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红楼之安家表姐》作者:衡林林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5分类:小说浏览:20评论:0

书名: 红楼之安家表姐

作者: 衡林林

简介: 大家伙好,本文于7月14号入v,从第36章开始倒V,到182章倒V结束。

【对不起,入V当天更新出了差错,存了草稿却忘记设置时间,导致到了15号零点才手动发。呜呜呜,自己搞得太乌龙啦。】---24.7.15

父母亡故的安云桐,被贪慕虚荣的未婚夫退亲(转而求娶知县之女),后又被族人抢夺家财。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带着弟弟妹妹去扬州投靠亲友。

不料被心胸狭隘的知县千金算计,差点被族人抓去卖掉,幸得书生第五长清的相救,才逃出生天。

而安云桐的这个亲友,就是安云桐父亲的表兄林如海,她的表伯父。

恰逢林府危机时刻,忽然冒出来的安家姐弟,使出了浑身解数,

去守护他们仅有的长辈,还有那个叫黛玉的姐妹。

失去过家的人,是不容许别人把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第二个家给毁掉的。

幸好,有人与她携手共进。

黛玉总觉得,自己遇见了安家的表兄弟姐妹后,自己好运连连。自己父亲没事了,自己从牢笼逃出来了。

原来真正的亲人,也是能叫自己变得越来越好的。只有那些倒霉亲戚,才会吸取自己的好运。

宝玉:我怀疑林妹妹是不是在说我是倒霉亲戚?

宝钗:或是在说我?

黛玉:我也不知道是谁呢。

注:可能会黑贾政夫妇,宝黛不成对,其他的人,看情况而定。

第001章 第 1 章(捉虫小修)

建元元年,四月初一清晨。安家村。

南方的四月,鸟语花香。即便是三荒四月里,村里的人也能靠着村子边上的山果子、野菜填饱肚子。倒是饿不死人,但日子还是难熬的。毕竟荤腥难见,每天肚子饿得快,夜里都是听着肚子唱着歌儿睡觉的,百姓能有多开心?

这样的日子久了,有些人的心便变得坏了。

十四岁的安云桐正挑着两桶水往家里走。

离家还有几丈远时,族里的一位婶婶站在自家门槛上,看着安云桐笑道:“桐儿啊,就这两步子的路,你都只挑两半桶的水,多了就挑不动了?真真是官家小姐出身的。娇贵。”声音拉得老长,充满了鄙夷与幸灾乐祸。

安云桐肩膀可疼得厉害,只是勉强叫了一声婶,顾不上回应她的话,便匆匆地往家里赶去。岂料她这般不在意,竟然还让族婶不满了,“小姐的身子,丫鬟命。还瞧不上与我说话了?”

安云桐心头里有些不安。不仅仅是因为族婶今日不同于平时的态度,还有自己心里无由来的心慌。

这种心慌,在父母离世之前,也是有过的。

如此想着,便把她自己给吓住了,脚下愈发的不稳,水桶里的水又溅出了许多。

“阿姐,你怎么了?”才八岁的龙凤胎妹妹一脸着急地过来,小手扶住了水桶,“阿姐下回我与老二一同去抬水,阿姐就少挑些,少走两趟,岂不是好?”

“你们这矮墩墩的,水桶都比你们高。到时,是水桶挑你们,还是你们抬着水桶?”安云桐继续往厨房走。到了门口,才把水放下,倒进旁边的大水缸里。

此时,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满脸黑碳灰的出来了,“阿姐,妹妹说得对,下回我们一起去。你挑,我与妹妹抬,总归能快些灌满水缸的。”

“你看,阿姐,老二与我都这样想呢。你可得答应啊。”

“好好好,听你们的。”

姐弟三个吃完早膳,拿着簸箕、镰刀出门,却在院门口与迎面而来的人碰上了。

来者却是安云桐未婚夫骆宾的父母骆氏夫妇,还有当初说媒的钱媒人。

看到安家姐弟,面上有些不好看的钱媒人,立即挂上了笑容,“哎哟,安家大姐儿啊,你这是带着弟弟妹妹准备去干活么?哎呀,可真是聪敏勤劳。”

