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李仵作今天转行了么?
本书作者: 辞北
本书简介: 先挂一个预收:《画师在古代的艰难租房生涯》
还是古穿,“自主创业”开辟新赛道画匠和三年“考公”未上岸房东鸡飞狗跳的日常~文案放在最下面。
本文文案:
一场大病让李舒妄觉醒了上辈子的记忆,兢兢业业的法医生涯更是她刻骨铭心。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决定要转行。
经过查找大量文献(指她看过的穿越种田文)和细致的实操实验(烧穿了铁锅又毁了灶台),最后选择了切墩这一具有广大发展前途的职业。
李舒妄:你看我这肉,切得又大又薄可透光!
楚昭:嗯,怪不得剖尸体那么干脆利落。
李舒妄:你看我这摆盘,摆的又精致又有新意!
楚昭:哦,所以尸体缝合才能那么严丝合缝又漂亮啊。
切墩事业,中道崩殂。
李舒妄不抛弃不放弃,她决定再转个行,当游医!
失败于比起开药方,这群古代人好像更相信她剖尸体的技术。
没关系,她还可以做画师!
失败于画过杀人犯的脸再画其他人的话,好像有些不吉利?
李舒妄:愚昧!无知!我一定要转行给你们看!
++楚昭:李舒妄,我可以不找你验尸,但是你能对凶案无动于衷么?能坐视凶手逃之夭夭么?能忍受死者枉死么?
李舒妄:……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转行成功了么?今天我还转行么?今天我要转哪一行?
其实是李舒妄在大宁朝吃吃喝喝、破破案的风俗小说。
慢热,悬疑推理浅显无知且全文夹带大量“私货”。
以上。
参赛理由:穿越女法医因为上辈子的工作经历对法医/仵作这份工作十分抗拒,一直在转行,但在多起案件之后,她终于认识到无论她是不是法医都无法对无辜死去的冤魂们熟视无睹,她突破了内心的障碍,最终完成了自己内在的蜕变和成长。
《画师在古代的艰难租客生涯》:
刘子昂连着考了三年捕快都没能上岸,他自己的活计又时有时无,收入实在是不稳定。为了不坐吃山空,他便想着把自家小院一拆二,租出去一半,好填补家用。
好容易来了个租客,自称是个画师,刘子昂见她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又是个文化人,答应了。谁知道这人却只有表面斯文,爱玩贪吃邋遢鬼,东招猫西逗狗,还、还往家里带女人!除了那一双手、一笔画外,简直一无是处!
刘子昂原想着把人赶出去得了,可到底舍不得那几文房租,非但屡次妥协,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给她擦屁股——
画师做个饭把锅给烧穿了:
刘子昂买锅记账:李宴景,下个月涨房租!
画师金石颜料没了上山挖,结果摔断腿了:
刘子昂无奈照顾:李宴景,下个月涨房租!
画师画画惹来他人嫉妒差点进了狱里:
刘子昂费心捞人:李宴景,下个月涨房租!
几次三番,画师都无奈了,跟刘子昂说:这房租你再涨下去,我真租不起了!我要搬走!
刘子昂心想你爱搬不搬!
画师没搬,只是刘子昂一生气她就给刘子昂画肖像画。画了一匣子又一匣子,画到她都烦了:“我这辈子就画你画的最多!一点意思也没有,不画了不画了!下辈子也不画了!”
然后下回刘子昂冷脸,她就还拿画哄他。
原本刘子昂以为他这辈子都得给画师擦屁股了,谁知道,这回惹事的竟成了他自己。
这事儿,他兜不住了。
刘子昂挡住了身边砍来的那一刀,给画师擦了擦眼泪,头一次没说涨房租,而是让她快跑,随即狠狠将她往外一推,转身抽出身后的刀来——
*
李宴景是个还在大学里的画匠,学弟学妹赞她技艺高超、用色讲究,老师说她全身匠气,愚不可及!
李宴景心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灵气能换来几粒米?甲方爸爸那才是财神爷!
可说还是不该腹诽老师,肚子里的话刚落地,她眼前一黑,扭头穿到了没听过、没见过的大丰朝——
大丰她没听过,这里有个发疯的!
李宴景发疯归发疯,却也不敢不填肚子,她眼高手低身无长处,还是只能捡起画笔吃饭。
可画什么呢?
某花魁想在花魁评选中一战成名,重金求画——
李宴景:我画人物栩栩如生、眉目传情、美若天仙!
