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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娘娘总是体弱多病
本书作者: 屋里的星星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番外日更中】
【同类型宫斗预收《娘娘颇得圣眷》,专栏可收藏】
【防盗比例70%,不够会有防盗章,等72小时可看】
邰家有二女,长女明艳无双,及笄时便进宫做了娘娘
二女却一直不曾露面
邰谙窈年少时一场大病,被父母送到外祖家休养,久居衢州
直到十八这一年,京城传来消息,姐姐被人所害,日后于子嗣艰难
邰谙窈很快被接回京城
被遗忘十年后,她被接回京城的唯一意义,就是进宫替姐姐争宠
人人都说邰谙窈是个傻子
笑她不过是邰家替姐姐争宠的棋子
但无人知晓
她所做的一切,从来不是为了姐姐
所谓替人争宠从来都是只是遮掩野心的挡箭牌
有人享受了前半生的家人宠爱,也该轮到其他人享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ps:宫斗文,男主非c,介意勿入
女主有一点点的执拗,想法【轻微】极端
pss:姐姐不是恶人人设
【文案有截图】
【预收文《公子言欢》,姐妹们可专栏收藏~】
《公子言欢》
简介:
阿沁死了,一杯毒酒下肚,再睁眼,却是重回七年前
这时她只是江南春风楼中的一个伶姬
而陆家正准备替她赎身
前世,她犹豫许久,还是选择和陆家离开
沦落风尘,她想从楼中出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不曾想陆家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所谓赎身也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重回这日,阿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她曾觉得以色侍人者低贱
后来才知道,美貌一直是老天赐予女子的利器
***
阿沁在楼中第一次见公子时,只觉得他矜贵自持,他坐在轮椅上,轮椅发出轻擦声,男人微微偏过头,火光明暗间,他的侧脸轮廓浓影,温雅贵重,也显得漫不经心
他不曾碰她,视线也不曾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她以为他是君子,陌上无双
也以为,他是嫌她脏
但后来他会在大雪纷飞夜,风尘仆仆地赶到她楼下,衣衫沾雪,眉眼疲倦,只为问她一句:
“今日这约,是不是非赴不可?”
再后来,他带她回了长安城,说要带她回家
ps:算是女主奋斗史,感情线是甜文
pss:有剧情线,不是简单青楼
【文案有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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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第一章==
昭和七年,六月初七。
眼下恰是一年中最要炎热的时候,但宫中气氛却是一片冷清压抑,暖阳照在青砖黛瓦上,琉璃瓦片上反射细碎的光芒落在宫人身上,都仿佛渗着一股森冷之意。
蔌和宫前格外安静,和前些日子的门庭若市截然不同,宫人经过时,都下意识地脚步放轻,死命地垂着头,生怕闹出一点声响。
过了蔌和宫后,有宫人没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
前些夜里落了一场大雨,将蔌和宫门前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偏这样的粉饰太平,却越发让人心惊胆颤。
有人拉了宫人一把,低骂:
“你不要命了!乱看什么?!”
被骂的人缩了缩脖子,忙赔着小心,赶紧端着物件和同行人离开此处。
从蔌和宫走出来的扶雪见到这一幕,心底恼骂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狗奴才,她唾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凝固冷清的殿内,面上又不由得带上愁容,身后小宫女不解地问:
“姐姐在想什么?”
扶雪掩住心底的担忧和烦躁,没有露出一点情绪,摇了摇头:“没什么,动作麻利一点,和我去宫门口接人。”
小宫女红苕应了一声,忙忙跟上。
扶雪脚步稳当地往宫门走,但心底一点也不平静,她想起出来时娘娘的神情,她眉心不由得锁了锁。
最近宫中不平静,先是她家娘娘和冯妃娘娘先后诊出有孕,还不等宫中欢喜多久,很快便出了事,最大的一件事莫过于她家娘娘小产失了皇嗣,这本就足够让娘娘难过,偏生太医诊出娘娘此次小产落下病根,日后也许于子嗣有碍。
在宫中待久了,谁不知道太医院那群人是什么德行?
从不肯将话说满了。
敢说出这番言论,基本上也就代表了娘娘于子嗣一事再无可能。
如何能不叫娘娘伤心?
