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碎琼探玉》作者:酥酪饼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4分类:小说浏览:19评论:0

《碎琼探玉》作者:酥酪饼

总书评数:48 当前被收藏数:570 营养液数:52 文章积分:11,795,522文案:

【欢喜冤家,联手捉妖探案!】

半仙女道×天之骄子

-

元汀禾本为道观中人,家中世代为捉妖济世,一日应太后召令返京,获封郡主,竟得一纸婚约。

元汀禾心想:管他什么天潢贵胄,她决不嫁。

百花宴上,终见那位婚约对象,竟是返京前被她小坑一笔的璟王世子。

元汀禾:冤家路窄。早知该去烧柱香才是。

席承淮:这不是密林遇到的那个伏完妖后,还来问自己要回丢出来的飞钉的道姑吗。亏得他把妖收入乾斤袋前事先换回了自己的符纸,不然这会儿非得再把那妖物再掏出来不可。

.....

二人各怀心思,无意联手捉妖,并在途中逐渐发现百年前群妖降世惨案真相…

*双强!道法上男强女更强!

-

*捉妖探案部分正式是从第二卷 起

第二卷 主要是男主的部分 下一卷开始就是女主高光啦!

*【部分参考唐朝背景】 有私设

文章名字参考“碎琼乱玉”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悬疑推理

主角视角:元汀禾 席承淮

其它:捉妖探案

一句话简介:半仙坤道机智捉妖!

立意:自立自强

第01章 苍觅山

山间浓重的雾气如一张庞大的网将整座苍觅山笼罩住。

方才刚入这山中时,本是碧林如海,春光弥漫,如今竟却变得云迷雾罩。此中有一路人正行在山林小道间,山雾蔓起的初始之际并未有人在意,只是再往后走,眼看着前方的路愈发变得模糊不辨,似将要被吞噬掉那般,这才有人出了声。

“郎君,这山间之雾忽然生多,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一名目冷肤白,身形修长矫健的侍卫上前一步,朝着为首的人拱手道。

为首那人略一思索,颔首道,“那便先到前面的宅子歇息休整,一个时辰后,待山雾褪去些再出发。”

话落,身后一众侍卫拱手领命,却不禁心中微疑,虽说清晨雾重,但现已至巳时,至多半个时辰便能散尽,何故要待上整整一个时辰。不过此为主子所下命令,众人只领命听从。

苍觅山下有一处村庄,村民不多,房屋坐落也并不规矩,然却安居乐业,并不落后于其他地方。上山前,有一村民提到过山脚处立了一个宅子,里头并无人住,可作歇脚。

宅子围墙由石块垒成,内里不算大,却也并不小,容纳十几人暂作停歇已是绰绰有余。一众人方至不过一会儿,便各司其位,轮流盯梢。

此时,偏院正中走过一位少年郎君,其衣着不似其余几人均以玄色长袍加身,反着紫色圆领澜袍,头戴白玉冠,好生张扬,是以长身玉立,翩翩少年郎。

再往上看,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丰神俊朗,一双眼清隽从容,尽是惹人注目。

这位便是长安城璟王长子,席承淮。

从江南至长安须约莫半个月的路程,前两日得来圣人紧召,命他们十二日内回京。如今第四日方起了个头,路程已是过半。

余竹此时走到门边,拱了拱手,“郎君,东西都备好了。”

席承淮收回放在后山的目光,回首道,“再寻三四个人,到后山采些艾叶来。”微顿,复道,“前日村民提过,走后山的路许会遇上毒物,用艾叶便能解毒。”

末了,又补上一句,语气不明,“对了,把我方才的话同他们复述一遍。”

余竹领命告退,临出门又听闻此言,并未多疑,只管前去。

很快,便在院中听见一阵极轻而利落的脚步声经过,后渐渐远去。席承淮敛眸收起把玩在手中以精细银线勾过的手工制水囊,起身朝一旁候着的余竹道,“走,跟上去。”

-

距来到这个宅子起,至今已过去半个时辰,却见山雾愈发浓重,丝毫不见褪去。侍卫不禁猜测莫非是世子早有预料,特此叫他们在此歇够一个时辰。

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余竹亦有此意,便直问道,“郎君,这雾瞧着更浓了,约莫着是要下场大雨。”可话音刚落,抬头却见天边晴色大好,不见阴云,于是一顿,脚下步子跟着慢了一拍。