某富商巨贾想为家中小女定制闺房秘戏图——
李宴景:我见多识广,动作抓得准,保证独一份!
某大理寺少卿:我想让你画个凶手——
李宴景:这……也不是不行,得加钱。
李宴景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荷包,再瞅了瞅隔壁考公三年未果的窄脸房东,这怎么不算一种自主创业呢?
窄脸房东:呸!我那是被人挤掉了名额,才不是没上岸!再说了我这是一心正义,追求理想,你呢你有什么?
李宴景:你怎么知道我的理想不是画呢?
谁曾想二十一世纪的画匠,到了这大丰朝,反而把对画画的喜欢给捡起来了!她画细雨绵绵,画行首力夫,画大好河山,还画她那个天天叫嚣着涨房租,考公三年不上岸的刻薄房东!
刘子昂:都说了我那是被挤掉了名额,我……
李宴景:哟重点抓的可真准!
拜托拜托收藏这本吧,你们的收藏对我非常重要!
第1章 第 1 章 李庄白肉1
大宁永安三年,北疆告急,永安帝以弟睿王为镇北大将军,率军八万先行开拔边疆,又筹措十万两白银作为军饷紧随其后。然运饷队半路被劫,运饷队几乎无一生还!军饷眼看便要落入他手,睿王手下及时赶到,夺回了白银八万,但剩余的两万两白银,却随着先前离开的幸存运饷队士兵一同消失了。
永安帝大怒,遣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共治此案,然久无所获。
永安五年,睿王大破北疆而归,大宁境内普天同庆。
然北疆之难虽解,大宁却并未迎来真正的平静。
故事自此而起——
江南多雨,今年尤甚。此番泾县已是阴雨连绵了整整五日这才盼来了一个晴天,又正好撞上了本月大集,自然是人头攒动,买者挑花了眼、卖者笑歪了嘴。
李庄白肉平日里生意还算不错,今日又是赶集散客、又是老客新至,不大的店面里客人来来往往,十来张桌子竟一直都是满的。
这个喊:“我这肉怎么比他的薄?!”那个嚷嚷:“一份我可不够吃!李掌柜先给我切上三份肉来,酒也再来两壶!”
李庄白肉因着铺子本身不大,便只请了一个跑堂小二,所谓“李掌柜”还担着切墩的活儿。
这小二就更忙了:招呼客人、上菜收桌、算钱结账,全都得她一人担着,她就像是一只蝴蝶,在店里上下左右、翩跹飞舞。
“掌柜,再切二盘肉来。”小二对着客人把嘴都笑僵了,对自家掌柜便敷衍了起来。
“好。”掌柜面上懒怠,答话也有气无力,手上动作倒是半点不耽误,硕大的黑金斩骨刀在她手中如臂使指,不过应声的功夫,便接连落了两刀!那块颤颤巍巍、丰腴肥润的二刀肉上便落下来两片薄如蝉翼的大肉片来。
如此刀工,看得店内众食客都轰然叫好。
李庄白肉,生意红火有三桩,一桩是掌柜舍得下本,料足味美又价廉;二是她家酒水与别地格外不同;三就是掌柜这精彩绝伦的刀工了。
为了能让所有食客都能“观赏”到这切肉的过程,掌柜在装这铺面时,直接把这“后厨”就置在了铺面中——“后厨”一面靠墙连着真正的厨房——其余三面底下拿砖块砌了个框形,框上搭了半高不高的木头架子,架子上还搭着竹帘子,打样时放下、营业时卷上。而店内桌椅的位置也是根据这“后厨”摆放的。
如此所有食客都能瞧见掌柜“表演”。
如此,李庄白肉这家小铺子便在泾县立了起来。
这会儿人多,李掌柜的切肉手根本不停。她生的瘦削而高挑,手也不小,手指细长而骨节毕现,且肤色苍白。她的手指搭在黑色的斩骨刀上显得皮肤愈白、斩骨刀愈黑——这斩骨刀一见便知不是凡品——黑色刀身饰蟠螭金纹、看着分量极重,且刀刃寒光闪闪、吹发可断!而这李掌柜手起刀落,不但能切出
忆樺
薄如蝉翼的肉片来,还不伤底下垫着的油纸分毫!这样的手艺在常人中确实难得一见。
小二手脚麻利得出奇,掌柜切了肉,她这立马用专用的长筷子挑起一片肉片像食客们展示:“大家看看我家这肉,是不是薄可透光?就这份刀工,莫说寻常店家了,就是香满楼的莫师傅都不一定能切出这样的肉来!再配上我家独家秘制的酱料,保证这肉是丰腴不腻口、味足不齁人!”说话间她已经把肉片放到了碟子上,高高地舀起一勺料汁,往这肉上一浇,一阵勾人食欲的香便弥漫在店中。
食客们紧紧地盯着这盘肉,都恨不得那肉就是自己的。
有那已经吃上的熟客,就着小二的“表演”,小小地咬了一口肉,再美美嘬上一口酒,笑着调侃:“阿圆呐,你与其宣传你家掌柜的会切肉,不如叫她踏实多学几样菜!免得我们还得在你家加价买别家的下酒菜!”
