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金殿锁玉
本书作者: 不胜九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更番外ing~
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酸甜口
【阴狠暴戾野心帝王×温暖坚韧小美人】
陈玄嗣位高权重,是大权在握的燕王;
蔺玉明虽出身名门蔺氏,却自小父母双亡,养于乡野之间,地位甚至卑贱不如仆从。阴差阳错,两人在宫宴上一同落了水,圣上当场赐婚。
这一桩婚事,人人艳羡。
可成婚之夜,她才知晓,蔺氏与燕王乃不死不休的政敌,而她不久便要随他一同前往封地燕北。
失去靠山倚仗,又不得夫君宠爱,王妃之位形同虚设,玉明在府中步履维艰。
为了过得好些,她只能放下.体面讨好夫君。陈玄嗣阴狠暴戾,喜怒无常,于那事上惯会作弄她,玉明在他手中吃尽苦头,却没有分毫怨言。
*
天子病笃,陈玄嗣领兵而起,一举踏平京都,登基为帝,将蔺氏一族清算殆尽。
京中人人猜测,帝王无情,等待玉明的只会是三尺白绫,一杯鸩酒。
消息传到封地,玉明心如死灰,在陈玄嗣接她进京的途中,她“不慎”跌落山崖。
而尊贵的帝王高坐于金殿之上,闻讯只是一笑而过,不过弃子而已,死便死了罢。
*
直到南巡之日,知府生辰宴上再度重逢。
高高在上的帝王,寻她整整三年,后宫至今空无一人,满朝惧其阴晴不定。
而玉明与人言笑晏晏,再谈过往,已是一笑而过,只当一段年少风流韵事。
帝王罕见地步伐踉跄,笑容似癫似疯,将人脚腕扣住,锁在金殿之中。
“玉明,你是朕唯一的皇后,想要什么,朕都可以予你。”
她后退半步,目光澄澈,一字一句平静:
“草民唯愿,此生与陛下永不复见。”
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酸甜口/HE
龙凤烛
震天的炮竹响彻街头巷尾,雾蒙蒙的硝烟气中,碎纸红艳艳的洒了漫天。
这是蔺玉明成婚的日子。
婚礼的仪仗铺陈了小半个盛京,光是嫁妆便摆了整整三条长街。
这是一门人人艳羡极了的好亲事。
可惜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水潮湿沉闷,压过了喜庆的气息。
玉明独自端坐于喜床中央,里间极为闷热,她也不敢挪动分毫。
礼仪尚未完成,她的新婚夫婿却是不知所踪。
婢女彩云望着内间的槅扇门,偷偷红了眼眶。
行罢繁琐的礼仪后,姑爷连内间的门都没进,就把小姐一个人丢在这里,合卺礼没完成就离开了。
雕花窗牅上的大红喜字刺眼夺目,烛泪在铜制灯台上汇聚凝固,滴漏声声碎碎。
礼仪嬷嬷看了眼时辰,心底叹息了一声,面上却是不显,低声告了几句赔罪,而后退了出去。
管事嬷嬷敲了敲门,彩云忙上前将人迎了进来。
鬓发斑白梳得整齐,衣裳干净整洁,管事嬷嬷是个极为利落的人,恭恭敬敬地向玉明行了一礼。
她语气平板无波:“王妃殿下,燕王还没会完前厅的宾客,就有公务在身,往北镇抚司去了,还不知何时能回来。您若是等不住,便先歇下吧。”
红盖头下传来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敢问嬷嬷,这是否为燕王殿下的意思?”
真是难得的一副好嗓子,只闻声音,也能教人猜测该是个怎样的美人,倒是与传言不大相符。
管事嬷嬷微讶异了一瞬,极快平复下去:“是燕王身边的长随亲口所言。”
这次红盖头下沉默了良久,久到管事嬷嬷以为这位新婚夜就被冷落的王妃并没有听清。
其实这王妃倒真是个可怜人儿,新婚夜被这样下面子,哪个女子受得了?
下一刻红盖头被掀起,露出其下的容颜。
管事嬷嬷怔愣在了原地,纵是见过不知多少宫中佳丽,在此时都不由得赞叹出声。
好一张芙蓉美人面。
眉若远山青黛,目含迢迢春水,腰如柳枝纤纤,鬓间轻薄的香汗,平添一抹娇憨,任谁见了不摧心折肝?
