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青鸟
作者：非酋的小兔子
简介：
【全文架空】
层层线索，抽丝剥茧
是正是邪
入局之人，为鸟非人。
「生日快乐」
他不愿再听道这句祝福了，但师弟的除外。
cp：骚包一队队长×天才侧写师受
陆江浒（xú）×段觉冉
01 支队新人
鲜血溅在了男孩的脸上，母亲倒在了桌子上，沉重的身体压烂了摆在中央的蛋糕，一旁放着的是还没插上去的，九岁，独属于他的生日蜡烛。
就连身前遮挡着自己的父亲也倒了下去，口中还不断喷涌着鲜血。
拿着刀的人脸部长得有些奇怪，扭曲着。他似乎开口说了什么，可男孩却没有听见。
……
“师兄，生日快乐。”
那一刻他听清楚了，是一个软糯的男孩的声音。
这断断续续地声音安抚着自己。
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口型。
“小陆，叔叔祝你生日快乐。嘘！”
那人在祝他生日快乐……可为什么要杀了他的父母！
滴答，滴答。
血液砸在了地板上弄出了响声。
“呼！”
陆江浒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又梦见那晚的事了，他伸了个懒腰，顺势撇向床头的闹钟。
很好已经8点，距离上班只剩下半小时了。
他有些慌忙地穿好衣服，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被自己踹下床的手机。
前脚刚出了单元门，后脚陆江浒就和住在对门的大妈在大门口撞上了。
“呦，小陆又起晚了，都三十多的人了……”大妈刚才楼下的广场斗完舞回来。
大妈赢了舞的热情还没有消耗殆尽，逮住陆江浒就一顿说。
“您起的早，每天六点雷打不动的在楼下扰民。改明儿我就让派出所收了你音响。”陆江浒一顿嘴炮输出完，也不等大妈。
蹬着自己的自行车扬长而去，一路飞奔到支队。
一到大门口 就看见那门口停着一辆几十万的越野。
吼，有钱人。
只不过陆江浒没有停下来，反倒是蹬着脚踏板一路响着铃，像只花孔雀一样从那辆车旁边驶过。
“李叔帮我停一下车啊。”他吵门卫室吼了声，就把车丢在门口，奔去办公室了。
还有十分钟。
陆江浒一路跑进了一队的办公室。
“滴，打卡成功。”
时间卡的刚好，刚打卡完就到了八点半。
这时他才有时间看这早已大变样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欢迎段老师。”
常年摆着泡面的桌子此时也被收拾干净，摆上了一个蓝色玉桂狗的杯子，里面好像还装着些什么。
陆江浒一路跑着上来口干得厉害，也没问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
“奶茶？”他皱起眉头，这奶茶一喝就是拿香精勾兑的齁甜，要是他家小师弟在估计会嫌弃死。
陆江浒说着拿手指了指那横幅，“横幅上怎么写着‘欢迎段老师’，不应该写欢迎陆大队长出差回归？安栾赶紧叫人取了。”
被点名的安栾生无可恋地走了出来，刚没能阻止自家队长喝下那奶茶是自己的错。
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解释道：“那个老大，是这样的啊。前些天你去外地开会的时候，二队靠着个侧写师破了五年前的大案。”
“这不，刘局看我们一队没有侧写师就把人段觉冉，段老师请来了嘛。你刚刚喝的那杯奶茶就是我特地问了二队他喜欢什么特地备着的……”
“打住！他叫段觉冉？刘局把他调过来干嘛，横幅赶紧给我撤了”陆江浒说着又喝了一大口奶茶。
不是，他家这位小师弟放着安安全全的二队不待，跑来一队。
就在他打算再喝一口时有人站在了门口，那人看着陆江浒抿唇笑了笑，“师兄不欢迎我吗？安副，我停车费了点时间，迟到了抱歉啊。”
陆江许转过头看去，门口的人和年初才见的人对上。
段觉冉把他那头齐肩的头发取了一半随意扎了个丸子，剩下的就任它散着。
明明是最热的五月份，他却还穿着件长袖的白色衬衫，前三颗衣扣都没有扣起敞开着，过长的衣摆被他扎进了西裤里，却配了双非常不搭的黑色马丁靴。
靴子和裤腿上还沾上了去洗不掉的颜料污渍。
陆江浒看着段觉冉尴尬地勾唇笑了笑：“哪有的事。这不是一队太危险了，我怕段叔叔担心你嘛。还有跟谁学的，穿这么少，冷不冷？”
说着，他伸手还打算段觉冉敞开的扣子扣起来。
“学鸫鸰哥穿的，怎么啦？”段觉冉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陆江浒，还顺带拍开了他的手，“还有陆江‘虎’先生现在五月份了，临枫市最热的一个月。”