李庄白肉真正卖的只有两样,一样是掌柜自酿的酒水,另一样是料水煮过的浇汁白肉。其他下酒菜全是掌柜自其他店里采买而来,这掌柜甚至会明明白白告诉你自哪家买来的小菜,作价几何,她又加了多少铜板往外卖。
李掌柜听完熟客的话,因困倦耷拉着的眼皮微微一掀,懒洋洋地说:“老王,你这话不厚道啊,先不说我没加两个子儿,就说我为了找出这么几样好吃的下酒菜吃了多少难吃的东西?你总该叫我把精神损失费给挣回来啊。”这掌柜老爱说些别人没听过,但一听就能明白什么意思的词。
熟客摇摇头:“行行行,我说不过你!阿圆啊,我再要一碟子花生米。别说,你家花生米就是酥!”
“好嘞~咱家新上了怪味花生,我待会儿给您拼一半,您尝尝哪个合口!”
“还是阿圆贴心!”
……
阿圆和李掌柜忙忙叨叨一上午,至午时过半,店内白肉已经全部销空,没赶上这一波的客人,便只好明日再来了。小丫头累得喉咙发痒、腿发软,却还是嘀咕着:“我早就说了今天生意必然好,让多做些,你偏偏不同意。”
李掌柜切肉其实是手和肩膀累,但老实说她现在觉得说话也费劲的很。
阿圆瘪瘪嘴,掌柜每次都这样!只能听到自己想听到的。
李掌柜见她这样,叹着气笑了笑冲着这丫头勾了勾手指。
阿圆有些犹豫,但还是走到掌柜的跟前。
“头低点。”
阿圆真的就乖乖低头了,然后就猝不及防被掌柜拿手敲了脑袋。她捂着脑袋喊:“掌柜!你又欺负人!”
李掌柜懒懒一笑:“年纪不大,心思挺多,小心长不高。”
阿圆最讨厌别人说她的身高,一说就要跳脚,可惜李掌柜知她甚深,还没等她跳脚,先说:“忙了一上午,不饿么?去隔壁要两碗馄饨来吃。虾皮要两小撮……”
“紫菜少一些,要香菜不要小葱,盐只要一点,多加些胡椒,然后还要两个胡饼,要现烤的不要回炉加热的对吧?”阿圆熟练的背出李掌柜的要求。
“聪明,去吧!”李掌柜打发了阿圆,自柜台后摸出一本《闲公实录》,翘起二郎腿,慢慢翻看起来。
这书讲的是,一名自嘲为“闲公”的官员所遇到的诸多奇案。李掌柜觉得书名里这“实”字用的很有意思。根据笔者自述:“书中种种,皆为闲人碎隙胡乱杜撰,只为碎银二两,诸位切莫当真!”;可李掌柜看过书中描述的查案过程、验尸的方法和结论,她可以断定这位“闲公”哪怕不是官员也该是个公门中人。
不过李掌柜对扒别人马甲没兴趣,她看书只图一乐。这位闲公笔力十分老辣,时而风趣幽默、时而辛辣讽刺,涉及到“专业”内容时,表述又十分严谨,她看得开心又不舍,生怕这本看完了再也找不见这么合心意的书了。
李掌柜一旦看进了书是有些痴劲的,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的情况。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掌柜因为饥饿,总算从书中世界回到了现实,正巧这时,自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李掌柜只当是阿圆终于把饭买回来了,因此头也不抬,笑着说:“你这是去隔壁铺子还是去隔壁县城……”话未说完,她似是察觉到了有甚不对之处,便收住了嘴,抬起头一看,居然是两名眼生的衙役。
李装柜连忙合上书、站起身,挂上略带歉意的笑容,道:“二位大人来得不巧,小店今日酒水菜品皆已沽清,实在没甚可招待二位的。不若您二位稍等等,我那小二颇有几分……”
“李掌柜,酒肉下次再吃,您先跟我们回趟衙门吧。”
去衙门?李掌柜心中一跳,但又见这两名衙役面有急色,动作言语却颇为克制,她心下稍安,转念一想,急忙问:“可是出了人命案子?”