扶雪默默在心底替娘娘觉得惋惜和难过,而她现在不陪在娘娘跟前,自是另有原因。
皇上恩典,许娘娘母族人进宫探视。
她这一行,便是去替娘娘接夫人入宫,娘娘虽小产,但到底皇上疼惜仍在,她亲自来接人,便是怕有人怠慢夫人。
扶雪想到这里,眉眼深处不由得升起一抹忧虑。
娘娘小产至今已有月余,消息也早就传出了宫去,皇上虽有恩典,但一系列流程走完,就耽误了不少时间,扶雪想起了昨日府中传进来的消息,她不着痕迹地抿紧唇。
从蔌和宫到宫门前,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红色甬道,但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隐隐约约见到了宫门前等待的人影,扶雪不着痕迹地抬头看去,她下意识地略过夫人,看向夫人身后的那个人。
只是,这视线一落在那女子身上,扶雪便有些呆住。
扶雪自认她是见过不少美人的,身处皇宫,所见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好颜色,便是她家娘娘,不论进宫前后,都是被称为明艳无双,她本以为这世间不会再有人的颜色会叫她惊叹。
但在看见眼前人时,她依旧没有忍住。
来人穿着一袭简单的青色襦裙,分明是六月天,她却在裙装外拢了一层单薄的披风,青丝披散在身后,有一缕落在肩头脸侧,被风轻轻拂起,勾出她白皙尖细的下颌,她轻抿着唇,唇色有点淡,杏眸也轻轻下敛着,脸颊饱满而水嫩,晕了一层浅浅的胭脂,很淡,仿佛不起眼,却没人能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暖阳也偏爱她,停留在她身上不肯离去。
女子神情淡淡,只有柳眉弯细间余下些许温柔。
不止神情淡,她的妆容也很淡,脸色和唇色都有点白,让人一眼就看得出她有病容在身,却半点不折损她的美貌,只让人触目惊心,越发叫人激得一股怜惜。
扶雪堪堪收回心神,她掩下惊愕,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位早早被送到外祖家十余年的二姑娘居然会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
扶雪想起昨日府中送来的信,说是今日夫人进宫看望娘娘会将府中的二姑娘一起带来。
她和娘娘本来也猜到了府中的用意,府中的确是疼爱娘娘,但娘娘身体落了病根,府中当然不会就此罢休,送来府中的女子诞下一个和邰家有血缘的皇嗣迫在眉睫。
但扶雪跟着娘娘许久,也知晓娘娘对皇上的心意,主仆二人本来还以为依着府中对娘娘的疼爱,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如今见到了二姑娘的容貌,扶雪立时心底清楚,这位二姑娘必然是会进宫的。
这样想着,扶雪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有点勉强,她没怎么表现出来,照常领着夫人和二姑娘入宫。
只是一路上,扶雪都心底沉甸甸的,视线不自觉往那位女子身上看去。
邰夫人来时一心担忧,本来还想在途中问问娘娘病情如何,但见到扶雪的神情,一时间不由得有点讪讪,府中的打算她也知道,她余光瞥了一眼幼女,也不禁有点恍惚和陌生。
邰谙窈是她的小女儿,但这个小女儿年少时总是病情在身,后来夫君官位调动,一时无法,就将小女儿放在她娘家中养病。
后来她病情久不好,受不住来回奔波,从一开始的担忧到后来的习惯,除却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她还有子有女,心思一旦被分摊,就会有多有少,这个小女儿十余年不在跟前,难免会叫她有些忽视。
若非这次长女出事,她都快忘了她还有个小女儿远在衢州,甚至早过了及笄的年龄。
邰夫人心底有愧疚,却一时不知该是要对着谁。
邰谙窈当然能察觉到一路上旁边的人对她投来的视线,不论是扶雪的忧虑,还是邰夫人的愧疚,她都置若罔闻,她只关注脚下的路,鹅卵石的路有点硌脚,她昨日才到京城,这一身的衣裳和鞋子都是邰府中备好的。
