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狼夫啸月》作者:青衣无袖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2分类:小说浏览:26评论:0

书名:狼夫啸月

作者:青衣无袖

简介:【下一本开——《寡嫂总想杀我(双重生)》一心为亡夫报仇的异族孤女×一生只撩寡嫂的疯批摄政王,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替身+叔嫂禁忌恋,文案见底部,求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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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文案:

前期霸道,后期忠犬,俊朗勇猛的狼王×聪颖坚韧的大家闺秀(强取豪夺+双向救赎)

太傅嫡女易茗月,一朝被继母继妹谋害,被贼人掳入荒林。

这时狼嚎四起,丛林深处奔来一个敏捷的黑影,将昏迷的她从贼人手中救起。

易茗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虽已逃离贼人,却落入了狼窝,狼群前站着位男子。

男子高大健硕,俊朗非凡,但披着兽皮,周身散发着神秘野性。

易茗月眼神惶恐,“你是何人?我这是在哪儿?”

男子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她,“孤为狼王,而你……从今日起便为孤的狼后。”

茗月不愿后半辈子断送狼窝。

她每时每刻都在想法设法逃离狼王的魔爪,这个凶神恶煞的狼王虽是人,却自幼在狼群中长大。

狼的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而他认定的伴侣就是她。

第无数次逃跑失败后,狼王把她紧固在角落里。

“你是孤的女人,不许逃!”

茗月软硬不吃,“我要回家!”

狼王轻轻一撩,不顾她反抗便将其揽入怀中,“你是孤的狼后,狼群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家!”

易茗月不甘如此,望着这双深情的眼眸,心中顿起一计。

此后,她不再想法子逃跑,而是以身为饵,一点点驯化这匹恶狼……

数月后。

易茗月:“我要回家。”

狼王俯下身子,如同被驯服的野兽伏在她的裙角之下,仰头望着她,眸中尽是恳求,他紧紧拽着女子尾指。

“带上我……你在哪儿,哪儿便是孤的家。”

【小剧场】

京城传言,太傅家来了一位神秘男子,俊朗异常,却身披兽皮,眼神幽冷如暗夜里的天狼星;他对旁人杀伐凶狠,却唯独对易家那位爹不疼,饱受继母继妹欺凌的嫡女唯命是从。

某日,狼王毫不留情,将当初雇人谋害茗月的继母继妹扔下湖,目光狠厉如狼,回头望及茗月时,眼神却温柔似水。

茗月指尖一勾,“小狼,到本姑娘的怀里来~”

【阅读指南】:1V1,双洁,HE,架空历史。

男主幼年有在人类社会短暂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男主比一般的狼孩的习性更接近人类,会直立行走,可以生食也可以熟食,能听懂部分人类的语言,会讲单个词句。

【预收文】——《寡嫂总想杀我(双重生)》

一心为亡夫报仇的异族孤女×一生只撩寡嫂的疯批摄政王(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替身+叔嫂禁忌恋)

闵含玉是雪山的守陵人,上一世的她曾经救下一位失忆的陌生男子。她将其视作自己族人,照顾他、为他养伤、助他恢复记忆,两人在相处过程中互生情愫、私定终身。

然而就在成婚当夜,她的夫君却失踪了。

心急的含玉外出寻找,只见她的“夫君”带着兵马杀入部落,屠杀她的族人。

族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含玉耳边,她想救却无力施救。

“夫君”举着长剑朝含玉走来,剑锋指在她喉。

“嫂嫂不用再等兄长了,他不会回来娶你了!”

直到那一日,她才知晓夫君有个面容相似,可性情却天差地别的胞弟;而她的夫君也在那日意外身亡,一夜之间她成了摄政王殷景龙的寡嫂,被他强行带回中原,囚禁于王府这座牢笼之中。

回到中原的含玉暗里筹划复仇,她投过毒、下过药,可毫无意外都被他识破。

刺杀未果的她不惜以身为饵,在迷情香的作用下终于杀了这个利欲熏心的狠毒男人。

正当她以为自己大仇已报,准备取下人头来祭奠逝去的族人时,她却意外发现死去的竟然是她失踪多日的夫君?这一切竟然都是那个男人的阴谋?

悲痛欲绝的含玉吞剑殉情。

死后的她居然回到了殷景龙带兵屠杀守陵一族的那一夜。

这一次,她不仅要阻止这个狠毒的男人杀她族人,还要想法子潜入他的府邸救出他的夫君。

然而这次,殷景龙却和上一世不一样,他突然下令从雪山撤兵,还霸道地掳走了她,将她困在王府的闺房之中,夜夜过来骚扰她。

忍气吞声的含玉上一世刺杀殷景龙未果,还误杀了自己的夫君,她悲痛万分。这一次她决不会再认错这个人渣了,她循着记忆中的路来到曾经关押过她的地牢,殷景龙一定和上次一样狸猫换太子,此刻的他定会假扮成夫君的样子待在地牢里。

不料令她震惊的是,殷景龙竟然半披着睡袍躺在地牢的床榻之上,迷离眼神好似中了迷情香,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嫂嫂深夜造访,莫不是也寂寞了?”

