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兄而娇/兄宠
作者:牧荑黄黄
简介:【阅读指南】娇纵哭包x温柔腹黑(隐藏疯批属性)
双初恋,日常向,女主出场六岁。
1、六岁那年,许父领了个少年进府,许知雾从此多了一位养兄。
养兄相貌姣姣,性情温柔,与调皮捣蛋的阿雾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家都很喜欢这位养兄。
小小的阿雾却将他拉进屋里,叉着腰凶巴巴说,“我不许你抢走我的爹爹娘亲!听见没有!”
哪怕她这样娇蛮,少年还是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发,“好,作为交换,阿雾要叫哥哥。”
……
2、阿雾很怕那位传闻中严酷凶残的三殿下,哥哥作为三皇子府上“门客”,温柔地哄她道,“阿雾不会碰见三殿下,哥哥保证。”
谁曾想,阿雾不仅天天碰见,睡觉都在同一间屋里。
后来哥哥生辰将近,却圈着她道,“哥哥可以不要生辰礼,只要阿雾陪哥哥一晚上,好不好?”
“哥哥保证,什么也不做。”
许知雾:……
……
【小剧场】
1、许母生辰,许知雾跳了一曲异域舞,正值金钗之年,眉眼清媚灵动,腰肢也扭得热情。小姑娘舞姿可爱,一家人都看得高兴。唯有谢不倦回避了目光,他垂眸抚琴伴奏,直到许知雾喊他,也只敢看她的脖颈以上。
彼时的他感到羞愧、慌张,许知雾将他当做哥哥,他却不敢直视她暴露的肌肤。
2、分离三年,谢不倦再回骈州,阿雾已长成了绝色少女,祈愿节上高台起舞,骈州百姓仰首静看。为她伴奏的另有其人,他唯有站在台下做一个寻常看客。谢不倦第一次起了念头,他想让阿雾只跳给他看,只属于他一个人。
【高亮】男女主无血缘关系,幼年无爱情戏。
第1章 知雾猪
“小知雾生得真好,你瞧,只那么站着,就惹人爱。”
“可不是,上回这孩子还把她的糖给了我,叫我带回去给阿娴尝呢,许夫人可真会养孩子。”
“哪儿有你们说得那样好,别看她现在乖巧,在家里闹腾着呢。倒是阿娴,我瞧着比阿雾伶俐……”许夫人谦虚地回应,目光却一直带笑地看着台上的孩子。
那是个年纪很小的女童,大约只有六岁的模样,穿着孔雀蓝的小裙子,裙摆处一圈雪白的翎羽。虽只有半人高,四肢却已初具纤长的雏形,此时正乖乖巧巧地双手交握着,目光稍显不安地在底下的贵妇人中搜寻。
她梳着可爱的垂环髻,额心一撮齐整髦发,午后的日光洒在她身上,浅浅的碎发在日光中显出毛茸茸的轮廓。瓷白的小脸圆圆,眉毛弯弯,眼睛是能透光的浅棕色,也是偏圆的,只不过是两把圆圆胖胖的扇子,眼尾处睫毛很长,像是雏鸟的羽翅,正紧张地颤动,被日光投下了清晰的影子。
夫人们的茶会上,除了衣着首饰,便是孩子。
此时此刻台上站着的女童正是许知雾。
乐声起,她急急忙忙行了个礼,而后将她练习了大半个月的孔雀舞展示出来。
她屈着膝盖,小步小步地走,像只小孔雀一样四下探视,找食物,找水喝,还要警戒天敌。心里却默念着口诀,“左边啄三下,右边啄三下,再转个圈圈……”
小小的姑娘虽跳不出什么优雅的舞步,却十足的娇憨可爱,叫底下的夫人们看得忍俊不禁。
终于结束了,许知雾喘着气行了礼,下台之后便蹦跳起来,拉了最要好的小伙伴魏云娴去到旁边的房间里换衣,丫鬟绿绮在后头跟着。
门一关上,外头的暑气被隔了大半,许知雾伸手挥去面上燥热,鼓腮道,“要不是为了我的小马驹,才不要跳舞。”
“既然你已经按着你娘说的跳舞了,那你的小马驹什么时候到?阿雾,我想摸摸。”魏云娴一听小马驹,也起了兴趣。
“不知道哎,应该很快吧!”许知雾想起即将拥有的小马驹,心情明媚多了,“我都跟爹爹说好了,我要雪白雪白的小马驹,一定漂亮极了,到时候你来我家看!”