只是这美人眉眼间稚气未脱,假以时日,还不知会长成怎样惊艳的模样。
“多谢嬷嬷提点。”
玉明对着嬷嬷笑,轻声道谢。
管事嬷嬷这才回过神来,果然传言不可尽信,这哪里像是所谓的乡野长大的粗俗女子?若只论相貌,倒是与燕王般配至极。
彩云送管事嬷嬷出了门,回过头便是掩不住的惊喜。
“所以姑爷不是故意冷落小姐的,只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小姐要不要再等一等,毕竟是新婚夜……”
“彩云姐姐,管事嬷嬷都这样说了,想必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我们苦等一夜又有何用呢?”
玉明抿了抿唇,动了动酸涩的脖颈,伸手去取沉重的凤冠。
彩云急忙上前帮着玉明拆卸,嘴唇翕动了瞬,似还想说什么,却被婢女琉璃打断。
“姑爷纵是再繁忙,也不至于连内间的门都不踏进,更不至于连合卺礼也不行。
“退一万步来说,谁会给新郎官在大婚当夜安排公务?”琉璃笑容苦涩。
他只是,不想来,仅此而已。
这话,主仆三人其实都明白。
彩云和琉璃都是自小跟在玉明身边的,年岁又比玉明长些,时时照料玉明,总有些拿她当亲生妹妹对待。
如今遇上此情此景,都不免为玉明以后的日子担忧。
玉明倒是看得很开,只冲着彩云笑:“彩云姐姐,我有点饿了,可以拿点吃食过来吗?”
彩云重重地点了点头,拿袖口拭去眼角的泪水,一口气跑出槅扇门,去厨房寻适口的吃食。
湿寒的风从缝隙而入,连带着仆妇的说话声飘忽进来。
“燕王殿下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前几年还随着雁北军往边关打仗,年少成名,立下累累战功,盛名满京都,到了成家的年纪才被唤回京中,不知有多少家都眼巴巴盼着呢,偏生就落到了……”话音没说完,含糊了几个字。
又闻一声叹息,另一人道:“谁说不是呢?纵然是蔺首辅的孙女儿,可从小在乡野长大,相貌性情皆是不知,只怕是连礼仪也不大懂。这门婚事真是……”
蔺玉明的祖父是蔺成裕,当之无愧的内阁首辅,其膝下有五子,其中最没出息的就是行三的蔺九清,也就是蔺玉明的父亲。
传闻其早年便与家族决裂,横心外放为官,干到死也就是个七品芝麻官儿,放在京城里那都叫不上名儿的。
这蔺玉明的母亲还是个商户之女,体弱多病去世得也早,亏得蔺九清还是个痴情人,此后一直都没再娶,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这唯一的女儿就接回蔺家去了,才到府上没多久,就不知闯下了什么祸,七岁便被送到了乡下的庄子上,直到议亲的年岁才被接回蔺府。
端午佳节宫宴上,好巧不巧同燕王一起落了水,圣上当场给两人赐了婚。
“这婚事真是门不当户不对。”
此话引得众人纷纷赞成,又有人道:“不是说,这位蔺七姑娘自回京就没出过门?还是圣上不知怎地突然听说了蔺首辅有个刚接回来的孙女儿,大手一挥就让蔺七娘也参加宫宴。
“谁知这蔺七娘小小年纪,这么有心机,趁着宫宴豁出去了,捞了这么个好夫婿……”
“竟是如此……那燕王殿下真是走了霉运,这蔺七娘不会生得貌若无盐吧?不然为何从不出门?”
咣当一声巨响,是碗碟重重摔落的声音,紧接着是彩云的怒喝:“谁生得貌若无盐?我看你才是貌若无盐!哪家下人敢在背后这样嚼主子的舌根子?如此恶毒的心肠,哪日就该教乌鸦来啄了你们的舌,叫你们再胡说八道!”
气势汹汹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清喝制止。
琉璃扶着门框站定,望着彩云道:“主子唤你进去。”
彩云咬着唇,不甘地瞪了这几个仆妇一眼,一跺脚转身跟琉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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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
院子里的仆妇也慌了神,互相瞧了几眼,静悄悄散去了。
琉璃转头睨了彩云一眼:“主子要你拿的吃食呢?”
