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落崖三载后》作者:月下蝶影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2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落崖三载后》作者:月下蝶影

文案

本文又名《三年之期已到,恭迎纨绔圈扛把子回京》

三年前,身为京城纨绔届一霸的云拂衣,在随父母赴任路上惨遭追杀,跌落悬崖,幸而被山底村民所救。

三年后,她随父母回到了京城。

云拂衣:三年之期已到,今日重回京城,我要让某些人知道,我有的是力气与手段。

好不容易过了三年安稳日子的众纨绔:你说你,好好的惹她干嘛?

有的是力气与手段的苏苏向女主vs集优雅与矜贵于一身但面对女主就患恋爱脑男主,全文轻松向,祝大家阅读愉快。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爽文 轻松

主角视角云拂衣岁庭衡

一句话简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立意:不放弃就有希望

第01章 正是在下

上元节的京城,是今夜最热闹的地方。

男女老少穿梭在灯火辉煌街头巷尾,欢笑声,叫卖声,时不时腾空绽放的焰火,让京城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然而即使是守卫森严的京城天子脚下,也会有惹事的浪荡子弟。

“求公子们恕罪,小女子真的不会唱曲。”卖花女紧紧搂着怀里的花篮,面色惊惶往后退,可是她身后是条死胡同,再退还能退去何处?

“本公子不挑,随便唱两句就成。”身着紫袍的男人取下腰间玉佩,拿在手中晃了晃:“你撞坏了本公子的玉佩,本公子没让你赔银子,只是让你唱两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卖花女连忙摇头:“我没有……”

这些王公贵族,他们平民百姓连靠近他们的胆量都没有,又怎敢撞碎他的玉佩?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紫袍男子手中的玉佩掉落,砸在坚硬的石头上,碎得四分五裂。

“瞧瞧,这不是被你撞碎了?”紫袍男子啧啧摇头叹气:“这可是价值五百两的好玉,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他双手环胸,打量着瑟瑟发抖的卖花女,仿佛逗弄着路边的阿猫阿狗,露出畅快的笑声。

与他同行的几个公子哥们,皆发出取笑的声音,就连他们牵着的大黑犬,也跟着朝卖花女犬吠。

卖花女绝望地看着他们,恐惧的眼泪盈满眼眶。远处的焰火闪耀,映照着这些公子的脸,他们脸上狰狞的笑容在焰火光芒下明明灭灭,她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觉得他们与他们手中牵着的黑狗无异。

“快唱啊,若是不愿唱,赔我们五百两银子也成。”

“赔不起,那就带你去见官……”

“哟,她这小身板,能挨得住衙门几个板子?”

焰火绽放声,另外一条街传来的笑闹声,还有这几个公子哥肆无忌惮的调笑声夹在一起,仿佛化作刺骨的寒风,把卖花女的口鼻堵得严严实实,让她从头凉到脚底。

谁能帮帮她?

谁能救救她?

“我就说好好的上元节,怎么会有猪狗狂吠,原来是你们这几头畜生。”

卖花女怔怔地看着身骑白马,踏月而来的红衣女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紫衣男人刚扭转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腰间就是一痛,整个人飞了出去,额头刚好砸在摔碎的玉佩上,顿时鲜血直流。

“王兄!”同行的一个公子哥想去扶他,还没跨出两步,就被翻身下马的红衣女子一脚踹翻在地,状若乌龟趴在地上。

第三个公子哥见势不妙,转身打算跑出巷子找帮手,谁知红衣女子动作比他更快,闪身拦在他的面前。

“你、你可知我们是谁?”公子哥往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打量着面戴薄纱的女子,厉声道:“惹了我们,没你好果子吃。”

红衣女子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见此女嘲笑自己,公子哥面上挂不住,握紧拳头冲了上去。

可他的拳头还没挨着女子的衣角,就被对方重重一巴掌扇在脸上。腾空飞出去的瞬间,他仿佛看到去世好几年的曾祖父在对他慈祥微笑。

“汪汪汪!”大黑狗见主人被打,龇牙咧嘴扑向红衣女子,意图为主人报仇。

啪嗒!

