易害羞,程拾醒指东他就不敢朝西。她以为他能坚持久一些,多谈几个月,事实截然相反,才一个月就被分手了。

范茹画还依稀记得学弟一周前被分手时的场景,两只眼睛连带着鼻尖都通红,可怜巴巴地伸手要去拉程拾醒的衣袖,被她狠心地后退一步,轻轻松松避开了。

他左手拎着要送她的恋爱满月纪念礼物,将礼品袋带子捏得死死的,问她:“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啦,你很好。”程拾醒轻声细语地哄他,“你很体贴,很可爱,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

“那为什么要分手呢?”

她依旧拿着不紧不慢的语速柔声告诉他:“因为没感觉了呀。我们谈之前都说好了的,无论是谁,只要没感觉了就提分手。”

范茹画默默扭开了头,没去看小学弟的表情,全当自己是空气。

程拾醒就是这样一个人,感情来得快,走得也快,谈时温柔浪漫好女友,抽身时比谁都干脆,好像就图个开心,爱谈谈,不谈也拉倒。

台上的歌手换了个,低沉柔和的吉他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男生,年纪似乎不大,长腿一迈便跳上了舞台,伴奏一开,是Bosson的《What If I》,青年人的嗓音里像嵌了台竖琴,开口惊艳。

莫吉托喝完了,只剩下了几块冰块与两三片薄荷叶沉在杯底。程拾醒摁亮手机瞧了眼时间,零点了,问:“走吗?”

“好啊。”范茹画跟着起身,“你今天还是回家吗?”

范茹画在广吴没有固定居所,平时都住学校宿舍。程拾醒则不然,大三后课少了,学校宿舍环境称不上好,每个人的空间小得可怜。她做自媒体,化妆品与衣服多,宿舍里堆不下,加上平时直播怕影响舍友,便干脆住家里了,只是宿舍里的床位还留着,有时做项目作业或者备赛忙起来,在学校会方便些。

歌唱到高潮了。

程拾醒说:“嗯。”

“你哥今天在家吗?你回去得晚,他会不会说你?”

“他出差。”

“那还好。”范茹画在她耳边好奇地八卦,“哎,话说你哥都25岁了怎么还没谈恋爱?”

“不知道。”程拾醒背上了自己的单肩包,将压在包链条下的头发拂开,浑不在意,“也许他谈了,只是我们不知道。”

范茹画摇摇头,想反驳说胡说八道你哥看着样子就像是没谈过的,话还没说出口,先被迎面挡住两人去路的那道黑影堵住了。

“您好。”那人摊开手机,屏幕上赤然是微信加好友的二维码,声音略带紧张羞涩,“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又来了,今晚第二个。

范茹画闭嘴,习以为常。

台上人还在唱——

“Love is gorgeous

Love is unpredictable

……

程拾醒抬起眼睛,对视不过一秒,目光顺着他的鼻梁滑落,垂眼扫过手机屏幕,笑了一下,婉拒:“我有男朋友了。”

哦,看来是不合她胃口。

还是今晚第二个。

范茹画依旧习以为常。

“啊,这样,抱歉。”男生一愣,随后尴尬地收回了手机。

她道了声没事,挽着范茹画的胳膊,朝门外迈步。临到推门之际,她稍一顿,侧过头,余光穿过酒吧内昏暗的光影,遥遥落在舞台上,在男生半阖的眼睛与身上那件柔软的短袖上轻轻一点。

不过一瞬,随即收回眼,手腕用力,推门而出。

方一出门,晚风便扑了满怀,掀起她散落在脑后的长发。广吴的夏季最是闷热,总是踩着40度的线蹦迪,哪怕是刮着风的夜间也闷得毫不例外,好在白天下了场暴雨,稍稍降了点温,眼下地砖微湿,在橙黄路灯下浸出一片深色。

远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典型的

忆樺

不夜之城。

她同范茹画打了车,路上范茹画与她聊天,自然地接上了被要微信插曲前的话题:“你和你哥差异真的大,你是一个接着一个谈,你哥是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异性有兴趣。”

程拾醒从窗外的霓虹移开视线,落在范茹画身上,认认真真地听她说完话,道:“不清楚。”

“不清楚什么?”