彩云扁了扁嘴,很是委屈:“刚刚都摔……”
琉璃可不吃这套儿,点着彩云的额头训斥:“主子要你办的事儿才是最要紧的,你再如何也不能忘了主子。再说,你一时冲动倒是发了火,她们就能在背后不说了?你呀,这莽撞的性子迟早得让你吃个大亏。”
“琉璃姐姐,莫训彩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吃了好些桂圆莲子花生,我也不饿了。”
玉明将果壳都放在了纸袋里,笑着同彩云招手,“彩云姐姐,来帮我更衣吧。”
彩云上前帮玉明更衣,低垂着头不敢让玉明看见她泛红的眼眶。
玉明听到了极细微的啜泣。
“彩云姐姐,你去厨房,他们可是为难你了?”玉明声音难得有些严肃。
“没有。”彩云拼命摇了摇头,声音一瞬间低落下去,“我是听到了她们诋毁小姐,心里有点难受。”
“我的好彩云姐姐,何苦为那些不相干的人难过?”
玉明仔细瞧了瞧彩云哭花的脸,轻轻踮脚拿锦帕擦干净,笑意干净而纯粹,“别人的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是管不了的。谣言止于智者,只要自身行得端,立得正,何惧世人所言?这是我爹爹曾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铭记在心呢。”
彩云勉强笑了笑,还是止不住的难过,本该是上好的一门亲事,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彩云与琉璃一同服侍玉明更了衣,净室里有仆妇备好了热腾腾的汤水,沐浴后换上素净的里衣。
玉明心想,他今晚应是不会过来了,索性也没有再着其他衣裳。
玉明在内间里转了转,这是燕王府的正房,也是最大的屋子,正中为正厅,常作会客之用。
两边各有一间房,中间隔着作为正厅的明间,分为东间和西间,两间格局类似,西间用作寝室,连着净室,净室开有一扇小门通往后院,方便后院烧好水后送进来。
内室中摆了面四扇紫檀座湖光山色屏风,南窗下是一座紫檀木的折枝梅花贵妃榻,榻上置有一座小几,上有茶具之类。
床铺是上好的黄花梨制成,是雕花螺钿三围罗汉床。北面墙壁旁是雕红漆戏婴博古架,其上器物简约素净,但细看皆是精巧至极。
此时已过子时了,玉明熄灭了灯火,上了床榻躺定。
她从来不认生,又劳累了一天,沾枕就沉沉睡去了。
反倒是守夜的琉璃根本睡不着,对日后满是忧心忡忡。
门外忽地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敲门声随之而来,而后是略显急促的话语:“燕王,燕王殿下来了——”
琉璃登时清醒了过来,惯来沉静的面容上也难掩欣喜。
姑爷竟然回来了,若是今夜圆了房,小姐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不至于被人戳着脊梁骨说闲话。
玉明坐起身,抱着被褥,愣坐在床上一瞬,随即下了床。
里间霎时乱了起来,点灯的点灯,烧水的烧水,备衣的备衣,都被这消息打得一团慌乱。
门吱呀一声打开,玉明抬头望了过去。
隔着白玉的屏风,就是那未曾谋面的新郎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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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半,才停的雨又下了起来,湿热浸透窗纱。
里间没有开窗,又点着数盏灯火,闷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待一打起帘子,房里的丫鬟婆子们就瞧见了门口立着的侍从,约莫十来个,腰间皆佩着长刀,在昏沉的夜色中仿若铁铸的雕塑,浑身戾气凛然。
这些丫鬟婆子大都是跟着陪嫁过来的,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都吓得心惊了一跳,又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侍从自然而然分开,一个男人从其后大步走入房中,边走边解下腰间的佩剑,随手扔到了身后高大侍从的怀里。
内间的槅扇门开着,露出其后白玉的屏风。
男人径直往里走,高大侍从紧跟于其后半步,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终于抬起眼皮望了过去。
这人明明是笑着的,却没来由的,比门口不笑的侍从还令人胆战心惊。
丫鬟婆子们只略略瞧了一眼,没来得及看清侍从打着的手势,便已纷纷跪拜了下去,额头磕在地砖上,齐声行礼:
“拜见燕王殿下。”
这股子令人胆寒的气息,让她们都不自主地屏息凝神,脑海中的那根弦紧绷,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丝毫差错。