许知雾说着,展臂任由绿绮将身上的孔雀裙脱下来。
“阿雾,我跟你说个事,你可不要和别人说。”
“嗯嗯,我不说,我保证不说。”
“我阿姊又和姐夫吵架了,回来就抱着我娘哭,说她过不下去了。”魏云娴叹了一口气,“要我说,这种只见了一回就成婚的,就是靠不住!还是知根知底的好,要是我爹娘给我买一个童养夫就好了。”
许知雾穿衣裳的手一顿,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云娴,什么是童养夫呀?”
“就是从小陪你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什么都听你的,然后长大了就和他成亲,继续吃饭、玩耍,总之不会跟我阿姊姐夫一样吵吵个不停。”
“这么好吗?”许知雾懵懵地问,“那为什么大人不给我们买童养夫?”
魏云娴沧桑叹气,“可能童养夫太贵了,大人买不起吧。”
“啊?童养夫比小马驹还贵吗?”许知雾想了想,说,“那我已经要了小马驹,还要童养夫的话爹爹娘亲可能不会同意了。不过你不是有个哥哥嘛,可以让他去别家做童养夫赚钱,给你买个呀。”
“哼。我哥哥,就别指望他了。”魏云娴一副嫌弃脸,“阿雾你是不是还没见过我哥哥?他前些天回家了,待你见了他,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指望他了。”
说来也巧,许知雾换上一身舒适的裙衫后推门出去,就在小径上遇上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那男孩见了魏云娴便喊了声“妹妹。”
原来这就是云娴的哥哥啊,看着也不讨嫌嘛。
“你是妹妹的好友?你叫什么?”
许知雾回神,礼貌答道,“云娴哥哥,我叫许知雾,你叫我知雾好了。”
那男孩见许知雾白白糯糯,头发也毛茸茸,顿时露出一个顽劣笑容,“哦,猪——”
许知雾一愣,纠正他,“我叫知雾!”
“就是猪嘛!知雾——猪!”
许知雾急了,“是知,雾!不是猪!”
男孩还是坚持喊,越喊越起劲,“猪——猪——猪猪猪。”
……
傍晚,许父终于回家了。
许知雾从娘亲的怀里钻出来,泪眼模糊地撞进爹爹的怀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诉。
“爹爹,爹爹,呜呜呜……”
许父拍着她背,哄道,“哎哟,哎哟,我们阿雾这是怎么啦?”
“今天,今天,嗝,有人说我是猪……”许知雾扒着爹爹连连抽噎,浑然没有留意到许父身后还有一个少年。
“嗯?为什么说阿雾是猪?阿雾又不胖,还聪明。”许父驾轻就熟地哄闺女,一边拍一边夸。
“对,我又不胖,也不笨……但他就说我是猪,他好坏……”许知雾哭唧唧地张开胳膊比划,“他说,知雾——猪……”
接着眼泪汪汪问,“爹爹,我的名字是不是真的听起来很像猪啊……”
“怎么会,知雾是爹爹和娘亲想了很久才给你取的名字,怎么会像猪。”许父轻声说,轻轻晃着身子,连带着许知雾也跟着晃起来,“阿雾快莫哭了,今天爹爹带了个小哥哥回家,你一直哭,是不是羞羞?”
阿雾是很好面子的,一听许父这么说,立马憋住哭声,从许父怀里悄悄探出半个脑袋来。
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地抽抽,眼泪珠儿把睫毛都压得重了,整张脸都哭成了一只活脱脱的小花猫。
小脸挤进许父的肘弯里,许知雾悄悄瞧过去,只见许父的身后确实有个没见过的小哥哥。
那一瞬间,许知雾不自觉地屏息。
她虽年幼,却早已能分辨美丑,而眼前这个少年显然是极美的。
他穿着月白的衣裳,相貌姣姣,目光沉静,整个人站得很直,小小年纪便有一种修长优雅之感。
昏黄的日光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边,却改不了他的颜色,他的长发还是漆黑的,眼睛也是漆黑的,越发显得肤色极白,像是一块冰玉,倒是嘴唇在日光中显出一种柔润的光泽,叫他看起来温和亲切许多。
这少年身量不比成人矮多少,却纤瘦得像是夜风拂过便会轻轻摇晃的竹,轮廓修长纤细,给人以精致美丽之感。
他的皎洁无暇几乎立马叫许知雾感到一种羞惭,她方才还当着他的面哭了好久好久,现在脸上还挂着泪珠,她是不是乱糟糟的?