“不过是个父母皆亡的孤女,再勤劳也是虚的。”骆母在一边一脸讥讽地说道,“钱媒人,可快点办正事吧。”

安云桐看到他们时,心里的不安,似乎忽然安定下来,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待看到骆母的言谈举止,她已猜到是如何一回事。

“来者是客,请进屋里稍坐。”安云桐即便知道会是什么事,非但没有露出伤心恍然的神色,反而更加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请他们进屋里说话,免得在外面被邻里听见了,平添笑话。

至于骆宾没来,安云桐心里冷嗤一声,不过是个没担当的,她也不稀罕见。她没问骆家夫妇为何他没来,骆家夫妇也没解释。

骆母哼了一声,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第一个就进来了。紧随其后的就是沉默不语的骆父,还有讪讪然的钱媒人。

“三妹,茶水喝完了,你去烧一壶茶水来。”三妹脾性急躁,万不能叫她在这里。不然吵起来了,那骆母不知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三妹安云禾撅着嘴也想留下,却看到长姐紧皱的眉头,有些心疼,便嘟着嘴,去了厨房。烧起火来的时候,还想放一把盐巴到茶壶里去,咸死他们的,却又想到长姐为了攒钱买盐时的愁苦,便只能恨恨作罢。没得为了惩罚这些坏人,连累了长姐的。“呸,不知廉耻的东西。”

因为从小就是在乡中长大,父母与长姐总是以礼待人,他们家也因为像个软柿子,总被村里的人明里暗里地欺负,天长日久的,她与老二性格就有些奇怪。她是小辣椒,风风火火,遇事会据理力争;老二则是面上谦和,肚子里是一肚子的坏水。

烧了水后,安云禾便飞快跑到门外躲着偷听。

此时正说到退婚的事。

钱媒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道:“安家大姐儿,这事也是我们倏忽了。前些日子,骆家老爷与夫人瞧着好日子又近了许多,就有些不放心,便又叫大师给合了你与骆家大爷的八字。哎,哪曾想!”钱媒人两手掌狠狠地拍了一下,道:“哪曾想,大师说了,前头合八字弄错了。以前瞧着无事。而今看来,安家大姐儿你的八字平和,需得一生安安稳稳的男子方能与你白头到老。而骆家大爷嘛,却是与你有碍的。”

还是拿八字说事,竟然把之前合过的八字说法都推倒了。安云桐笑了,看了一眼低头的骆父,又看了一眼抬着头,如下了金蛋一样骄傲的母鸡那样的骆母,道:“无事。谁都有看错眼的时候。我安云桐配不上秀才公,两家和平分开,各寻良缘才是正理。”不过是觉得骆宾考上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便认为她一个带着弟弟妹妹的孤女上不了台面罢了。

如此也好。这般狗眼看人低的人家,即便碍于面子与名声,她能进了门去,最后还是会落到名为骆家媳,实为骆家奴的下场。说不定某天碍着他们攀高枝儿了,还会让她“病逝”了去。那她岂不是亏大了?这样的人家,分了才是自己的大幸。

“知道最好。”骆母见安云桐如此识趣,也高兴了几分,“快些把下定的信物拿了来。我们也不贪图你家的东西,你也不要想着留下我们家的物件。两家交割干净了最好。”

“我们纵然是饿死了,也不会贪了你家的东西。毕竟先父曾是教导过我们姐弟仨,做事需对得住天地良心,才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安云桐终究是忍不住了,说了这些话,暗讽骆家做事不地道。

骆家夫妇不过是凭借一家小杂货铺起的家,虽没念过什么书,但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安云桐的话不是好话,可他们又不知从何反驳,只能黑了脸噼里啪啦地将东西扔到桌上。