她兴致缺缺地回答:“不清楚他对异性有没有兴趣。”

“……”范茹画失语一瞬。

她有时真的觉得这对兄妹的关系还挺奇妙的,明明若即若离,却又像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藤蔓般密不可分。

其实程拾醒不常提她这位哥哥,范茹画接触他的次数也并不多,只是去程拾醒家玩时,偶尔是她哥开的门。

高高瘦瘦一大只站在她面前,细长的手指搭着门框,神色恹恹的,看着似不太好相处,声不吭一下,压迫感十足,下巴一撇,示意她可以换鞋进来了。

这份“示意”看着总是十分勉强,他看起来好像并不太愿意她进他的房子,不过是看在她是程拾醒好友的份上给个面子。

再偶尔,程拾醒同她在外面鬼混到一半,男人推门而入,扫了圈房间里的陈设,弯下腰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声音在音乐中被过滤得又低又沉:“怎么不回消息?”

她闺蜜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手机没电关机了,哥哥。”

他也不知信了没,只是看着她,说:“你该跟我回家了。”

范茹画的微信是他主动加的,刚加上时她受宠若惊,小鹿乱撞,无他,帅哥的主动总是令她想入非非,甚至跟程拾醒碎碎念问要是你哥喜欢我该怎么办。后面她就心死了,因为这位帅哥每次联系她都是因为程拾醒不回消息。

“我感觉你哥对你还挺……”她本想说“有占有欲”的,话到嘴边绕了个弯,“在意的。”

程拾醒“嗯?”了声,尾音上扬,脊背倚着靠背,道:“他以前不这样。”

“不这样?”她复述。

程拾醒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他以前巴不得见不到我。”

范茹画愣了愣。

程拾醒耸起肩,又落下,扭头重新望向窗外,那灯火通明的、璀璨的、在车速下连成线的霓虹灯光,喃喃声落进车鸣中。

“不过现在他是怎样,谁又说得好呢?”

-

回到家时,里头正一片漆黑。

程拾醒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灯,换了舒适的拖鞋,弯腰将地上那双白色皮鞋拎起来工工整整地摆放在鞋柜上,这才进了屋。

她先去洗了个澡,热气萦绕,拂过洗漱台上摆在一块的洗漱杯、剃须刀、洗面奶。她换上睡衣后开了通风,用纸巾将朦胧的镜面擦干净——这其实是她那位哥哥的习惯,相处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也跟着这样了。

热水冲走了原本的困意,神智重新回归清醒。程拾醒躺在被窝里玩了会儿手机,这时才发现那个范茹画的聊天框边多了个未读小红点。

女娲神作:【我今天买的那个挂坠是不是放你包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程拾醒点开手机键盘,正欲回复,耳朵倏地敏锐捕捉到外头钥匙插入防盗门锁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钥匙触碰柜台发出的叮铃声、啪的开灯声、行李箱拖动、拖鞋落地时熟悉的细微啪嗒声……

蒋冬至回来了。

比她所预料的,要早上整整两天。

脚步声渐近,一下一下,一声一声,缓慢又清浅地落进她耳里,最终停止在她紧闭的房门前,陷入寂静。

程拾醒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机侧边,纤长的睫毛垂着,视线落在因长久未曾触碰而暗下的手机上,漆黑的屏幕倒映出张平淡的人脸,像水中月般朦胧。

半晌,脚步声终于贴着她的房门重启,在耳中渐行渐远。

第2章 2 “以后少撒谎。”

她和蒋冬至的关系很复杂。说是兄妹,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又确确实实这样在同一个屋檐下称兄道妹地过了那么多年。