许知雾连忙将脸蛋缩回去,往爹爹怀里埋,然后悄悄地左蹭右蹭,将脸上的泪水都擦在爹爹的衣裳上。
许父按着许知雾的后脑勺,对小少年笑道,“小孜,这是你的母亲,来见过母亲……你若是唤不顺口,叫一声叔母也好。”
母亲?叔母?
埋着脸儿的许知雾还没想明白,便听见那个小少年喊了一声母亲,他果真是个大孩子,说话的声音都干干脆脆,没有黏黏的尾调。
“这就是你的妹妹,阿雾。”许父笑着将许知雾从他怀里挖出来,“来,阿雾,和小哥哥互相认识一下。”
许知雾被迫失去了许父的遮挡,整个花猫被暴露在谢不倦的眼里,她垂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那边谢不倦已经温声开口,“阿雾妹妹,我叫许孜。这是给阿雾的见面礼。”
他轻轻握住许知雾的手,见她没有抗拒,弯着唇将一只绢布扎的小猫放在她手心。
若是平日,许知雾早便被这只小猫吸走了全部的心神,可现在却有一种微妙的预感笼罩着她。
许知雾抬起脑袋来瞧他,只见他面上是浅淡柔和的笑意,看上去很好相处。许知雾又去看许父,眼也不眨地问,“爹爹,怎么他也姓许呀?”
许父摸了摸许知雾的脑袋,大概是担心许知雾不接受,特意蹲下身来解释,“嗯,他也姓许,许孜是爹爹取的名字。以后他和阿雾就是一家人,会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多一个人陪着我们阿雾,好不好啊?”
许知雾愣愣地听着,而后揪着手指想了一会儿。
想着魏云娴也说过的“一起吃饭,一起玩耍”。
她转头瞧了瞧少年那副极少见的美丽相貌,再看向许父,恍然大悟,“哦!他就是爹爹给阿雾买的童养夫嘛!”
第2章 童养夫
“爹爹真好!阿娴说童养夫比小马驹还贵呢。”许知雾的心中盈满了幸福,抱着许父的大腿撒娇,“阿雾好喜欢爹爹哦!”
殊不知内堂早已在她说出“童养夫”的时候便陷入诡异的宁静。
而后许母率先笑出声来,为免许孜是个脸皮薄的受不住,又连忙捏着帕子掩住唇。
许孜面上的笑容果然滞了一滞,显出一种猝不及防的真切情绪,长睫也跟着一颤,目光转向许父,像是在询问他。
看着眼前清雅有礼的少年郎露出迟疑模样,许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对许孜说,“兄长既然托了我,我自然会视你如己出。小孜放心,我不会拿你作……咳咳。”心里则想,小孜这孩子怎么拿小孩儿的话也当真呢。
又对兀自欢喜的许知雾笑叹一声,“你啊你,爹爹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你这么小就要童养夫啦?”
许知雾笑眯眯说,“不小不小,小马驹要慢慢长成大马,童养夫也是要慢慢长的嘛。”
说着还美滋滋地捧着脸蛋对许孜眨了眨眼,看得许孜眼角微抽。
比起许孜的内敛安静,许知雾则完全相反,说话响亮,笑容幅度很大,屋里盈满她的笑语。
可她笑得这样甜,睫毛上却还挂着方才哭过之后的亮晶晶碎泪珠,瞧着可怜可爱极了,许父便软了语气,“可是小孜是阿雾的哥哥,不是童养夫。就像阿雾的小友云娴小姑娘,不也有个哥哥吗?”
哥哥?
就像云娴哥哥那样的?
糟糕的回忆一瞬间又向许知雾涌来,云娴哥哥那一声声的“猪”盘旋在耳边。
许知雾的嘴角开始往下,又瞧了许孜一眼,他那样温柔好看,竟然要做她哥哥?云娴哥哥那样讨厌的哥哥?
这么一想便觉得好难受,许知雾嘴一瘪,两眼包着泪,委委屈屈嘴唇颤抖地抗议,“我不要哥哥,哥哥很讨厌的……”
许父闻言将脸一板,“阿雾不可以对哥哥无礼,听见没?”
许知雾才不管,抱着许父摇晃,“阿雾不要哥哥,阿雾要童养夫嘛!”