“新妇呢?是哪个?”男人语气随意。
“回禀殿下,是臣妾。”
这声音清脆而略显稚嫩,听着年纪不是很大。男人脚步顿住,眯了眯眼,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玉明未行跪拜礼,只行了半跪礼,没敢抬头,只轻声回了一句之后便不再言语。
燕王缓缓踱步过来,玉明手心浸出了汗,战战兢兢低着头,半跪着的身子分毫不动。
玄黑袍角随着他缓慢的步伐来回飘动,那双黑金的登云靴最终停在了她的身侧,似是在隔着灯火打量她。
玉明心悬了起来,过于潮热的天气,她鼻尖渗出了轻薄的汗,眼睫也忽闪似的轻颤一下。
燕王没有再开口,玉明也就紧抿住唇不敢说话,眼睛只盯着他袍角上的那片云纹。
丝丝缕缕的金线在忽闪的烛火中浮动,她有些懵懵然望着,又觉得有些心惊。
“燕王殿下可是今夜要在此歇息?奴婢们可服侍燕王殿下更衣。”
这声音柔婉动人,是个不知名的丫鬟。
玉明终于回过了神,头顶倏地传来意味不明的笑。
她听着这笑,不知为何头皮有些发麻。
一声刺耳的拔刀出鞘之音后,里间忽地寂静一片。
就连那个方才说话的丫鬟,都没有了声音。
温热的,黏稠的,不明液体溅在了玉明的手背,鲜红的血液渐渐蔓延至她的脚下。
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寂静。
小丫鬟们看见这一幕都吓得瘫软在地,却又在意识到发出声音之时,紧紧地捂住了嘴。
玉明浑身只是一颤,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用余光慢慢瞥过去。
在看见的瞬间,她脑子嗡的一声,空白一片。
那个方才说话的丫鬟倒在地上,脖子上整齐地开了一道大口子,还有尚且滚烫的鲜血汨汨流出。
一张惨白的脸毫无生气,那双本该灵动的大眼睛如死鱼一样向上瞪着。
玉明自小是在乡下长大,才被接回京中不久,熟悉的婢女只有彩云和琉璃。
其余皆是从蔺家带来的,她其实并不熟悉,可是她记得这个丫鬟。
就在刚刚,小丫鬟一身碧绿色的衫子,还在笑着换花瓶里的水。
玉明僵硬地低着头,是满目刺眼的红色。
一股寒气陡生,她手脚冰凉得透底,身体不住地颤抖。
不过是说句话的功夫,怎么就……死了人?
血腥味熏得玉明险些呕出来,可她根本不敢吐。
里间内一片死寂,细听之下,是惊恐慌乱的呼吸声。
“燕王——”有个婢女突然站起身,直直冲了过去,像是飞蛾扑火一般,“你残暴不仁——”
燕王只是挥了挥衣袖,他身后站着的高大男人上前一步,手起刀落,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轻松随意到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鲜血喷涌而出,那婢女连燕王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便软软地坠了地。
不到半刻钟,连死两人。
时间明明并未过多久,却漫长得仿佛一整个寒冬。
玉明咽了咽口水,浑身冒出了冷汗。
燕王脚上的登云靴毫不留情地轧过地上的尸身,像踩死什么脏东西一样碾磨。
那紧握匕首的手指吧唧一声挤扁,血肉模糊,皮骨分离。
玉明紧咬住唇,才让自己没有吐出来。
她听到男人的一声嗤笑,“什么时候蔺成裕那老东西手段这么拙劣了?派刺客竟然派这么蠢的过来?”
“殿下说的是,想必不是蔺成裕安排的,可能是他手底下的小辈自作主张。”
那高大男人收刀入鞘后,就又默默退回到了燕王身后。
男人轻啧了一声,像是有些不耐烦。
他都忘了成了婚,从北镇抚司一回来,习惯性地就往这边来了,到了才想起惯来住的屋子给别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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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还没怎么样呢,这就给他上演了一出大好戏。
登云靴又动了起来,这次实实在在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玉明浑身僵住,头埋得更低了。
一只大手钳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了头,玉明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
实在是俊美非常的一张脸。
男人并未着喜服,个子极高,身材结实。
一身玄黑绣白鹤展翅的袍子,领口微微散乱,其下隐约可见狰狞的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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