“骆家伯伯、伯娘,你们可得小心些。对待别家的东西,万不能随心了事。说不得弄坏了别人家的东西,可能会赔不起。”老二安云谦这时候板着小脸说道。可是随即他就皱起了眉头,“阿姐,我记得,当初给的信物里头,有一枚瑞兽麒麟的玉佩。如今这里可没有那枚玉佩。”安云谦记忆好,而且他们的母亲常常说起当初安、骆两家定亲的事儿,其中就多次提到那配麒麟玉佩,他就记得更加牢固了。

安云桐袖子下的手攥紧了,却是抬头,煞是平静地看向骆家夫妇,“骆家伯父、伯娘,这是如何一回事?”原本她是想再等等的,看他们何时拿出玉佩的,但直至弟弟问了,他们都不搭话,这就是有蹊跷了。

骆母暗中扯着想说话的丈夫,面上却是一阵的羞愤模样,“怎么着?这是说我们家贪了你家的东西?你家什么情况了,还能有玉佩那么金贵的东西?”那枚玉佩,早就给儿子戴着了,哪里能再送回来?所以她是打定主意赖掉玉佩的了。

安云桐转头看向钱媒人,“钱媒人,当初你也在场,我们家除了一般的笔墨纸砚与布匹,是不是送了他们家一支银簪子并一枚麒麟玉佩?”

“啊?这?好像,好像只有一支银簪子?”钱媒人也红了脸,吭吭哧哧地回道。实在这事有违良心。别说玉佩那样金贵的东西了,就是笔墨纸砚以及那些绸缎,骆家都没带过来。他们什么意思,她难道不知道吗?

可骆家可是答应,事成之后,给她十两银子呢。若是她偏帮了安家,证实还有玉佩在骆家,那岂不是落了骆家的脸面?那她还能拿十两银子么?

安云桐气白了脸,“那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你们就不怕我父亲看着吗?”果真是欺负她孤儿无依靠,连钱媒人也跟着昧良心。

骆家父母与钱媒人都变了脸色。

可随即骆母不知想到什么,梗着脖子道,“没有就没有。还说是官家之后呢?竟然这般含血喷人。难怪你爹被皇家贬了,以前保准也是个贪官污吏!”

安云桐腾地一声站起来,那双丹凤眼里尽是凌厉,“我爹是被人害的。本来他可以回去的,但只是有愧于皇上而已。你再污蔑我爹,我定与你拼了!”

安云谦走了过来,站在安云桐前面,“我爹对得住朝廷与百姓,唯独对不住我阿姐,给找了你这么一个人家。钱媒人,这是他们家当初给我们的聘礼与一对银镯子,你数数看,数目可对?”他得赶紧将这些恶心的人给赶走了。至于他们贪下的东西,总有一天叫他们连本带息给还回来。

钱媒人数了数,“二十两银子,两对光面的银镯子,没错。”她的话才说完,手里的银子与镯子就被骆母拿走了。

钱媒人瘪嘴,却没说话。

而这时候,安云禾也拖着两匹布到了正堂门口,当着骆家的面,将那两匹棉布扔到了院子里,“拿着你们的破布滚!”

“这这这,真是没教养!”骆母气急败坏地跑去把布匹捡起来,还用布帕拍着布匹上的灰尘。

“这数目可对?”安云桐直接问骆父。

骆父呐呐地点头。

安云桐这才道:“我们多没教养,也不会贪了定亲的信物。我家给你们家上好的玉佩,上好的笔墨纸砚与绸缎两匹,你们都没还回来,只退了我们一支银簪子。不管你们多么无情无义,我们可是将你们的聘金、两匹棉布,还有一对儿的银镯子都尽数归还了的。”说完后她转身对安云谦道:“谦儿,你去写了书契来。说明一下今日之事。”这是她忽然想到的,防止往后骆家人再用此事污蔑安家。