席承淮并未多言,只觑一眼,“别乱猜,跟上。”

便再无声。

很快,便瞧见几道黑色身影正在不远处,周围草木灌丛遍布,在弥漫的山雾中显得格外森冷。

余竹正准备继续前进,只见面前的人随意抬手一挡,示意他退至后头的树丛中,不禁有些疑惑,刚欲开口问,却见席承淮食指朝上,示意他噤声。

片刻,只见那几个侍卫中的一人忽后退几步,随即悄然从怀中取了什么东西出来。还没等看清,唯闻一声凄厉鸣叫,接着便传来一股极为浓郁的腥臭味。

余竹心中大惊,随即目色一冷,刚要奋起,身旁之人却在鸣叫出来的刹那便早已有所动作,身形一闪,电光火石之间便出现在那名侍卫面前。

那侍卫面露凶色,抬头间有光落下,露出一张白的有些阴森凄意的脸来。

席承淮面不改色,看准攻势,手中长剑一挥,直朝着那名侍卫而去。那侍卫原本不慎设防,眼中早似有冷刺,如今见那刺来的不过是寻常长剑,反倒放下了心,面露不屑,抬起一臂便作阻挡。

谁知,在那长剑即将刺中其眉心之际,对方忽而收势,反以剑尖挑开其幞头,继而跃起朝右后一立。

侍卫一头乌发于是流散而开,并未在意,跟着便奔了过去。当下方看出其步子竟显得有些飘忽,且双臂垂下静止,速度却快的非比寻常,似鱼儿在水中游走,不比正常人行走那般。

席承淮早有预料,先一步后跃,立于高树之上。

而这一次,那侍卫竟奔停在了树下,只抬头阴恻恻地仰望着席承淮,开口说道,“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声音竟是出奇的嘶哑,仿佛许久未曾说过话一般。

席承淮居高临下,挑眉道,“如此道行,叫人发现不过轻而易举,又有何难?”

“哈哈哈哈!无能小儿竟敢如此大放阙词,既有如此本领不如下来叫我见识见识!”那侍卫眼露狠意,一头长发竟比女子还要乌黑柔顺,叫人连连咂舌。如今四下散落,显得那张惨白的脸更要瘆人几分。

反观上方稳立树梢的席承淮,一身华贵锦服,头佩玉冠,面上气定神闲,毫无惧色,“为何要下来?这树枝足够粗壮,载人轻易,不如你上来比试。”

那侍卫登时龇牙咧嘴,恨声道,“既如此,那我便先杀了这几个小兵活络活络筋骨!”

说罢,转身便朝身后一众人扑去,其速度奇快,根本不是寻常人所有!

席承淮面露讽色,从身后取来一金弓,将一粒银黄色的弹丸放置在上,三指架上后甫一屈弯,再一松,便见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弹丸飞速掷出,一瞬便有了火光,继而火势愈发加大,直奔那侍卫的长发而去。

那侍卫早有所感,灼热之意不过一刹便扑面而来。

他原不在意,区区火种并不能奈他何,于是驱动怪力,便见身子周遭起了无数细小水粒围成一个圆,要将那火丸包住。

谁知,水粒圈在触及火丸的前一瞬便蒸发的一滴不剩,那怪物面色惊变,猛然回身伸出双臂抵挡。

可那火丸势不可挡,即刻便听闻一阵滋滋的烤焦声,那怪物的衣袖早已变为灰烬,只见皮肉绽开,大片的肌肤已成焦炭,中央灼出一个大洞来。

“啊啊——!”怪物仰头凄叫一声,下一刻看向席承淮,目眦欲裂,满含滔天怒火,“竖子受死!”

说着,便直朝着不知何时挪出几十米开外的席承淮奔去,两臂原本正常的肌肤忽然浮起碧蓝色的鳞片,根根泛光,瞧着尖锐无比。

席承淮挑唇一笑,旋即抬手举起金弓,预备再发一弹。

果真,那怪物见到这弹弓便立马生出警惕,连带着脚下步子也慢了下来,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金弓。与此同时,火丸射出,怪物瞄准了跃起,迅速扑到一旁去,怎料那块儿地面竟陷有一巨大的洞,于是紧急刹回,又往另一边侧去。

“所有人退至灌丛,返回大宅。”

话音刚落,席承淮趁机以迅疾之势将怀中符纸贴至那名怪物额前,继而长腿一勾,将他绊倒在地。

一旁余竹早有准备,即刻冲出,用臂膀将其制伏在地。

怪物被符纸定住后,便只能呆在原地,浑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珠子能动,此刻正恨恨地盯着面前的人。

席承淮一路走过,留意到地面上断断续续的水渍,最后站定在怪物面前。

他略一思索,道,“若未猜错,你便是水中之妖。不老实待在水底下,为何偏要跑到陆地上来作怪?”