许父一边扶着许知雾小小的肩膀以免她摔了,一边颇为头疼地与许母对视一眼。
该怎么和阿雾解释哥哥和童养夫的区别呢,说得深了她大概也不能懂。
只盼日后阿雾长大了回想起今日说过的话,可以少为自己尴尬一点吧。
可许知雾哪里晓得分寸,见许父不理他,又看向当事人许孜,攥着袖角语气弱弱地和他商量,“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童养夫,不要当我哥哥啊……”
许孜:“……”
许父不忍卒视地将许知雾拉过来,神色认真地与她说,“小孜就是你哥哥,以后不要再提什么童养夫了,知道吗?阿雾要是再提,一个月不准吃零嘴。”
这话于许知雾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她扁了扁嘴巴,万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而后许父趁机教育她,“方才阿雾说哥哥很讨厌,哥哥听见了是不是会伤心难过?”
一旁的许孜瞧出许父是在教导女儿礼仪,便看着并不出声。
在许知雾眼里,就跟等着她的道歉似的。
可她根本不是说许孜讨厌啊,她就是对哥哥这个身份没有一丁点好感。
许父拉着许知雾的手说:“好阿雾,跟哥哥道歉,道歉了才是好孩子。”
她又没说他坏话,为什么一定要道歉,爹爹还拿她的零嘴威胁她。
许知雾捏紧了手里的绢布小猫,方才的纠结迟疑统统化作憋闷,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嘛。”
随即在许父转身去和许孜说话的时候,自以为隐蔽地瞪了许孜一眼。
仿佛瞪了这一眼,她才没有白白道歉。
许孜瞧见了,面色却丝毫未改。
许母将许知雾拉到坐榻上,拿帕子给她擦去了泪花,又捏着她鼻子让她擤出来。
许知雾斜着眸子瞧了许孜一眼,他还在听许父说话,时不时点一下头应一声,根本注意不到她。
但是……但是许知雾还是有些难为情,她摇摇头,躲开了许母的帕子。
当日许父便吩咐下人将许知雾旁边的松风院收拾出来,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也一并添置了。
因此许知雾透过垂花门便能瞧见仆人们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是平日里少见的热闹场景。
然而这份热闹全因为那个新来的哥哥。
屋里的两个丫鬟也跟着走出来,绿绮想要将许知雾牵进屋,却被许知雾躲开了。
另一个丫鬟焦尾以手作扇状,在鼻子前头来回扇个不停,皱着眉道,“这进进出出搬来搬去的,尘土都飞到天上去了。”
焦尾见许知雾一直瞧着垂花门外头,便笑着问,“姑娘想要出院子去?奴带姑娘玩耍吧。”
许知雾连连点头,“嗯,我要玩。”
焦尾牵着许知雾便往外走,而后转头对绿绮抛了个笑,“绿绮就别跟来了,屋里的活儿还要人做呢。”
许知雾听不出这些话里的小九九,有人能带她四下里逛就很开心了。
焦尾不敢把许知雾往前头的内堂带,便只好往后走,在花园里头转了转,而后在回廊里穿行,许知雾意犹未尽,还想走得更远。
“哎呀,姑娘。”焦尾惊呼一声,她正走得发热,想擦一擦汗,结果往身上一模却没摸到帕子,犹豫了下对许知雾说,“奴的帕子不见了。姑娘站这儿别动,奴回去找找立马回来。”
许知雾等了一小会儿,隐隐听见院墙那边有笃笃的声响,还有某种道不出的香气,也不知道那边是在做什么。
她瞧了瞧焦尾离开的方向,有些耐不住地踢了踢脚尖,而后挨着墙根悄悄挪了挪步子。
她越挪越快,最后几乎跑起来。
许知雾循着声音和香气跑过去,只见院墙一角有个粗糙的木质小门,她费了劲儿推开门,外头竟别有洞天!
好多的人,都在各做各的事情。
那个笃笃声响是一个妇人拿着捣衣槌往盆里敲打呢,隔了道墙,有个男子正站在□□上将一块块饼状的玩意儿往梁上挂,不仅如此,还有人在绕着一个大大的圆盘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们都在玩什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地方?
许知雾认不得这些人的面孔,这些人却好似认识她。
率先看见她的是那个捣衣裳的妇人,妇人惊呼一声,“姑娘!您怎得来了我们这腌臜地儿!”
她往许知雾身后一瞧,没有跟任何丫鬟,顿时慌乱道,“姑娘您快别过来了,就站在那处别动,小心过来脏了您的脚!”
另几个做活的下人见状也附和,“姑娘您快回主院吧,来我们下人院子平白脏污了您!”