“你什么意思?还怕我们怎么着不成?”骆母急声道,说着就要拉着骆父走,她总觉得安家人提出来的事儿,不会是好事。

安云桐看着他们的背影,淡淡地说道:“我爹他虽然已病故,但他还是有不少同窗好友的。也不知我求上门去,他们可会替我这个故人之女做主?”无奈之下,只好扯大旗来逼着骆父签书契了。

骆父听罢了,立即站定,对着骆母怒喝:“你给我消停会!把书契签了,什么都断得一干二净,岂不是好?”若这安家女真的求了那些可能是当官的世交,岂不是坏了自家儿子的前程?为了儿子,就遂了安家的愿吧。况且,到时候安家即便想攀附他们骆家,有这书契也能挡着。

骆母见骆父生气了,便不敢说话了,只拿着鱼泡眼瞪着安云桐。真真是心眼多得像马蜂窝的。不让她进门就对了!

很快,安云谦就写好了两份书契,一式两份,上面写明:骆家只还了一支银簪子,安家尽数还了骆家给来的聘金二十两、两匹棉布,一对儿银镯子。两家和平分开,各自婚娶,互不相干。其余的也不多写。这也是安云谦故意为之。纸张很小,要添加其他的言辞,也添不了。如此也就不能污蔑安家了。反而是骆家所为尽在字里行间。

骆家夫妇、安云桐各自画押,而钱媒人也在旁边按下了手印。

退亲事宜,到此结束。

安云桐仔细收好了书契,冷声道:“从此以后,你我两家没一点干系。请!”赶紧离开他们家。

被安云桐赶了,骆家父母黑着脸离开,而钱媒人也是用手帕挡着脸,羞愧地追上骆家夫妇。

而早上笑话安云桐的族婶趴在围墙上,笑了,“我就料到有今日的。昨日我可是听见了那骆家婆子与钱媒人说的话了,哈哈哈!”

安云桐心里像是堵着一股棉花,上不得,下不得。

原来是知道自己今日会有这一遭的。可她作为自己的同族之人,不给自己透露风声也便罢了,竟还那样的嘲讽自己,看自己笑话。

这样的族人,真的可靠么?很快,安云桐就知晓族人不仅不可靠,还很可怕。

第002章 第 2 章

对族人与前未婚夫的失望,让安云桐忽然就没了心思去干活,又不放心弟弟妹妹出去,索性就关上了院子的门,带着弟弟妹妹回屋念书。

邻居族婶听着那朗朗读书声,眼睛一转,面上就带着不屑与旁边的胖妇人道,“都这般光景了,我可听那大丫头说了,她家里都没多少存粮了呢!现在竟还有心思读书?心可真够大的。”

“要真是这样,她这姐弟三人,以后的日子怕是难咯。”另一个妇人搓着手上的麻绳,不知是惋惜还是看戏地说道,“家境殷实的人家,哪里会娶她这么一个带着两个弟弟妹妹的穷酸?”

“那些家境不好的,她怕是又看不上。”

“哎呀,你说,她这柔弱不堪的,家中唯一的男丁才八岁。她家里的田地可怎么办?”族婶哼笑着道:“要是她家里还有些钱财,雇些长工帮忙耕地,也还是使得的。可她?”

旁边几个妇人看她这般,对视一眼,而后有个矮胖的妇人就叹息一声,接着道:“可不是?哎,二嫂子,你说,耕耘收获时,她可会求了我们去帮她?”

“求我们?你瞧着她那模样,眼睛都长到天上去的,仗着长得有几分姿色,又识得几个字,哪里会屈尊降贵的求我们?怕是,哈哈,等着我们上门去问,可需要我们帮忙否?哈哈……”

“哎,不是我说啊,她这样的,用不了几年,容貌名声传到外面去了,总会有那些老爷们来纳了她去的。”

“哎哟,你这话说的,可太埋汰了她。毕竟是我们同一个族的。”一个面容黑瘦的妇人忽然说道,“她一个姑娘家的,够可怜的了,你们还这样议论她?”