黑狗也被女子一巴掌扇飞,黑压压的身体砸在主人身上,发出呜咽呜咽的叫声。它抬头见红衣女子朝自己这边走来,吓得夹紧尾巴,两只前爪拼命刨土,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

“狗似主人。”红衣女子瞥了眼拼命刨土的黑狗,转身看向唯一还站着的蓝衣公子哥。

眼见三个大男人被这位戴面纱的女子轻松打趴下,蓝衣公子哥吓得面如土色,不敢有半分反抗之心,只求家里的小厮此刻能找过来救他们一命。

他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恰巧跟他们同行,我没干调戏民女的事。”

“明知友人恶行却不阻拦便是坏。”红衣女子反手一巴掌打在蓝衣公子哥脸上,见他不忿地捂着脸,挑眉反问:“不服?”

蓝衣公子哥捂着脸敢怒不敢言,想着其他三人的惨状,心下自我安慰,她没有把他扇飞,说明她对自己还有几分容忍的。

“不服也憋着。”红衣女子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到卖花女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你不用怕,摔碎的玉与你无关,我送你回家。”

“姑娘。”强忍的眼泪在此刻终于奔涌而出,卖花女觉得自己此生从未握过如此温暖的手,她偏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公子哥,尽管连腮帮子都怕得打寒颤,仍旧开口道:“姑娘快走,别被我牵连。”

“怕什么?”红衣女子轻笑一声,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卖花女身上:“这种心术不正的纨绔子弟不挨几顿揍,又如何知道怎么才是做人?”

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紫衣男人听到这话,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朝红衣女子叫嚣道:“我祖父乃诚忠公,你今日得罪了我,我必让你全家都不好过。”

红衣女子没有搭理他的叫嚣,慢条斯理替卖花女系好披风,才转身走到紫衣男人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碾了碾,不理他的嗷嗷叫唤,反问:“就凭你?”

“你的兄长高中举人,你的妹妹才名远播,而你在外面凭本事败坏诚忠公府的名声。”红衣女子挪开踩在紫衣男子身上的脚:“你的脸是宽能跑马,还是厚能抵御外敌,才能让我全家都不好过?”

拼命挣扎的紫衣男人听到这话,瞬间浑身僵直,小心打量着女子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你究竟是何人?”

普通人不可能清楚他家的事,但放眼整个京城,有几个贵族女子敢轻易对他们四个动手?

唯一还能站着的蓝衣公子哥见平日嚣张的王延河突然萎靡下来,心下觉得不妙,捂着红肿的脸再次往后连退好几步。

红衣女子察觉到他的举动,偏头瞥他一眼,吓得他不敢再动弹。

嘭!

一朵巨大的焰火绽开,焰火燃起的方向像是皇宫。

“真好看。”红衣女子仰头看着皇宫方向:“还是京城的焰火最漂亮。”

夜风掀起她的面纱,躺在地上的紫衣男人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后战战兢兢道:“听、听说文勇候兼太子太傅今日回京?”

红衣女子低头瞅了他一眼。

“你、你是……”紫衣男人脸色惨白,声音抖如风中落叶:“云……拂衣?”

云拂衣三字一出口,还在痛苦哼叫的公子哥们,仿佛瞬间变成被掐住脖子的鸭,声音戛然而止。

此刻的巷子,安静得可怕。

“没错,正是在下。”云拂衣取下面纱,俯首对浪荡子弟们露出和善的微笑:“三年不见,诸位似乎跋扈不少?”

三位公子哥齐齐拼命摇头。

站在旁边的蓝衣公子哥满头雾水,不解地望着三人,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调戏民女?”

紫衣男人拼命摇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想逗她玩玩,不敢做别的。”

云拂衣转而看向另外两人:“助纣为虐?”

另外两人跟着摇头:“跟我们无关,这都是王延河一个人的主意!”

“京城重地,天子脚下,你们真是狗胆包天。”云拂衣脸上的笑意消失:“若再有下次,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三人连连点头:“不敢了,不敢了。”

“拿来。”云拂衣朝紫衣男人伸手。

紫衣男人想也不想便取下腰间的荷包,双手把荷包放到云拂衣掌心:“这是给那位姑娘的补偿。”

另外两位公子哥见状,也连忙摘下腰间的荷包递过去。其中一人见蓝衣公子哥还站在那没有动弹,连忙朝他使眼色。

傻站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荷包取下来,不要命了?!