衙役略有惊讶之色,却也只说:“您到了便知。”
李掌柜一见便知自己所料不差。当下痛快道:“我与你们同去!”说完又一拍脑袋,嘿,嘴上说要转行,结果碰上事情自己倒又撞上去了!
正适时,阿圆拎着大大的食盒进来了,嘴里还大声地说着八卦:“掌柜,福安巷出大事儿了!那死了……”她话说到一半,抬起头来看到两名衙役,打了个嗝,剩下的话给吓回肚子里去了。
李掌柜见阿圆战战兢兢的模样,冲她招招手。
阿圆忙不迭跑到李掌柜边上,小声道:“掌柜,他们……”
李掌柜却只嘱咐阿圆吃了饭早些收拾好回家休息,又说:“不必给我留饭了,等我回来这馄饨都成片汤了,烧饼也不酥了。”
阿圆本来提心吊胆,但是见李掌柜还有心思说起她带回来的吃的,心里反而放松了不少。她悄悄看了眼两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衙役,小声问:“掌柜,没事吧?”
李掌柜拍了拍阿圆的脑袋,又摇了摇头:“去吃饭吧。”
两个衙役心急如焚,见李掌柜拖拖拉拉,忍不住问了一声。
“走吧。”人命关天的事情,李掌柜安了伙计的心之后,利索地跟在衙役后头走了。
两个衙役顾忌着李掌柜个头不大,走路慢,纵使满心焦急,也控制着步幅。
李掌柜此时却肃着一张脸,全无懒怠之色,且还让衙役快些带路。
三人一路疾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赶到了安福巷。
李掌柜见这巷子虽然围了不少百姓,却都是老老实实围在路两旁——衙役用绳子拦出了一条道。她脚步微微一顿,而领她过来的两个衙役已经走到巷子里向一背影挺拔的青衣男子,抱拳行礼,口称:“大人,李舒妄已经带到。”
李舒妄也忙上走上前行抱拳礼:“小民李舒妄见过大人。”
男子转过身对李舒妄道:“先看看尸体。”
李舒妄直起腰时,悄悄看了眼男子,微怔,泾县什么时候换了县令了?
“怎么?”男子感官极为敏锐,李舒妄一瞬间的迟疑都被他发现了。
“无事。”李舒妄走上前去查看尸体,心中却想,如果是阿圆在,定会将从戏曲上学到的那些对男子相貌英俊的词全部栽到男子身上。比如龙章凤姿、蜂腰猿臂,面似二郎神君之类的……
第2章 第 2 章 李庄白肉2
出于个人职业习惯,李舒妄没有第一时间观察现场,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尸体身上。
死者身上盖了件袍子,用料讲究,但看大小似乎不像是死者的。李舒妄回头看了眼县令,倒更像是这位大人的。
她掀开袍子看了看,明白了为什么要给这死者盖袍子。
死者为女性,初步判断年龄约为十八岁,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二时辰内。
尸体长四尺七寸,身上衣物破损严重,手腕脚腕处均有捆绑痕迹,手臂、小腿等多处可见擦痕、淤伤,唇角、耳垂有撕裂伤,胸口插了一把匕首,疑似为致命伤。
但,好像有些奇怪?李舒妄用手绢包着刀柄,拔出了匕首,仔细比对着刀口和匕首的形状。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突然有人问。
李舒妄吓了一跳,手里的匕首差点掉进泥里。
“诶丫头,你做事小心点呀!”
李舒妄回头一看,得,县令为什么让她来验尸的理由这不就找到了?她叹了口气,拖长了声音,道:“赵叔
弋
……”赵捕头是李舒妄父亲死党,李舒妄父亲死后,赵捕头对她多有照顾。不然她那铺子开的也不会那么顺利。所以哪怕是赵捕头“坑”了李舒妄一把,她也不好直接发作。
赵捕头讪讪,清了清嗓子:“现在在办案呢,你查到什么了都跟我说说!”
李舒妄实话实说:“我确实是有些发现,但需要更细致的勘验才敢下定论。”
“现场呢?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舒妄听着赵捕头的问话,恍惚间好似自己又回到了曾经出外勤的日子。
“丫头?”