“觉冉不是年初的时候就说好了不再叫我陆江‘虎’了，跟我一起念西与‘浒’，陆江浒。不是水浒传的‘浒’。”
陆江浒说着又拿起那杯被自己喝掉一大半的奶茶去献佛了，“我们安副队亲自给你冲的，这杯子还是我细细挑选的。喝一口，准比某人泡的好喝。”
安滦刚从自家队长和段老师认识的劲儿里缓过来，就看见陆江浒要把自己已经喝过的奶茶给段老师。
但是段老师人家有洁癖啊！
他刚想开口阻止。
可下一秒，安滦瞬间就愣住了。
喝了！段老师居然喝了！。
这一瞬间，安滦瞬间觉得二队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不好喝，太甜了。”段觉冉只是抿了一口就皱起了眉，这很明显就是拿那种劣质粉冲出来。
一点奶香味都没有。
他接着道：“我去洗个手。”
安滦看着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段觉冉拿着那个卡通水杯去卫生间干嘛？
卫生间里，段觉冉拿水漱了好几次口才把嘴里那股香精味洗去一半。
他把杯里残留的奶茶全都倒进了下水道，把水杯仔细地里外洗了个干净。
盯着那杯子看了一圈，毫不心软的丢进了垃圾桶。
如果真是陆江浒送的，那他或许还真舍不得扔。只可惜，这杯子不是他送的。
“不喜欢也得等回家再扔啊。”陆江浒就这样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真的是师兄送的吗？你今年的新年礼物是一个粉色发圈，去年是粉红色的水杯，前年还是粉色的玩偶。你一直热衷于送我一些粉红色的东西。”
“所以，这个蓝色的玉桂狗你送的？”段觉冉一字一句，一脸严肃地说着。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熟练地在陆江浒那件刚换的衬衫上擦干了手。
“买个透明的……”
段觉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老大！我们跟踪的傅家玠失踪了，他们一家都不见了。从昨天下午开始和外界就没有联系了。”
打断段老师说话的一队刚转正的实习外勤——林志龙。
两人的独处时光就这样被打断，陆江浒语气有些不好地凶道：“不是派人盯着吗，家里搜过没有？”
见林志龙还愣那，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让老安带队去啊！家里不在发通缉找，傅家玠对于整个假药案的重要性转正的时候老安没教过吗。愣着干嘛！快去啊！”
“是……是，队长。”
被这么一吼林志龙结巴半天才说出来。
就在他打算转身去找去找安副队的时，身后就响起了自家副队的声音。
“他们家定点清洁工报案了，一家子除了小孩还活着，夫妻俩都死了。技术队的人已经赶过去了。”
安滦走了过来，异常淡定的说着。
陆江浒：“不是让人盯着吗？啧……觉冉一起去现场啊。”
段觉冉回头一脸笑意，眼睛死死盯着他，严肃且义正严辞地拒绝：“陆队长侧写师是文职，在我记忆里是不用出现场的吧。”
“但如果要做侧写还得叫你，不如一起去。”陆江浒说着还撩了一把段觉冉的长发。
“滚蛋！”段觉冉他恶狠狠地瞪了眼玩自己头发的陆江浒，转头就和安滦走到了一起，“安副，我和你一辆车去吧。”
他们两个并排走着，完全“孤立”了还在后面的陆江浒。
不过安滦很明显感受到了陆江浒幽怨的眼神，但这可是段老师的邀请诶。
自己怎么可能拒绝呢。
他自然地挽上了段觉冉的手：“行啊，段老师是第一次出现场吗？”
“没，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跟大部队一起。对了，陆江浒说的假药案是什么？”
安滦替他开了车门：“倒卖伪劣假药的前些年吃死了好多人。原本他们三年前都收手了，应该是那个时候领导层大换血，这不最近稳定了又出来作妖了。我们一队基本上就是死盯他们。听说他们还倒卖违规药材，这次傅家玠被杀是洗盘吧。”
段觉冉靠在副驾驶上，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一队是办什么恶性杀人，六水那家伙一直不让我来。”
安滦听到“六水”时颤了一下，这个外号可以说得上是陆江浒的禁称，谁提他和谁翻脸。
也就只有局里和他父母一辈的老人才会这么叫。
就像技术队的汪队，每次见到他都是六水，六水的叫。
比如说现在，他们前脚刚到现场，后脚就和王队碰上了。