蓝衣公子哥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动作如此熟练,但仍旧愣愣地取下荷包,小心翼翼挪到云拂衣面前,把满满一荷包的银子交给她。

云拂衣挑了挑眉,转身看向角落里不知所措的卖花女。

紫衣男人反应过来,舔着脸爬到卖花女面前,用袖子擦去额头的血,朝她作揖赔罪,与方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卖花女不敢受他的礼,面色苍白的躲到云拂衣身后。

“以后这位姑娘及她的家人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我会把账算在你们身上。”云拂衣把荷包全部塞到卖花女手中,卖花女推辞不敢收。

“拿着,他们虽然又脏又臭不是好东西,但他们的银钱却是好东西。”云拂衣把荷包强行塞给卖花女,拉着她的手骑上马背,语带笑意道:“走,我送你回家。”

卖花女拉了拉身上暖和的披风,高坐在马背上低头看向那几个方才调戏她的公子哥,他们皆低着头,黑狗垂着耳朵夹着尾巴趴在地上不动,仿佛路边的石头桩子。

原来,他们也可以如此矮小。

“走吧,我陪你回家。”

听着姑娘带着笑意的声音,卖花女红了脸颊。

原来世间真有人如神仙般降临,救她于水火。

“她走了吗?”

直到马蹄声消失在巷尾,紫衣男人才靠着墙,再次浑身瘫软跌坐在地。

“走了,走了。”其他两人也挤在他身边坐下。

“你们为何如此怕她?”蓝衣公子哥捂着红肿的脸,蹲在三人面前:“她是何等身份?”

“你才来京城两年,对她不太了解,她可是云拂衣。”

“是一步摧一人,事了拂衣去的云拂衣。”

“啊?!”蓝衣公子哥更加茫然。

他虽然读书少,但那首诗不是念“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吗?

罢了,这三人比他还不学无术,念错也是情有可原。

第02章 今时不同往日

“姑娘,我家在南坊,此处……”

卖花女见云拂衣骑着马,带着她往贵人居住的东街方向走,害怕自己身份低微给对方惹来麻烦。

“别着急,等我带你出完气,再送你回去。”云拂衣望了望皇宫东凤门方向,现在这个时辰,宫宴应该已经结束了。

出气?

卖花女摸着怀中几个沉甸甸的荷包,方才姑娘揍了他们一群还不算出气?

进了贵人们居住的东街,道路两旁虽挂满漂亮的灯笼,却比其他的街道安静许多。时不时有骏马拉着车经过,马车奢华精致,卖花女不敢多看,怕冒犯贵人。

当一辆朱红马车经过时,云拂衣拉了拉卖花女身上的披风,挡住卖花女的脸,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车前行礼:“晚辈见过诚忠公。”

刚从宫宴上出来的诚忠公正昏昏欲睡,见马车突然停下来,外面还有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疑惑地睁开眼,掀起帘子看向来人:“不知姑娘是?”

瞧着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晚辈云拂衣,家父云望归。一别京城三载,今日见到您老的车驾,心下十分激动,忍不住上前拜见,还望您老原谅晚辈的唐突。”

听到云拂衣这个名字,无数回忆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涌进诚忠公的脑子。

骂过李大人的大儿子,扯过张大人小儿子的辫子,揍过王大人的孙子。成日与京城里几个纨绔男女横行霸道,堪称京城一害。

云家上下几代男女老少皆有贤名,也不知怎的,偏偏出了云拂衣这么个祸害。

念着对方三年前跌落悬崖差点没了性命,又是小辈,诚忠公倒是耐着性子,和颜悦色与云拂衣闲谈了几句。

见云拂衣进退有度,言语得当,诚忠公在心中暗暗点头,遭了一场罪后,倒是长进不少。

注意到云拂衣牵着的马儿背上,还坐着一位被披风挡住脸的姑娘,诚忠公礼貌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位女郎在街巷卖花,晚辈路过时,见令孙王延河正在调戏她,就出面把她带走,免得王延河坏了贵府的名声。”

“什么?!”听到孙子在外面调戏民女,诚忠公面色暗沉下来。

云拂衣笑眯眯道:“公爷莫恼,孩子不听话,稍微教训几句就好,千万别动手揍他,受了伤可就不方便出门了。”

“多谢云姑娘告知。”诚忠公怒不可遏,别动手揍?