那怪物不语,剜他一眼便合上了双目。

席承淮浑不在意,略一挑眉道,“我看你这头发生的浓密油亮,村里有位老妇害病掉光了发,想来可试用你这一头毛发作顶,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果然,那水怪脸上立马变了色,猛然睁眼,张口便怒道,“荒谬小儿!”

这水怪果真极为在意它这一头毛发。得到想要的答案,席承淮便不再耽搁下去,命余竹将水怪运至后林泉边。

末了又交代,“切记不可叫这水怪碰到水。”说完,便走到一旁去专心摆阵。

将阵法布好后复又起身,对余竹道,“你便退到后方罢。”

余竹领命,并未多待,直至安全区域上。此为二人默定规矩,妖邪不比凡人,其狡猾多变且擅惑人心,不为常理所述。故而不懂道法之人,留在此地不过徒增麻烦。

水怪暗哼一声,随即嘲道,“你布下这区区封罗阵到底是小瞧了我还是高看了自己?可知留有余地便会置己于死地。”

席承淮冷冷地看着盘坐在地上的水怪,开口道,“这便不必你多虑。只是我竟不知原来水中精怪许久逢旱,见了水也还能坚守阵地,无动于衷。究竟是这寻常符纸强悍,还是你这水怪耐力一流?”

话落,水怪原本平静的面色骤然大变,猛然奋起跃至一旁,与此同时一道火光闪过,直坠水怪原先待过的地方,燃起一阵滋滋烈焰。

水怪破口大骂,“你这卑鄙小儿,净会灼我毛发,看我恢复功力即刻要你小命!”

席承淮指尖银光一闪,顷刻一道符纸再次掠出,水怪侧身一避,轻易躲过,嘲道,“这符纸于我而言不过鸿毛,何须浪费!”

席承淮面色不改,而下一瞬,只见其身后泛起金光,竟是那金弓蓦地涨起数寸,其身堪比一把长剑!

水怪一双眼亦是瞪得极圆,大骇出声,嗓音嘶哑晦涩,难听至极,“竟是降玄!”

说着,便施展出大片水浪虚影,形成一栋防护,身形更是渐渐变幻,衣衫尽裂,只见原本如常人一般的肌肤长出一层密集荧蓝鳞片,四肢变得修长,面如被拉扯一般,眉眼上挑,下巴极尖。

若未看错,这便是师公曾说过的伏泽.....不对,伏泽百年前便被镇压,早已丢了魂魄,且为女身,如今面前此怪为雄性,妖力根本比不得伏泽,想来并非其。

席承淮不再思索,只高扬手中“降玄”,口中振振有词,“降玄”金光不止,另一只手悄然掠之身后,取出一物。

果真,水怪很快便发觉自己错看了神物,原先大骇的神色消失殆尽,继而化作浓重的鄙夷,“哼,我当是降玄再世,竟忘了你这无能小儿岂能驾驭此等神器!想来你底牌尽出,这下便到我出手了!”

话落,只见其长臂一展,蓦然便有无数水箭腾空而起,如琉璃般反射着高空明光,直朝席承淮而去。

席承淮不退反进,几番跃起,轻巧避过,扬臂一挥,手中符纸登时飞出。谁知,那符纸遇水之际竟是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恹恹落下。席承淮眉头先是一皱,下一刻忽而明了。

此怪非雄!

他狠一侧身,堪堪避过几道疾速射来的水箭,继而从囊中扯出一把弯刀,以内力驱动相抵。

只是这水怪力量无穷,现于泉边更是如鱼得水,妖力源源不断,水箭亦是无穷无尽。

水怪扬长大笑,“哈哈哈哈!无能小儿,先前见你那般张狂,竟将我当作部下使唤!如今终于叫我长出恶气,现便受死吧!”