“诶呦，今儿我们六水来的可真早啊。”说着似乎看到在后排的段觉冉又说道，“呀，我们小觉冉怎么都到现场了。六水你可要小心，人要是擦破点皮，小心人家老爸把你揍一顿。”
段觉冉凑了上去，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我爸可舍不得打他，我倒是从小是被打打的，六水……人家可是从小被我爸还有安叔叔宠大的。”
下一秒，段觉冉就被陆江浒一颗爆栗打了下去。
这家伙又给自己乱取外号。
02 重叠的记忆
王队比他们来得快，自然早早地就看过了现场，刚出来也只是为了透气，没想到刚出楼道口，就和一队一行人撞上。
“尸体情况怎么样？”陆江浒跟在老王身后，总觉得今天这老头不太对劲。
平时自己只是晚来几秒这老头肯定会揪着他的领子大骂一通，但今天的他却没有，甚至一见面都没有提尸体情况。
这很奇怪。
陆江浒心里不由不安起来。
“情况不太好，凶手出刀利落，一击毙命……应该是内斗。”
没等老王开口，跟在他们身后技术队的新人就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老王有些不满地瞥了新人一眼，又下意识地去注视陆江浒的态度。
还好，这个人还和一开始一样，没什么变化，还是吊儿郎当的。
只是……在他旁边的段觉冉似乎知道了什么，脚步加快了不少，不再跟在陆队身后。
王队看着越走越快的段觉冉，无奈地摇摇头。
这是陆江浒必须经历的，他不能逃避。
他们刚到达傅家门口，就见屋里的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就冲了出来。
“王队！她晕了。看情况应该是中毒。”
“林志龙带她去医院，醒了给我打电话。”陆江浒看着那倒在别人怀里的小女孩心头，又抬头看向了敞开的大门，屋内躺着的尸体，心头一滞。
熟悉的一切，逐渐和生日那天逐渐重合。
倒在血泊里的父母，昏迷不醒的孩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那么地巧合。
“陆江浒回神！”段觉冉伸手拉住仍打算继续往前的他，“李姐你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等她醒了和我说。”
“我怀疑她见过凶手的样貌。”段觉冉从容地安排好一切，才转头看向失魂落魄的陆江浒。
他很清楚，这个人还是无法忘记父母的惨死。
段觉冉走到老王身边耳语了几句，便带着陆江浒走到了楼梯间。
“师兄。”
“嗯。”陆江浒没有抬头，依然低垂着脑袋。
这个人……段觉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当初说过会帮你找出凶手，那就……”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陆江浒就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打断了他。
现在的陆江浒不太想听他的誓言。如果不是自己，这家伙现在一定在某个国家办着画展，而不是像现在每天忙前忙后。
“我知道。”
陆江浒回头朝着段觉冉挥了挥手，“行了，小师弟。你好师兄我还没那么脆弱。”
段觉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头也没抬，凭直觉一脚就踹到了他屁股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去现场。”
“得嘞，您在这坐好，我去去就回。”
陆江浒伸手掸开身上的灰，转身就去了现场。
他自己倒也不强求段觉冉真陪自己去现场。
这家伙能来都谢天谢地了，要是真让这小少爷见到尸体自家师父可不得拔了自己一层皮。
尸体就那样倒在门口，似乎是为了去迎接谁，可没想到等待他们却是凶手的利刃。
整个门还有玄关的墙都被溅上了血迹。
从门口一路都能够看到杂乱无章的脚印，凶手似乎寻找着什么，又或者说他在兴奋。
杀死这两人让他很兴奋。
餐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晚餐，有人终止了他们的进餐。
“情况怎么样？”陆江浒接过安栾递来的口罩，“死亡时间出来没有？还有地上的脚印让痕检的人拓印下来。”
“好，郑姐那边初步估测死亡时间已经超过12小时，具体时间还需要回局里进一步尸检。”安栾看了眼自家队长身后，却没有发现段老师的身影，“段老师呢？”