今日定要打断他那条出门就惹事的狗腿!

目送诚忠公府马车怒气冲冲的离开,云拂衣心情极好地摆摆手:“您老慢走哎!”

卖花女:“姑娘……”

“不急,不急。”云拂衣转身迎向另一辆马车:“晚辈见过陈大人!”

……

卖花女住在拥挤的南街,把她送回南街后,云拂衣便在卖花女及其家人的感激中离开。

南街是京城平民居住的地方,即使现在已是深夜,仍旧十分热闹。云拂衣左手牵着马,右手拿着吃食,慢慢行走在人群中。

穿过南街,路过东街时,云拂衣发现有人把道边挂着的花灯取下来,换上了艳丽的红灯笼。

有路人好奇:“上元节还未过,怎么就换上红灯笼了?”

“三日后宁王大婚,陛下念其是先皇最疼爱的幼子,所以特意下令,在迎亲路上挂满红灯笼,为宁王庆贺。”

“陛下对兄弟可真慈爱。”

“是啊,陛下仁爱,是我等之幸。”

看着你来我往的二人,云拂衣笑了笑。陛下两年前登基,登基时已经年过四十,为政清明,对百姓确实有着仁德之心。

有人不小心弄掉了手中的灯笼,红艳艳的灯笼被风一吹,滚到云拂衣的脚边。

她低头看着这个红灯笼,弯腰把它捡起,递给前来寻灯笼的人。

“多谢姑娘。”来人接过灯笼,向云拂衣道谢。

云拂衣笑了笑,翻身上了马。

不远处宁王府的车驾经过,侍卫开道,婢女提灯,端得是贵气逼人。

云拂衣嗤笑一声,拍了拍身下的马儿,隐入夜色之中。

宁王府的马车停下,宁王掀起帘子望向黑压压的巷子,如墨的眼瞳微微闪烁。

“王爷?”内侍垂首询问:“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眼角余光扫过街头红艳艳的双喜灯笼,宁王微微垂下眼睑:“无事,回府。”

把马儿牵进马厩,拂衣蹑手蹑脚趴在主院门口看了一眼,暗暗松口气,惦着脚尖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去哪儿?”

拂衣浑身僵直,扭头看向院子的树下,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转念想到自己今晚没有惹祸,反而是救了人,又站直了双腿,挤着笑凑过去:“爹爹、娘亲、大哥,你们都在呢。”

“说吧,今晚你没去宫宴,跑外面做了什么?”云望归指了指石桌旁的空位。

云拂衣赶紧在石凳上坐下,殷勤的从怀里掏出点心:“娘亲,你快尝尝。”

柳琼枝拿起点心尝了一块,笑着道:“是西街那家点心铺子的桃心酥?”

“正是。”云拂衣端起桌上的热饮壶,为家人倒上:“回京路上,娘亲念叨了好几次这家点心铺子的糕点,女儿都记在心上呢。”

柳琼枝被云拂衣哄得眉开眼笑,哪里还会追究她晚归之事。

云望归无奈叹息一声:“今日进宫述职,陛下有意让我就任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拂衣捧起热饮喝了一口:“爹爹好生厉害,陛下竟如此信重您。”

云望归嘴角扬了扬,又飞快压下去:“为父可听不得这些吹捧。”

“这怎么能是吹捧,分明是女儿的肺腑之言。”云拂衣扭头看向兄长云照白:“哥哥,你说对不对?”

云照白含笑点头,没有说话。

云望归嘴角再次扬了扬,随即沉声道:“明日皇后娘娘要召见你,今夜早点睡。”

“皇后娘娘召见我?”拂衣有些不确定道:“爹爹,这些年,我应该没有得罪过陛下的子嗣……吧?”