“呵呵,贺嫂子,我们这不也是担心她么?就担心她样貌出色,迟早被人知晓了,结果还不知怎样呢。”

“是呢。要说被那些有钱老爷纳进府里去,总是好过走了歪路,进了娼门。”

“你们真是越说越缺德了。她家有田有地有屋宅的,如何会会走那歪斜之门。嘴下积点德吧!”说罢了,那个黑瘦的妇人很是生气地离开了。她是没想到,往日里这些人不过是碎嘴了些,但她没想到她们的心也黑了。

等她走远了,那几个碎嘴的妇人才呸了一声。

二族婶冷笑一声道:“这个贺小叶,不过是个寡妇,没爹没娘,没翁姑的,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们真是这般恶毒一样。不过是个玩笑话。”

“就是。”那个矮胖的妇人小眼睛一转,就说道:“这贺寡妇就是难相处。要不是她与你有来往,我才不要与她同在一片瓦底下呢。哎,你说她也是三十多的年纪,怎的就不再找个?”

“谁知道呢?”

“……”

却说贺小叶回去后,想着那些妇人的话,总觉得有些忧虑。想与安云桐说,又怕人家说自己多事。毕竟她是外人,那些人与安家才是同气连枝的族人。

“算了,也不过是些闲话罢了。以后我少去跟她们凑成堆儿的就是。”

可是她不知道,那些妇人后面真的打起了安云桐的主意。

两天后。建元元年,四月初五。

安云桐家的大门被二族婶敲响了。

安云桐在房里收拾着,就让安云谦开门。

而后,就传来了安云谦略带愤怒的声音:“这个家里,我做主。我姐姐现在暂且不说人家。你们请回!”

又一阵吵闹声,只听得好像是木门哐啷之声,应该是被人用力推开。

随后安云桐更是听见安云谦哎哟一声喊疼的声音。

小妹安云禾惊呼:“阿姐快来!二哥头破了!被他们推的!你们给我走!”

安云桐放下东西,飞奔出去。

哪怕是粗布衣裳,又因为守丧,不涂胭脂,头上也用的褐色发呆绑着发髻,全无其他钗环首饰,她也依旧是眉目如黛,体态轻盈又有活力。这样的姑娘,最是耀眼,哪怕是眼高于顶的二族婶之侄子,也是看呆了眼。

若说在家时,他是十分不乐意来看孤女的,那么现在是有十分的心思想要把安云桐娶回家。至于她被退过婚,那都已不是事儿了。

安云桐她没有多看一眼那年轻的男子,只是心疼地查看着安云谦的伤口,“二弟,这是怎么了?谁推的你?”

“阿姐,二哥就是被二婶给推的,碰到门帮上了!”安云禾哽咽地指着二族婶,气愤地说道。

“二婶,道歉!”安云桐怒视二族婶,上前拉着她手要她道歉,反而被几个人推了一把,差点就摔在地上。安云桐气得眼睛都红了,紧握的双手,指甲也几乎刺破手心,“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我可没推他。” 二族婶扭头,拒不承认。

安云桐强迫叫自己冷静,没有纠缠着叫二族婶道歉,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弟弟止血。于是她冷着脸看了一眼毫无愧疚之色的二族婶,叫弟弟妹妹回屋,“我去摘些止血的草药。”

说罢,她直奔院子的西角落。那里长了好几棵臭草,是天然止血的野草,只要摘一把嫩绿的叶子,舂烂了敷在伤口上,就能很快止住血。

“阿姐,快点,呜呜呜,二哥流了好多血了。叫他们去请郎中,还让他们赔银子,我们要给二哥补补!”