而在最最开始,他们只是对门的邻居,是互看互不顺眼的关系。

睡梦中回忆再度重演。

那会儿他们还都在临霞市上学,蒋冬至父母在国外做生意,偶尔回国,程拾醒父母见他一个人孤零待在对门,便时不时照拂一二,这份照顾使两家关系越来越好。

直至某天,程拾醒父母决定去做战地记者。

两位原本就是搞新闻这块的,又都是说干就干的个性,蒋冬至父母一句“放心吧,醒醒有冬至照顾着呢,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两位立即跟上头报了名提着相机出国了,偶尔想起她,就在家庭群里跟她报备一声,示意她自己还活着。

频率不定,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也指刚被蒋冬至“照顾”时快要疯掉的她。

程拾醒被散养惯了,凡事只求一个活得舒心,而蒋冬至死规矩烂多,每天皱着眉揪着她哪里哪里没合他心意的点不放。鞋子要摆放如何整齐、衣服不能堆叠在椅子上、十一点前得回家……

生活习惯调和成了个问题,加之那时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脾气刚硬暴躁,一个刚刚高考结束青春期的叛逆劲还没过,另一个向来是无法无天谁也别想管的性子,家里吵得天翻地覆,谁也不肯低头。气得程拾醒常常委屈地在家庭群里发消息,拿99+换来两条平安。

只是后来,战火无眼,炸碎了程拾醒和父母之间维持的那份“频率”,被尘土埋在遥远的国度,从此再无音讯。

再后来,他们年纪渐长,脾气收敛。

程拾醒从朦朦胧胧的梦中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整理好床铺后,从衣柜里捞出件红色小挂脖与牛仔短裤套上。阳光被窗帘挡了个彻底,待她拉开一瞧,明媚的光线瞬间洒满整间屋子,促使她下意识眯起眼。

广吴的天气好得可真够吓人的。

程拾醒一出房间,便瞧见有道一周不见的熟悉人影正坐在餐桌前,侧对着她,黑裤之下长腿随意搭放着,一派漫不经心的模样,指尖敲击着眼前的电脑键盘,听见动静,眼都未抬。

“醒了?”

“嗯。”

“粥在电饭煲里保温。”蒋冬至脊背往后一靠,伸手摘下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随意抽了张纸巾擦拭着镜片,“还有蜂蜜水,在厨房大理石台上。”

她身形微顿,语调不变:“我不爱吃甜的,哥哥。”

他应了声,眼镜被搁置在桌上,金属架触碰木质桌平面发出一声细响——蒋冬至近视度数不高,仅在办公时会戴上。他撩起眼皮,目光直直落在她的眼睛上,瞳孔在光线下颜色偏浅,这样不动声色地同他对视,也没移开。

他眼睛一垂,继续问,像是闲聊般随意:“昨天跟范茹画出去玩了?”

她诧异地一挑眉,很快就恢复神色,只应了声。

“几点回来的?”

“你呢?”程拾醒不答反问,“今天早上的飞机吗?”

“昨晚十二点三刻到的家。”蒋冬至眉梢一压,“你没听见我回来的声音吗?”

程拾醒笑了下,“大概是睡太熟了。”

“是吗?”蒋冬至看着她,良久,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道,“我原本怕回来动静太大,会吵醒你。”

“不会。”

“那就好。”

他原本搭着的腿放下,起身时顺便将电脑合上,同她擦过肩,径直迈向厨房。程拾醒跟在他身后,瞧着他从壁橱里捞出个碗,指腹一按,电饭锅盖弹开,热雾连带着香味一起晕散开。

她的目光从他身上那件款式简单的白色短袖上掠过,忽而想起,昨晚离开酒吧前,台上那个手握话筒唱着《What If I》的男生,也是这么一件白色短袖,整个人被笼在舞台明亮的灯光下,眼睛半阖,青涩,但不见怯场。

“程拾醒。”头顶有道声音唤她的名字,音色低沉,一下将她从昨晚清亮的嗓音与轮转的灯光中拉回来。

她嗯了声,尾音上扬,回过神来一瞧,这才发现蒋冬至盛完了粥,右手端着定在她面前。程拾醒道了声谢,方要伸手接过,面前那只端着瘦肉粥的手微微一收,避开了她的动作。

程拾醒仰起脸,蒋冬至此刻正低着眼,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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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抬头望过来,终是没忍住,唇一张,吐出几个字:“以后少撒谎。”

她轻轻眨了下眼,不解地歪头,“比如呢?”