这些年她行事虽肆意张扬了些,但从不招惹无辜。陛下登基前不受先帝喜爱,连带着皇后娘娘与其子嗣也不受重视,甚至还有人为了讨好先帝宠爱的儿子,对陛下一家落井下石。

她向来瞧不起这种小人行径,打小虽与陛下的子嗣没什么来往,但也没做过欺压之事。

听到女儿这话,云望归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哪家正经的闺女听到皇后召见,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有没有欺负过人家孩子?

“若是得罪过,你就去负荆请罪。”云望归没好气道:“免得一天天在外面给我惹麻烦。”

云拂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看着女儿这双眼睛,云望归又想起了三年前。

为了让他们逃出刺客的重围,女儿拼了命把刺客引开,最后跌落悬崖生死不明。

没有找到女儿的时日里,他们一家人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他不信神佛,可是女儿失踪后,他见神便拜,见佛就跪,只求女儿还能活着。

“陛下既然打算重用为父,自然不会对你太过苛刻。”云望归心软下来:“若你真的得罪过那位殿下,我陪你一起去向他请罪。”

陛下未登基前,日子并不好过,皇后与他相互扶持多年,感情甚笃,至今膝下仅有一子。

拂衣起身走到云望归身边,抓住云晚归的袖摆晃来晃去:“谢谢爹爹,就知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成何体统。”云望归低声训斥,却没把袖摆从拂衣手中拿出来。

皇宫巍峨,守卫森严,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入半步。

对云拂衣而言,皇宫并不算新奇的地方,先帝在位时,她便常常踏足此处。

马车在东凤门停下,门内已有内侍等候。见到云拂衣从马车里出来,带着笑的内侍连忙上前见礼:“云姑娘安。”

“公公多礼。”云拂衣搭着内侍手臂走下马车,笑着道:“有劳公公引路。”

“这是下奴的荣幸。”内侍引着拂衣来到肩辇旁:“东凤门距昭阳宫甚远,皇后娘娘怜姑娘体弱,特赐肩辇,请姑娘上辇。”

“体弱”二字虽然与拂衣没什么关系,但她这些年进宫都能乘坐肩辇,所以谢过皇后恩德后,便安安稳稳坐了上去。

一路上内侍待拂衣的态度十分殷勤,时不时告诉她哪座宫殿住着谁。

有认识拂衣的内侍,见她高坐在肩辇之上,忍不住感慨,这座皇宫已经换了主人,曾经高高在上的贵主们也低下了头颅,唯独这位云小姐,时隔三年回京,仍旧能够坐着肩辇在宫中行走。

“宸雀宫为何围了起来?”拂衣望着左侧的宸雀宫,有些好奇。

“宸雀宫如今更名为宸玺宫,被陛下赐给皇子殿下居住,因皇子殿下喜竹,陛下命人重建宸玺宫,如今尚未修建好,便围了起来。”内侍忆起一些往事,小心观察着云拂衣的面色,等着她接下来的问询。

谁知云拂衣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问:“原来如此。”

内侍有些意外,宸雀宫曾是宁王的住处,云姑娘离京前与宁王交好,如今这座宫殿换了主人,云姑娘竟也不好奇么?

正想着宁王,内侍抬首便见宁王带着两名内侍朝这边走来,他一甩拂尘,规规矩矩行礼:“下奴见过宁王殿下。”

宁王停下脚步,看着坐在肩辇之上的人,今日她穿着鹅黄绣雀宫装,额间的花钿在阳光下艳丽张扬,一如三年前耀眼。

云拂衣抬眼看向宁王,起身走下肩辇:“臣女见过宁王殿下。”

宁王沉默片刻,欲伸手去扶:“何必多礼。”

“今时不同往日。”拂衣往后退开,似笑非笑:“王爷,你说对不对?”

宁王神情微变。

“臣女还要拜见皇后娘娘,王爷若是无事,请恕臣女先行告退。” 拂衣转身坐上肩辇,半点不顾此举会让宁王难堪。

内侍把头埋得更低,云姑娘说得对,今时不同往日,三年前宁王是先帝最疼爱的幼子,自然无人敢得罪。如今陛下才是天下之主,宁王便成了手下败将。

“拂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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