“无事,就这么一点儿血!”安云谦反而淡定得很。

“这可是好多血的!这不知要吃多少肉才能补回来呢!都怨他们!”安云禾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又瞪着门口的那些人。

那些人愣是没回应说去个人请郎中的,至于说补偿的,更是只字不提,甚至连一个鸡蛋都不舍得赔。也不知他们嘀咕了什么,二族婶带着几个人走了,只剩下那个说要与阿姐相看的人还站在那里。

安云桐此时拿着捣好的药过来了,“二弟仰着头,小妹,你去房里剪一块干净的布,再找根绳子来。”说着,她已经把药敷在安云谦的伤口上。对于二族婶伤害了自家弟弟,还一点儿表示都没有的行径,安云桐只能是先把这账给记着,等弟弟长大了,再与他们算账。她知道如今自己姐弟三人,就如同是狼群中的小羔羊,万不可意气用事。需稳住他们了,才能有足够的时间搭救自己。所以,她是硬生生地把这股气吞了下去。

“嗯。”安云禾飞奔进屋去。

而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支支吾吾地问道:“可要我请郎中来?”

安云桐没说话。这人人品也不怎么的。要真的好心,相看就相看,他缘何让带着他来的那些人伤到二弟?甚至是没有为二弟说过半句话?

既然安云谦受伤了,那作为祸端的他,也该自觉去请郎中,或者是帮着去找止血的药,而不是现在才假惺惺地问她!况且刚才小妹就提过要他们请郎中的,方才他却行动,是耳朵聋了?现在确实假惺惺地来问,几个意思?

安云谦看了一眼高高大大的男子,心里掠过许多不好的设想,随即反而是扯起了一抹笑意,说道:“多谢这位大哥,暂且不用。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哦,我,我是钟大杨。”

“那钟大哥,可否帮我去外面寻些止血的药,过一会可能要用。”

“哦哦,好,我去给你找。”话说着,钟大杨还看了一眼冷着小脸的安云桐,见她没看自己,还有些失望。

安云谦看他离开了,当即就让安云桐去关门,不让那个年轻男人再进家里来。

“不行,我得摁着这药。放心,他一时半会儿的,还回不来。”安云谦担心的,安云桐何尝不担心?那人可是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她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还带着弟弟妹妹,要是对方使坏,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安云禾拿着布与布条出来了,“阿姐给你。”而后小跑过去把门关上,“你们也真是的。好不容易他们都走了,也不趁机关上门?”

安云桐与安云谦对视一眼笑了,也不解释,只是笑着点头,说她说得对。

把安云谦的伤口包扎好,安云桐还不放心,拿了些一窜铜钱,让安云禾去请郎中来。

郎中到来的时候,钟大杨也正好捧着一堆的药草回来。

看到郎中,钟大杨心里有些不高兴。他方才问他们是否要请郎中,他们说不用,他走了,倒是请了郎中来。这算什么,瞧不起他么?

钟大杨泄愤一般将手里的草药扔到栅栏外面,然后抱着肩,站在院子里。

安家姐弟见此,更是认定了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郎中瞧了安云谦的伤口,又把了脉,最后笑了,“无事的。就是流了点血。回头杀两只鸡补补就好。”

“可会留疤?”安云桐记挂着让弟弟科考呢,可担心他额头留了疤痕,断了科举之路。

“不会。老夫这里有祛疤的药,到时让谦哥儿好生地敷几剂,伤口愈合了,再抹些去疤痕的药膏,就会完好如初。”

“那便好。多谢曲老。”安云桐很是感激。至于郎中的话,他们都是深信不疑的。毕竟曲老郎中,可不是一般的郎中。他可是救活了许多人的名医。只不过他喜欢人家叫他郎中,大家便依着他的意思,都叫他曲爷爷,或者是老郎中罢了。

曲老郎中出门之际,看见钟大杨还站在院子里,便没好气地赶他,“你这大小伙子一个的,杵在这里算什么?走走走,与老夫一同离去。”此时的曲老郎中已经知晓安云谦为何受伤的,对于罪魁祸首,自然是不待见的。担心这人杵在这里,给安云桐带来非议,便叫他与自己一同离开。

钟大杨也知晓自己得罪不得眼前的老郎中,便只好不甘不愿地应了。

安云谦起身送曲老,还说以后请老人吃饭,聊表谢意。

“行了。等你这伤口完全愈合了,再与老夫说。回去吧,哪怕是头不晕,也不该这样折腾的。”说完了,拿过了自己的小药箱,迈着大步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叫着还不愿意挪动脚步的钟大杨道:“那个小伙子,你脚下可是踩着什么宝贝?动不得身?”