说完,身后腾出一条长尾,鳞片密密麻麻,每一根上都如有液体流动,接着长尾一甩,带出数根长刺。

席承淮冷哼,手中陡然现出一枚铃铛,下悬一根红绳,接着手腕一抖,铃声清脆,无形穿过层层水箭,直奔水怪眉心。

水怪措不及防,即使抬手挥过,可声浪无形不可挡,铃音入耳,顿如魔障,于是长尾挥起时直接一歪,砸向另外一边去。数根水箭更是失了方向,再无针对。

席承淮看准时机,手中符箓力量有限,只因先前判断失误,符文出了差池,但此刻也只能奋力一试。

就在符纸即将离手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悦耳明亮的声音,“公子,用这个试试看!”

却见一月白色长绫布卷着一枚飞针探来,快至跟前时,那绫布轻盈一翻,往回收了去,只唯飞针掠过。

席承淮扫了一眼,认出那是天机绫,心念一动,与此同时水怪亦朝他的方向猛地一扑。于是,他伸手稳妥接住那飞针,继而刺入手中符纸,上头符文乍然闪出白光,几处生变,幻化新符。

紧接着翻身一跃,借了个巧劲儿将那符纸飞速掠至水怪额上。

下一瞬,原本张牙舞爪的水怪凄叫一声,于是重重跌落在地。

第02章 道姑

席承淮将水怪以方才布下的阵法镇压,并收入乾斤袋中,此怪身上疑惑重重,不似他所详知的一般水怪,便预备拿回观里慢慢琢磨。

就在这时,树丛后头走出来一人,那是一名少女。

这少女梳着垂挂髻,上着杏黄短襦,下着桃粉浅红间色长裙,佩月白帔帛,瞧着不过刚及笄。杏面桃腮,眉目如画,一双清眸流盼,着实是个明丽标致的可人儿。

这厢席承淮方收回乾斤袋,抬头便见一眉目清秀的少女,其眼中带着几分遮不住的好奇,见他看了过来,便道,“这位公子好生本领,不知方才会否打搅了?”

席承淮上下看她一眼,开口道,“并无。”

眼前女子虽装束与旁人无异,然方才行过竟一时未叫他发觉,可见其气力高强,极善于藏匿。加之刚对方到底有一助力,于是便问,“小娘子可是道家人?”

少女点头应是,“此地有妖邪作祟,特来察看。”

席承淮于是颔首,“方才谢过。”说完,便欲离开,未再多言。岂料,那少女却先一步出声叫住他,道,“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席承淮虽心有不耐,但仍旧停下步子侧首看过来。少女便道,“方才我予你一飞针,此物炼制繁琐,亦可反复使用,不知可否返还与我?”

少女语气平和,目光坦然,仿若在索要的是一价值连城之物。

席承淮并未多语,只将飞针从符纸上取下,递给了她。好在方才收了那怪时,重新绘制了新的符箓,将原先那符取下,否则现在还得将那水怪再拿出来不可。

少女见对方伸手递过,面上一喜,接了过来,收入箭筒之中,复又道,“对了,我瞧你方才直接将那水怪收进囊袋之中,不知是否是因对这怪生性颇为了解,毕竟此怪邪乎得紧。”

席承淮彻底顿下步子,转过身看着她,对方则扬唇一笑,如梨花般清澈纯洁,只道,“我乃道家人,自然格外关注此等作祟妖邪,何况受人之托。虽说公子本领高强,已将此怪收服,但我也总得确认不是。”

此话一出,席承淮抱起双臂,微扬下巴,神色随意,“道长莫非是觉我本事不够?”

少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方才她在后方观察许久,这水怪并非难以对付,二者却对抗良久,似双方势均力敌。但若再看,便会发觉此人并非能力低下,而是在刻意周旋,似在试图弄懂什么,于是在得到答案以后,便不再犹豫,果断拿下。

不过,那道符箓却是画错了符文,这般低等的错误怎会犯?此是她不解之处。只是这郎君瞧着好生气傲,若她直接相问,势必不屑回答,于是便用激将,逼他开口。

席承淮挑眉看她,自知此为激将,还是极为拙劣的那种,若在平时他早就走远了,但现下他有一好奇之处,便耐心耗着。于是顺水推舟问道,“哦?那道长可有话要说。”

少女见他上道,便不再绕弯子,“你是如何认出那东西是水怪的?”