衣裳倒还好,便是略有些宽松,被披风一挡也瞧不出什么,反而风吹起衣裙,衬得她腰肢愈发纤细,只是这一双绣鞋不合脚,她需要每一步都踩得结实,才能不叫自己跌跤。
有t清风拂过,吹起她一缕青丝,沾在了唇脂上,有点不舒服,叫她黛眉忍不住地轻蹙。
忽然,有击掌声从远处传来。
扶雪脸色立即变得恭敬,邰夫人也秉住呼吸退到一旁,邰谙窈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迟钝地从昨日邰府粗浅教导的礼仪中扒拉出这一段,她慢了一步退到路边,学着邰夫人一样,弯下腰肢,跪在地上,垂首以示恭敬。
夏裙很单薄,裙裾也只有轻薄的两层,跪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膝盖硌得有点生疼。
邰谙窈安静垂眸,一言不发地跪着。
銮驾转过来时,时瑾初见到的就是女子黛眉轻蹙去挽青丝的一幕,乌发缠绕在她纤细的指尖,一黑一白,颜色对比分明,愈发衬得她脸颊白皙,她明显有点迟钝,慢半拍才跪了下去,整个人安静得有点过于低调。
时瑾初认出了扶雪,也认出了邰夫人,仪仗适时地停了下来,他声音从銮驾上响起:
“夫人请起。”
跪着的人不敢抬头,便也没有人看见他的视线落在何处,今日的风很轻盈,带起她的裙裾,将她吹得凌乱,她杏眸闪过茫然和怔愣,忙不迭地按住衣裙,不敢抬头,她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这一幕叫时瑾初蓦然冒出一个念头——弱不禁风。
这个词来形容她,应当再是恰当不过。
仪仗没有停留,很快离开,邰谙窈一行人起身。
也许是皇上未曾过问邰谙窈,也没有对邰谙窈表示出不同,扶雪松了口气,她瞧了邰谙窈一眼,觉得自己担忧得有点早了。
皇上是什么人?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怎么会因一个女子的容貌就失态?
扶雪放平了心态,后半路放松了许多,想起刚才的事,便暗中提点了一句:
“宫中规矩森严,二姑娘若再遇到适才的情况,可一定要反应快点。”
扶雪觑了眼二姑娘,她话中有提点,也有点想让二姑娘知难而退,毕竟,这宫中当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而二姑娘的身体,她也是有所耳闻,再说今日一见,也肉眼可见二姑娘身体有点弱,她既替娘娘觉得忧虑,也不由得有点唏嘘,二姑娘再是有一副好容貌,但身体不得用,又值当什么?
邰谙窈也能看得出扶雪眼底的惋惜,她只是轻垂眸,什么都没有说。
等要转道时,邰谙窈才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
时瑾初的视线,别人也许没有注意,但她因身体和容貌原因,惯来对旁人的视线敏感,所以,时瑾初看向她时,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跟着母亲和扶雪身后朝蔌和宫走去,邰谙窈想起昨日府中明里暗里对她的期许。
进宫替姐姐争宠么?
邰谙窈收回视线,她轻轻抿唇,再次垂眸时,眉眼间的那点温柔有一刹间褪得一干二净。
第 2 章
==第二章==
一路无言,邰谙窈安静地跟着邰夫人进了蔌和宫。
蔌和宫一片精致华贵,地上铺的都是青石砖,清凉一片,邰谙窈顺着长长的游廊踏入殿内,就见喜鹊登梅的绒毯从内殿一路铺到了殿门口,任谁都看得出其内主子的尊贵,偏就是这样的蔌和宫内气氛格外压抑,宫人们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邰谙窈眸色不着痕迹地一闪,她进京前也打听过宫中的情况。
她的姐姐,当今的良妃娘娘,颇得圣上恩宠,早在年后时查出身怀有孕,得以封为二品妃位,却在一月前忽然小产,至今未曾查出真相。
听说,最终这件事的定论是底下奴才不仔细,打杀了两个奴才问罪,便不了了之。
而她这位长姐却是没了皇嗣,还彻底坏了身子,而能给她主持公道的人也没有给她一个交代。
如今她能入宫请安,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那位对长姐的补偿,昭和六年大选,新妃早入宫将近一年,家中想让她进宫替长姐争宠,但无缘无故的,她凭什么能入宫?