心中不愉的钟大杨与安云谦点点头,便也离开,后面跟着曲大夫走了一段路后,便飞奔离开,回了他姑姑家。曲大夫见此,摸着花白的胡须冷哼一声,觉得这里离得安云桐家也很远了,就没有

二族婶见他这么久才回来,以为他已经把小姑娘给捏在手里了呢,没曾想却是黑着脸回来的。

“怎么?咱家大杨这俊模样,也没能吸引她?”二族婶很是惊讶。

钟大杨摇头,“她还小,懂什么?”他停了一下,道:“姑,那个姑娘还算可以,遇事不乱,长得也好。就是,就是她拖累太多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还都只是八岁。要是娶了她,可得养着那小舅子、小姨子七八年呢!那得费他多少银子?

二族婶笑了,“那两个小的,养大了也不费多少钱。她家足足有余的了。甚至还能帮你立业呢!”她可是暗地里估算过了,安云桐的爹娘,肯定给她留下不少好东西。别的不说,就是那一进的大院子,青砖瓦房的,谁家不惦记着?

“姑,你是说?”钟大杨眼底放光芒。若是安家底子厚,还能帮自己起家,岂不是极好的?他此时也是想到了二族婶的算计了,六七成的上心,登时变成了志在必得。

“我虽然与那些个长舌妇说那丫头都要穷死了,但那都是我说着骗那些蠢材的。要是叫她们知道了她家家财不少,那岂不是跟我家大杨抢?”到底是官宦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能真的穷了呢?这一肥水,她是断不能让它流到别家去的。要不是自家儿子还小,她早就想法子把人聘回来了。

不管如何,钟大杨是更加心动了。

第003章 第 3 章

钟大杨原本就甚是中意安云桐的样貌,待得知她嫁妆丰厚,便更是上心,央求他姑姑务必帮他说成这门亲事。

二族婶点头,“就是她娘才去世一年,得等两年。中间变数忒多。但你把她哄好了,两年后就能把她娶回家去。”

二族婶虽然私心重,但她至少还是想着让安云桐嫁给自家的侄子,也算亲上加亲。此时还不算是丧尽天良。

但昨日那个胖脸的婶子,心思就够阴毒了。

她与自己当家的说了自己的打算后,还得到了当家的称赞,“孩子他娘,你这个主意不错。那边老二家的,要给她娘家侄子说给那个丫头,怕是会妨碍我们家做事。”

胖婶哼笑道,“那个死丫头,铁定是看不上老二家的侄子的。”她想了想,又道:“我也假装叫人说合我的那个表侄子。到时候,两家的男儿郎都被她得罪光了,我们家更好办事。”

于是,次日中午,这人就带着瘸腿儿的表侄子上门来了。

安云禾看见这阵势,没有开门,只问:“四婶子,您来做什么?我家阿姐说了,我们还要给娘守孝,最近就不宜见客人。还请婶子见谅。”

安云桐拿守孝说事,不肯见人,正合了这胖乎乎的四婶子的意。

她乐呵呵地笑道:“那是自然的。是我们不懂礼,忘了这事儿了。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真是罪过。”真真是蝎子嘴里念佛,假慈悲。

等离开后,四婶子就将表侄子赶走了,而后她才乐颠颠地回去与他当家的说话。

“当家的,你要不要与族长他们商量一番?”

“你当我傻?胡乱敢应你?” 安四奎很是得意又幸灾乐祸地道:“你莫非是忘记了那丫头的父亲,与族长可是有点过节的?”