“比如,在跟我道过晚安说困了后的第二个小时二十三分钟,被我的同事撞见和你那位闺蜜在酒吧。”

程拾醒啊了声,恍悟,惋惜着昨晚光顾着聊天,都没仔细看周围有谁。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哪个同事?我只来过你公司两次,还有人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啊。”

“别扯开话题。”蒋冬至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十一点前回来,你跟范茹画两个女孩子家家,大晚上待在外面出事了怎么办?”

“何时何地都容易出事,手机充个电都有一定几率会爆炸。”她耸了下肩,“人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活在当下。”

“那是手机有质量问题。”蒋冬至提醒完,继续说,“还有,少随随便便通过别人的好友申请,这个社会上居心叵测的人多了去了,万一……”

话还未说完便先失语,程拾醒不知从哪弄来了块蔓越莓小饼干,用透明袋包装着,塞进他的左手掌心,低头时唇微不可见一抿,再抬头时笑意盈盈,“哥哥,你说得对。”

蒋冬至摩挲着左手掌心里塑料袋的质感,停了原先的话题,嘴角耷着,眉宇间充斥着一股烦,“别拿这副表情跟我说话。”

“我饿了。”程拾醒隔空点点他手里那碗粥,神态自若,“快要冷掉了,哥哥。”

他定定看了她许久,四目相对,最后他先叹出一口气,将碗筷递予她,先行一步出了厨房。

程拾醒出去前扫了眼大理石台面,压根没有什么蜂蜜水,只有一颗葡萄味硬糖。

果然,那句是蒋冬至用来套她话的。

她盯着那颗糖,半晌,还是伸手,将它装进口袋。

-

程拾醒和蒋冬至在家时聊天并不多。一个在客厅办公,一个在房间学习。期间蒋冬至敲过一次她的房门,端了碗切好的西瓜进去。除此以外便再没什么交流。

下午三点,程拾醒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她报了一位健身教练的私教课,主要是为了塑形。教练名叫江含,挺温柔干练的一个姐姐,一年课上下来两个人已成了朋友。

一节课总共一小时,结束后暴汗。程拾醒坐在更衣室旁的椅子上喘着气休息,江含递来一瓶盐汽水,她接过后道了声谢,仰起脸灌了两口,道:“我下周日有点事,就不过来了。”

“行。”江含低头瞧了眼手机,忽而弯唇一乐。

“怎么了?”程拾醒问。

“我弟,说要来健身房找我。”江含道,“还问我你是不是也在,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她婉拒,“学校今晚有活动,我待会儿洗个澡就得走了。”

“你可真忙。”江含回了消息,被捏着的手机在掌心一转,收回口袋,瞧着她似笑非笑,“话说你前段时间分手了啊?”

“嗯。”

江含意味深长地啊了声:“昨天我弟还在偷偷摸摸向我打探这个问题,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程拾醒拧上瓶盖,起了身,“我可不跟熟人的弟弟谈感情。”

江含挑眉,“那就是没戏咯?”

“你知道我什么样子。”程拾醒歪了下头,垂着浓密的睫毛望她,淡笑,“到时候分手了,你多难做。”

“行了,我清楚了。”她也跟着起了身,从鼻间叹出一声长息。

-

程拾醒在健身房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便打车回了学校。

夏季的天色暗得慢,五点钟仍艳阳高照,今晚学校里有招新活动,一张张桌子在草坪上围成个大圈,人潮涌动。中间那块空地有音乐社的手持话筒唱着歌,四周围了些人举着手机录视频,清亮的嗓音与周围嘈杂的张罗着招新的人声混在一块,穿透天际。

程拾醒慢慢悠悠晃过去,还未找到舞蹈社的位置,先有人扯着嗓子大喊了声:“社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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