偏生府中递进宫的消息没有被拦。
饶是邰谙窈对宫中情势不曾了解,也能从中猜得到长姐的小产绝非是意外,甚至那位应当是知晓凶手是谁,所以才会默认今日她进宫请安一行。
邰谙窈抬眸瞧了眼蔌和宫的牌匾,若是真相当真如此,那便怪不得她这位长姐至今未曾病愈了。
入了内殿,邰谙窈一眼瞧见躺在床榻上的人,她面容消瘦,病容明显,再是姣好的颜色也只剩下七八分,她穿着一身亵衣,趴伏在枕头上,脸上泪痕未消,但在见到邰夫人那一刻,就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邰夫人整个人顾不得行礼,就快步走到床前,搂住床上的人,心疼得直呼:
“我的阿如,怎么会这样!”
良妃一见娘亲,再也忍不住心底的苦涩,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哽咽道:“娘!”
邰谙窈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这母女情深的一幕,半点没觉得动容,甚至觉得这一幕有点刺眼,她唇角一闪而过淡淡的嘲讽,她年少时病重在床,几度不曾醒过来,可不曾有一位母亲在床前替她担忧。
她过于安静,以至于床边的二人将她忽视得彻底。
许久,良妃终于稳定了些许情绪,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邰谙窈,倏然,她眼底闪过怔愣和苦涩,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才不自在地说:
“让妹妹见笑了,扶雪,快搬个凳子来。”
邰谙窈垂眼:“娘娘言重。”
良妃蓦然有点哑声,对于邰谙窈的冷淡有点不适应,但良妃停顿了一下,却是呐呐地什么都没说。
她和这位妹妹十余年未曾见过一面,对于这位妹妹来说,她们将她一扔就是十余年,心底不怨怪她们也就罢了,岂能和她亲热得起来?
良妃视线落在邰谙窈脸上,只一眼,她就有了和扶雪一样的想法。
她的某些不能直言的期许怕是要落空了。
她这位二妹妹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家中岂会不让她入宫?
良妃想起皇上,心底就是一阵刻骨的疼,她入宫至今,惯来颇得恩宠,从未体验过皇室的薄凉,而今一朝小产,皇上宁肯补偿她,也不愿意给她一个交代,足够伤透她的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肯让府中再送人入宫。
这后宫就是虎穴狼巢,邰家有她一个女儿被困在这宫中就够了,何必再牺牲其余人?
想到这里,良妃呛咳了一阵子,她对邰谙窈道:
“这宫中奇艳之物甚多,叫扶雪带你出去转转,免得这殿内病气传给你。”
她这位二妹妹惯来体弱多病,年少时风吹一阵就要病上一场,良妃不敢叫她久待,但她说得再隐晦,邰谙窈也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她没有推辞,安静地服身,转身和扶雪一起退了出去。
只是临走前,她偏头看了一眼邰夫人。
邰谙窈心底清楚,她身体是一回事,良妃让她出来,主要还是想要单独和邰夫人说会儿话。
扶雪看见了她最后的视线,也有点不自在地替娘娘解释:
“娘娘也是担心二姑娘的身体,不是故意避开二姑娘。”
邰谙窈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轻轻点头:
“我知道的。”
不等她走出殿内,就听见内殿传来争执声,邰谙窈立定脚步,她仿佛是有点不知所措,回头看了一眼,待听清了长姐和母亲是因她的事在争执,不由得紧张地抿了抿唇。
扶雪忙忙带着她走出了大殿,殿门一关,将争执声都盖住。
但邰谙窈依旧紧绷着身子,仿佛整个人都不自在,扶雪看在眼底,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邰谙窈也不需要劝慰,她只是有点意外。
府中一门心思让她替长姐争宠,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进宫后争取诞下一位皇嗣交给长姐抚养,可是,原来府中和良妃对这件事的意愿不同么?
邰谙窈有点不解。
良妃身体有碍,瞧着皇上对她小产的反应也知晓皇上的态度,如此一来,从府中挑一个人进宫替她争宠,对良妃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
她为什么不同意?
陡然,邰谙窈觑了眼扶雪,想起来时路上扶雪对她的提点,和在殿内良妃无意间释放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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