许知雾愣在当场,她眼里一张张面孔全是紧张惊慌的,哪怕堆着笑,也像是在极力将她往外推。
原来这么多人都不喜欢她吗?
许知雾无措地往后退。
……
此时一个小厮正带着许孜熟悉府邸,远远看见许知雾站在下人房的小门处,便道了一声,“坏了。”
许孜循着小厮的目光看过去,“为何?父亲母亲不让阿雾妹妹去那里?”
“老爷夫人自然不乐意姑娘去这些地方,公子有所不知,咱们姑娘是好奇心最重的,以前见了卖糖画的,竟也要去学做糖画!老爷夫人无法,便给了那老丈人一些银钱,让他带着姑娘做出来。结果姑娘做完了不算,还要当街吆喝!”
听了小厮说的,再加上许知雾背着许父悄悄瞪他的那一眼,许孜心下算是对许知雾的性子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这小厮叹了一声,头疼地说,“绿绮焦尾怎的也不跟在姑娘后头照看着。罢了,公子您先在此地等奴,奴去把姑娘带出来,免得她起了兴致要去做下人的活。”
许孜闻言笑了笑,“我去吧。”
……
许知雾若有所感地往后瞧,在小门处见到了一道月白的人影。
许孜正站在小门外头看着她,与她目光相接之后便轻轻弯唇而笑,“方才见阿雾妹妹一个人往角落处走,不放心便跟了上来。阿雾妹妹想要瞧瞧下人房?”
大抵是在这么多陌生人里头终于见着了一个眼熟的,许知雾对他的抵触都少了一些,点点头,抬起下巴说响亮地答,“我就随便看看。”
许孜径直走过来,蹲下身平视许知雾,缓缓道,“自然可以,这里是许刺史的府邸,阿雾是许刺史的女儿,整个许府都没有阿雾去不得的地方。”
他的语调平和,却叫那些抗拒许知雾的下人目光躲闪起来。
这些下人随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眼前的少年至多只有十四五,哪里会是故意暗讽他们?
许知雾觉得许孜说得很对,她重重点了头,将手递给许孜,又骄矜地抬了抬下巴。
许孜会意,笑了一声,将许知雾那只软乎乎的小手牵牢了。
他慢慢牵着许知雾往前走,见许知雾眼睛亮晶晶,还笑着向她解说,“那是在洗衣裳,不过阿雾的衣裳不归她洗,她洗的应当是主院下人的衣裳,洗衣裳很累很累,手也会疼。”
许知雾一听,就对洗衣裳不感兴趣了。
许孜继续,“这人挂的是酒曲,日后可以收下来酿酒,不过阿雾现在还小,不能喝酒……”
许知雾听了个囫囵,却满足极了。
她不喜欢别人因为她是小孩子,就敷衍她或是不肯告诉她。
而这个“哥哥”却耐心地一个一个说给她听,走得也很慢,声音也很好听。
她好像一点也不讨厌他了。
于是友好地问许孜,“那你能喝酒吗?”
许孜答,“我也不能。”
许知雾惊讶地看过来,“你也不够大?”
“嗯……年十二。”
“可是你看上去好高,我以为你好大好大了!”
许孜:那倒不至于……
许知雾还纠结着年纪与身高的问题,比划了一大截,“你就比我大六岁,却比我高辣——么多!”
许孜闻言正想怎么安慰她,却听她极为自信地说,“也就是说,再过六年,我就有你这么高!太好了!”
“……”许孜动了动嘴唇,也没去打击小姑娘自信心,于是保持了沉默。
许知雾忽地伸手一指,“我想去看看那个怎么做的,你带我去吧。”
终于来了。
许孜倒没有头疼的感觉,耐心诱导她,“一块酒曲要做很久,我带阿雾妹妹去看的话,看到明天也看不完。不过阿雾妹妹且看,那边的酒曲都已经做好了,我们去帮忙挂上可好?”
“好!”
此时酿酒房里头一块块酒曲都已经绑好,只差挂在灶上,许孜便带着许知雾去帮忙递酒曲饼。
挂酒曲的下人原本犹豫,见许孜言行举止都很稳妥,这才没有出言阻拦。
许知雾是第一次见到酒曲,好奇地翻看了一阵,雀跃出声,“你抱抱我,我递上去。”
很快,许知雾腰间一紧,脚便离了地面。
她双手举着酒曲饼低头看。
许孜的眉浓而不粗,睫毛很长,眼瞳是沉静的深黑色。
此时正抬眼迎着她的目光。
许知雾不躲不闪,甜甜一笑,“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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