“哦?对。可是那也只是吵吵嘴罢了。”用得着记恨到现在?四婶子也是见识了。

“那是一般的争吵?那是安瑨之把族长的老脸都给拔下来了,叫他在村里,乃至在周围的村子里都没了面子。人要脸,树要皮!可晓得了?族长还能不记着?”所以听说他要对安瑨之的家财田产与子女动手,族长默认了。由此可见,不能当众叫人没脸,不然人家面上说得好好的,心里却是一直记恨着,寻思着什么时候报仇呢。安四奎暗自想着。

当天下午,二族婶也上门来了,站在院子门口就亮着大嗓门问安云桐,到底愿不愿意与钟大杨定下。

安云桐既知钟大杨人品,如何还会应?直接回绝了。

二族婶当即气鼓鼓地回去,叫钟大杨赶紧回家去,免得被安云桐他们看低了去,叫邻里看了笑话。

钟大杨也很生气,在安云桐家门外站了好一会,说要与安云桐说话。可却只见着安云谦。

“你们瞧不起我,定会后悔的。”

“钟大哥多心了。并非我们瞧不起你。我们还在守孝呢。您要是真有心,可以等两年再来不迟。”若是这两年都等不了,就来表诚心,不是笑话,那是什么?不管她心里如何想的,只是还忍耐着说软话。

钟大杨不信安云谦的话,兀自气哼哼地回去了,但心底里还是在想着怎样取悦安云桐。他们不是瞧不起他么?那他就用两年时间,挣个体面的家业出来,看她还如何拒绝自己?

回去后,他当即就求了父母,借他本钱,他要出去闯荡一番。

看到一向吊儿郎当的儿子竟然上进了,钟家父母很是激动,将小半的积蓄都给了他。

钟父没说实情,只是忽悠他,“这五十两,可是你娘与我一辈子的积蓄。我们以后老了,能不能吃饱穿暖,可全看我儿这次的闯荡了。”

“爹放心。儿子定会给爹挣个荣华富贵回来的!”而后,斗志昂扬的钟大杨便拜别了父母,跟着几个相熟的人北上了。

钟大杨定是没料到,自己的离乡,却是被人利用上了。胖四婶到处传扬安云桐不安分,只想着攀高枝,把一众好小伙都拒绝了,还逼得其中一个小伙子背井离乡了。

不过是两三天时间,安云桐的名声,就在附近的村子里被传臭了。

等她知道时,已是四天之后,还是贺寡妇半夜悄悄上门告诉她的。

“安大姑娘,我觉着这族里,并不是十分可靠的。你可有想过去投靠哪个亲友?”

安云桐微微摇头,“暂且还没想到。且我三姐弟年纪幼小……如何出行?”

贺寡妇之言,可谓是说进她的心里。父亲去世时,她看见族长偷偷笑了,她与母亲说过,只是母亲并不信她所言,还道是她看错了的。被母亲一说,她变得半信半疑,却一直记着。

而今,她越发坚信自己没看错。前些日子,她被骆家退婚时,族里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来帮她,甚至还对她冷嘲热讽的。她算是看清了族人的面目。这也是她没有去跟族长求庇护的原因之一。

听了贺寡妇的话,她也想走,但外面虽也有好人,可坏人、拐子也定是不少的呀。她没有十全的把握,哪里敢带着弟弟妹妹走?

贺寡妇说完后,无力地劝说一番,便又悄悄离开了。

而安云桐这一夜,彻夜未眠。她该如何护住弟弟妹妹与她自己?

天边泛白之际,毫无睡意的安云桐起身去打水。

走到半路,却是听见四婶子与二族婶一道往回走,还说着话。

本来她也不想躲的,但是她们的话,却是干系到自家!于是,她咬着牙,悄然躲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两人似乎还放下了水桶,站在不远处说话了。

只听见二族婶很是愤怒地说道:“要不是她嫌弃我侄子,还逼迫他,他也不会北上!说是去走商!那多危险?又拿走了我哥嫂一辈子的积蓄!那要是打个水漂,叫我哥嫂后半辈子去讨饭不成?真真是害人精!”

......

《红楼之安家表姐》作者:衡林林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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