席承淮略一思索,便道,“此人为男子之躯,又身为侍卫,然却格外爱护头发,常常一日净洗数次。之后某夜,看到其在水井前探身,借着月光瞧见它一双手露出尖锐长甲,不似人,似怪。再顺着往下查,得知此人家中无父无母,问之出处总而避开不谈。”

然席承淮自幼习武,敏锐感知力非与常人,他自小因体质特殊,格外招精怪,故身上时常带着师公给予的抚神符,可压制体内特殊。此次因有所怀疑,便特意将神符拿下,果真接连几日都感受到有一直愣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但当地百姓居多,不好直接出手,以免扰人心神,伤及无辜。而后,恰得圣人急诏,心生一计,假意要带上一众侍卫共返京,猜测那人必要跟随。后来果真在队列里发现了那张面孔,遂命余竹将其点了上来。

听罢,少女难得赞许一笑,道,“公子观察仔细。不错,此怪乃水怪。常年匿于水底,千万年来早将妖气洗涤干净,若非自露马脚,或是有道之人据记载对应上其特点,几乎很难察觉。只不过,水怪往往成对出现,自居一雌一雄。当下郎君只抓到一只,还需得寻到另外一只,想必就在这附近了。”

席承淮道,“还差一雌性。”

少女摇头,“并非。”

闻言,席承淮面色不改,虚心求问一般,“哦?此话怎讲。”

谁知,那少女却转而俏皮一笑,清眸流动,“我说郎君怎得方才使错了符箓,原是不知这水怪真实性别。不过,我方才见山下有一花酒铺子,这会儿有些口渴,可惜身上未带银钱,只好先回道观去。”

席承淮没曾想自己刻意穿上这身华服,非但将那水怪招来,还引来个贪财的小道姑,心中暗讽,面上不显,颔首道,“道长请便。”

少女故作遗憾,扭头便走。只下一秒,便又闻身后人道,“我随后亦要去那花酒铺买上两壶,便先替道长尝个鲜。”

登时,也不再佯走,继而直哼道,“我方才记错了,兜里还剩几枚铜板,这便同你一道去。”

到那铺子时,正巧里头无人,只有店家在门口站着,弯腰笑呵呵道,“郎君娘子,可是来寻花酒吃?碰巧今日刚拎来新酿的两壶,两位快快请坐,我这便去取。只是不知两位口味清淡如何?”

少女笑道,“多谢。听闻这儿最有名的便是那醉春风,便来一壶罢。”

店家一挺腰板,劝道,“娘子莫要小瞧了这醉春风,此酒性烈,极易上头,不太适合姑娘家。不妨换一壶梨花白?”

少女却一点下巴,手指轻敲桌板,歪头道,“如此好酒怎能不尝,便就要这醉春风。”

店家一笑,不再多言,问过一旁的人便招呼着下去了。

很快便有小二捧着两壶花酒上来,乐呵呵地,“客官请尝!”然又抬头对着另外一位道,“郎君您要的酒比较稀贵,主家便给它藏到了地窖里,稍等便能给您取来。”

少女径自倒了一杯,倒也不拘束,垂眸浅尝一口,继而双目一亮,不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酣畅道,“好酒!”

一旁席承淮并未落座,抱着双臂打量眼前满面惬意的人。冷不丁对方抬眸看来,眨眨眼道,“郎君要的酒竟这般叫人好等,不过好饭不怕晚,好比你腰间的那把金弓,堪称得上和璧隋珠”

席承淮心下顿时明了,这女道士原是把心思放在他的金弓上来了,倒也有几分慧眼识珠。于是似笑非笑道,“道姑道法如此高深,想必观里有不少奇珍异宝,何会对我的东西好奇一二。”

少女理所当然道,“我观中从未见过这般道器,不知是什么东西,自然好奇。”

席承淮挑眉,“道姑不是说这是和璧隋珠,此下怎又不知是何物了?”

少女却道,“郎君若好奇,不妨到外头去说。”说完,恰巧小二捧来两壶酒罐。待他接过,这边少女已是早早将桌上花酒收好,单手拎起麻绳,往外道,“走吧,莫叫别人听了夜里直害怕。”

小二傻愣愣地看着二人出门,不知方才说的别人是否指他。

-

此刻已至未时,阳光正盛,村子里安静一片,村民大都在午憩。

山林里,树冠叠层如海,覆过地面,将烈阳隔绝于上,唯有几道光线穿透枝桠间缝落下。

清晨时的浓雾不再,前方的路通畅亦明晰可见。

少女肌肤皓如凝脂,开口时丹唇微启,音色清甜,“水怪分为二种,一类妖力低下,只可于水底活动,并不伤人,多存于深山水泉。另一类妖力中上,可浮于岸上,行走在人群中难以察觉,与常人无异。只是格外爱护一头长发,其毛发乌黑锃亮,十分纳罕,每日净发不下二次,且几日便须山泉之水浇灌,否则肤表生鳞,暴露身份。然百年前,曾有一水怪偶然被人投喂了稀贵补品,竟生变异之态,后逢事变,彻底进化,成了水怪之皇,俗称,伏泽。”