“他晕血，看尸体会晕。”陆江浒随口答到，又将话题引回了死者，“死因确定了吗，有找到凶器吗？”
“陆队来啦，一击毙命，很专业。”原本蹲在地上的郑法医一见他来就起身递了双手套，“你家小师弟呢？我可听王队说了人调来你们一队了。”
“人身娇体弱，一看到尸体就晕来不了，啧……”
陆江浒弯腰翻着动着尸体，“这手法够专业啊，看来我之前和专项组那边讨论的没错，他们内部应该在进行大规模的洗盘，应该职业杀手都出动了。”
“谁知道呢。行了，我们这边带尸体收队，回局里做进一步尸检。争取下午就把具体情况赶出来。”
陆江浒朝着房子深处走去。
地上的脚印在洁白的瓷砖上显得格格不入，干净无瑕的房间被人闯入，还被人嚣张地留下了印记。
傅家的装修很简约，家里的东西也不多，整个房子都空得吓人。
除了餐桌上那箱酒，似乎整个房间就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了，和情报说的一样，这一家子想逃了，只可惜，还没走就被人杀了。
但那瓶酒又是谁送的，出手如此大方，直接送了茅台。
“老安，把那瓶茅台带回去让技术队的查查哪年产的，说不定可以摸到凶手。”
“行。这家空的，你说傅家阶都把东西搬去哪了？”
陆江浒看用充满怜惜的眼神看着他，“安副队你说我去外地开了一个月的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隔壁省发现他们的行踪了吗。”
安栾挠挠头，他总觉得这家伙今天对自己恶意很大啊，那不成就因为他和段老师坐了一辆车。
男人心，真难猜。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这家伙的脑回路。
整个房间唯一正常的似乎就是小女儿的房间，温馨的公主床，飘窗那堆满了小熊玩偶，他们这口子似乎把一切都给了这个女儿。
而脚印也在这终止，没有再往前。
只可惜了，女孩摊上这么一对父母，从出生就被他人关注着。
阳光透过窗台洒了进来，光打在了玩偶身上，陆江浒向前拿起一个，拍了拍上面的灰。
小熊耷拉着脸，和门口那家伙一个样。
陆江浒掏出个手机，他已经想好今年段觉冉的生日礼物送啥了，省的这家伙一直说自己只会送粉色的东西给他。
傅家塞满痕检科的人，几乎忙了三个多小时他们才整理完。
陆江浒大手一拍，“行，收队。”
等人从傅家出来，就看到段觉冉一个人有些孤单地靠在楼梯间的门上，在那挎着脸，闭目养神。
还真和那只熊一个样。
“怎么不跟着郑姐一块儿回去，还是说你专程等我。”陆江浒走进，伸手戳了戳段觉冉。
段觉冉只是把头一撇，不太想搭理这个人。
“行了行了，别生气，好不好。下次不带你来现场了，理理师兄呗。”
“陪我去趟医院。”
听到他不再带自己来现场，段觉冉这才睁开眼，看向他，“那个女孩醒了，陪我去一趟，我有事问他。”
段觉冉语气冷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和他相处多年的陆江浒很清楚面前这个人生气了。
还是几杯奶茶都哄不好的那种。
“行行行，师兄陪你去。”陆江浒顺着这只炸毛的段小猫，“你不问问我现场的情况？这不是你们侧写师的职责，这位晕尸体的段同学。”
“这有什么好问的，刚刚安栾拿着瓶酒出来，无非就是没和新老大谈拢，被杀人灭口了。”段觉冉上下打量着这人，有些嫌弃，“让你在学校好好学不听，现在连这种问题都看不出来。”
“哎，师弟大了。懂得比师兄多了，以后就得靠你了。”陆江浒看着这只段小猫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才把心放了下来。
段觉冉杵着脑袋看着车外的风景，车上的空气有些压抑，没有一个人说话。
与其说那家伙没有忘记二十四年前那场案子，不如说那天发生的一切让段觉冉更加无法忘记。
头天下午还笑着邀请自己去家中给陆江浒过生日的陆父陆母第二天居然就被残忍杀害在家中，从那以后段觉冉再也无法直面任何一具尸体。
似乎就是从那天开始，曾经形影不离的两人逐渐陌生起来。
小时的段觉冉不懂，为何一直爱和自己开玩笑的哥哥突然变得不爱说话，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
直到陆江浒上了高中，他们俩才重新熟络起来，似乎陆江浒也走出了那段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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