李舒妄回过神来,皱着眉道:“人是昨晚死的,下了一整夜的雨,便是有痕迹也冲干净了。另外我看地上有许多不成型的脚印,想来是有多人出入过此处,想找凶手的痕迹,难。”而且如果死因真是胸口的锐器伤,此处大概率不是第一现场。
李舒妄此时再回头去观察现场,心中怪异感更甚。
这巷子窄而深,末了又是另一家的院墙,此处便成了个死胡同,住在两边的百姓惯爱往此处堆积杂物,一是为家中腾出空来,而是想着自家东西摆在这了,这块地便是自己家的了。
而尸体原本便被压在这重重杂物之下。为了勘验尸体方便,衙役们便把尸体挪了出来,杂物却尽可能按照原来的位置摆放在原处了。
勘验现场、查找物证,这是痕检的活儿,她这算越权了。李舒妄这样想着,站起身来,走上前去细细翻看起了那些旧物。这些杂物多是竹编、木质品,且绝大多数都因为岁月和风雨侵蚀,不但已经损坏,且质地变得薄而脆,尤其竹制品,些许移动就能给它们带来致命打击。
但,李舒妄找了不少竹筐、箩筐、斗笠一一查看,发现这些竹制品大部分都是旧患,少有新伤。
李舒妄直觉此事不对,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只能先将此事记在心里。
赵捕头还想再问,但看到李舒妄一脸纠结凝重,便知道一时半会应该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了。
李舒妄却让赵捕头问问县令什么时候能把这尸体运回验尸房。她需要细致地勘验才能知道这尸体的情况:“另外我还回家一趟,您知道衙门那套工具我用不惯。”
“好,我去跟楚大人说。”
新来的县令姓楚?李舒妄想着。
楚大人正带着人盘问住在周围的住户昨晚有没有听到动静。
赵捕头来报,他便回头看了眼李舒妄。李舒妄冲楚大人笑了笑,抱了个拳。
楚大人心中微动,对赵捕头道:“你跑一趟直接把她的工具拿到县衙,这位李姑娘须得跟着尸体一起回衙门。”
“是大人!”
李舒妄倒并不忌讳赵捕头独自去她家取工具箱,相反,她倒是觉得自己跟着尸体要更放心些。
楚大人时间掐的刚好,两拨人前后脚到了县衙。
尸体和李舒妄一同往验尸房去了,赵捕头和两个刚刚问话的差人跟着县令回了书房。
县令简单问了几句刚刚的问话情况,衙役们各自答了。虽说附近百姓们说法不一,但总得来说,但给出的信息却出奇地一致:他们昨晚什么奇怪地动静都没有发现。
“大人,我疑心有人说了谎。”赵捕头忍不住说,那巷子一看就不是案发现场。昨夜不过是小雨而已,怎么可能掩盖住搬尸、藏尸这么大的动静?
见县令不置可否的模样,赵捕头没忍住又补了一句:“大人此人必定来头不小!”老百姓们说谎也不可能全说谎,肯定有人真没听到动静的!但搬尸藏尸这又不是挎着菜篮买菜,这么大的事情,这凶徒却能做到如此地步,必定是冷血凶残、奸猾狡诈之人!这种人如果不赶快找到,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要遭殃呢!
县令微微点头,开口却是:“那验尸房里现在只有个姑娘在吧?”
赵捕头和众衙役皆是一愣。
“她一个人又要验尸、又要记录怕是兼顾不及。”县令念叨了一句,略略提高声音唤了一句,“楚思!”
……
李舒妄正头疼呢自己一个人没办法两相兼顾,这县令便给她送来了个帮手。
李舒妄递给这位身形高挑、体态匀称的女子一片和叶子差不多的药片,直截了当地说:“压在舌头底下。”她的性子有些怪,进了验尸房便是另一个人。
楚思接过药片便按照李舒妄说的做了,一股凉中带辣的气息直冲脑门,可以说楚思这辈子没这么精神过。
“我说,你记。”李舒妄带上特制手套后,简单道。
“是,姑娘!”
“死者女,身长四尺七寸(约155厘米),年十八。”李舒妄捏着尸体的下巴,迫使其张口,查看死者牙齿磨损状况后,又仔细检查了尸体的体表特征,终于能认定死者死因,“死因:匕首刺中心脏致死。凶器……”
李舒妄数次合拢松开死者胸前的创口,与现场发现的匕首仔细比对,让楚思在本子上记上:凶器为双刃匕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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