至此,都是席承淮龆龀之年便已熟知的整本精怪录当中记载的内容。

少女继续道,“当时伏泽到处作怪,奔至皇城,专杀相爱男女,一时间人心惶惶。于是....欸!”

正说着,少女因太过投入不慎踩到一颗滑石,朝一旁歪去,出于本能紧抓身旁那人衣袖。谁知对方巧然一避,手中弯刀一反,刀柄抵住少女重心。

少女则因方才整个身子失了重心,于是身上绫布滑落,眼看就要落在地上,便趁势朝前一俯,伸手勾了回来。

方站定,这才呼了一口气,缓道,“幸好。”又抬起头,说道,“多谢。”

见对方没甚反应,少女便自顾往下说,“于是,便有高人闻声赴京,收服伏泽,将它压到深山之下,再不入世。伏泽被镇压以后,那座山上所有的生物便均消失殆尽,自此那座山便化为一座死山,即行定山。可问题就出现在这儿。不过九十年过去,也就是十年前,忽然。”

话音刚落,少女抬头一望,见天色已过约定之时,便皱起眉头,朝身旁的人道,“这位郎君,实在抱歉。道观里规矩严苛,要求此时辰须得回观里做事。便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说完,便转身径直离开,竟是来去如风了。

徒留席承淮一人在原地,盯着看了半晌。末了,冷笑低唤道,“余竹,去查查方才那女子。”

前方不远处便是那宅子,余竹早早候着,现听命便即刻退下。

席承淮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伸手一摸腰间,装着金弓的囊袋果真歪了些,思及方才那少女俯身探绫的动作,不由暗了眸子。

适才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始终未提及重点,又趁机偷看了他的金弓,许是未看够,话里刻意留了个勾子,想叫他待日再问,好名正言顺的探及自己的东西。

连他都敢算计,若往后当真“再会”,便叫她好好认识认识他的大名是如何写的。席承淮微眯视线,讥笑着继续前进。

第03章 婚约

返回玉至观时,将至申时,门口只有一个小童执着箕帚低头忙活,听见脚步声抬头一望,便立马喜笑颜开,忙朝着里头喊道,“夫人,娘子回来了!”

元汀禾背着手上台阶,一边笑道,“阿木怎得又被师父罚了?这个月见你在这儿当值好几回了。”

阿木脸上一红,忙道,“我...我是替仓度小师父来...来忙活的...”

元汀禾扬唇一笑,和气道,“知道了,继续扫罢。”说着,便朝内继续走去。

观里打理的很是利落,正中只见古树参天,逢春树梢正碧绿一片。

走到一半,又见院子角落里一小和尚正埋头盯着什么瞧,面露苦色。元汀禾见怪不怪,直扬声问,“小仓度,师父呢?”

小和尚当即一个激灵,猛地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背后去,脸上无辜至极,仿佛方才那个低头苦读的人不是自己,接着又发现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师姐,顿时大松一口气,喘了下才道,“师姐你回来啦,师父出门了,只有夫人还在观里,方才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进来了,师父唯恐我坏了规矩,便将我带到了后院去。”

元汀禾奇道,“一群人?是做什么来的,你可知晓?”边问边朝里头走,期间不忘卸下一罐花酒,丢到仓度手中,交代道,“给我藏好了,别叫阿娘瞧见了。”

仓度摇摇头,“不知道...”又点了一下头,“晓得了师姐,我会给你藏好的!”

元汀禾站在门前满意颔首,笑道,“真听话,回头给你顺好吃的回来。”

说罢,伸手推开房门,后回身带上,又扭过头道,“阿娘,我回来了!方才是来了什么人吗?”

屋内桌前端坐一位妇人,生的是花容月貌,绰有风姿,举止间大方得体,岁月待她何等不薄。

元夫人低头抿了一口茶,暗叹口气,这才道,“阿汀,咱们这逍遥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

《碎琼探玉》作者:酥酪饼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点击观看

相关文章

文章评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