含玉心想,上一辈子没能杀死这畜生,这一回绝不能再失手了。

她拔出暗藏胸前的匕首朝他的心间刺去。

哪知他根本就没中迷情香,反倒一把将她的匕首夺过,翻身制伏她。

“我和兄长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我待你也不比他差,为何嫂嫂只爱兄长,却对我避之而不及?”

“你不配提起他!”

“为何不能?兄长能给的,我不能吗?”

第1章 这是大哥的女人,杀不得!

街上人影错落,放眼望去,尽是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他们的脚步踏着积水,发出啧啧的声响,与淅淅沥沥的雨声奏成和鸣。

太傅府门前停靠着两辆骈车,府门上悬着的牌匾刻着“易府”二字,牌匾下站着正在话别的人。

“呜呜呜~星儿舍不得阿父,要不星儿在家等着阿父,阿娘带着阿姊和晟儿先去。”

出声呜咽的女子正是太傅家的千金易茗星,她双手环住父亲的胳膊,眼眶里满含不舍的泪。

她身旁站着的妇人也低声哽咽着,拿起绢帕沾了沾眼角的泪珠儿,劝慰道:“星儿听话,你阿父又不是不跟我们回江南,宫里的事务繁忙,他暂且走不开,等过个半月,他也就要跟着启程了。”

易太傅也舍不得这个小女儿,将其揽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啜泣的人儿,额间的细纹蹙成了沟壑。

他一边安慰着小女儿,一边又对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大女儿易茗月嘱咐道:“月儿,你是懂事的大姑娘了,从长安回会稽这一路千里迢迢,你阿母一个人管不得那么全面,你帮忙照看着点。”

易茗月欠了欠身子,颔首应了声“是”,然后在父亲的眼神示意下,拉着不舍离家的妹妹坐上了骈车。

太傅的家眷悉数上了车,他们这一趟江南行不为了别的,是为易太傅逝去的母亲奔丧。

十几名婢女和小厮披蓑戴笠地跟在骈车后走着,雨靴踏在湿滑的青石板发出哒哒的声音。

几位婢女浅声交耳,低语着:“你瞧见没,矫情的二女公子又开始做戏了,也就家主信她。”

“是啊,还是咱们大女公子端庄稳重,遇事不慌,还能帮着家主和夫人主持大局,你说她这么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公子怎么偏偏是个苦命的人儿?打小就没了生母,明明她才是太傅的嫡长女,怎么就让二女公子那种下等的鸠占了上等的雀巢呢?”

细雨渐停,淅沥的雨声越来越小,几位婢女的交谈声传到了车舆内,易茗星睁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瞪了瞪坐在她对面的易茗月。

“阿姊果然是个心狠无情之人,不仅遇事不慌,哪怕是生离死别也未曾见你掉过一滴眼泪。”

易茗月只是将这话听进了耳中,却没放在心上,她佯装不经意间别过脸去,视线落在了被风撩起的车帘上,发着愣,仿佛未曾听见有人在说她似的。

“阿母你看看她,心冷薄情又目中无人!”

坐在车舆内正后位的易夫人低声吼了她一句:“星儿别胡闹,月儿是你阿姊,不许无礼!”

易夫人的训斥不仅没奏效,反而激起易茗星的愠怒,她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自己对这个阿姊的不满,嘴里的话越说越难听,丝毫没把茗月这个阿姊放在眼里。

茗月一句句的听着,易茗星的数落声比寂夜里的雨声还聒噪烦人,忍到极致就不必再忍,她蓦地转头冷眼瞥向易茗星,“既然妹妹横竖看我这个阿姊不顺眼,那我下车坐后边那辆就是了。”

她也不等易夫人的劝解,立马叫停了赶马的小厮,提起衣摆下了车,她踮着脚,杏色绣鞋的鞋头踩在沾泥的石子路上,溅起些许泥水。

后边那辆车上坐着的是易太傅家的公子,茗月同父异母的弟弟易茗晟。

易茗晟半仰着脑袋靠在车窗旁打盹儿,赶车的小厮一个骤然急停让他身子踉跄,险些摔了下来。

被惊醒的他刚想破口骂两句脏话,却被突然闯进车内的茗月给怔愣住了。

“阿......阿姊?你是女眷,怎么能上这车呢?”

易茗月一屁股坐在了易茗晟的身旁,理了理被泥水溅湿的衣袂,吩咐小厮继续赶车,又侧眼觑视了身旁这位,答道:“你不会也跟星儿一样想把我赶走吧?”

“不......不......不会,你是我大姊,是易家的嫡女,谁有权利赶你走呀?二姊性格乖张跋扈,又仗着阿父阿母宠她,对你冒犯了,我代她向你道歉,你想坐哪辆车都行,你喜欢哪个位置就随便坐!”

易茗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弟弟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不过也是,毕竟他上头还有一位易茗星这样如恶狼般的嫡亲阿姊,不胆小才怪。

与那对母女分开后,她才觉得耳边清净了些,这心头的杂绪渐渐涌了上来。

她望着帘外灰蒙蒙的天,雾气越来越重,加上天色渐晚,前方的路也愈发看不清,本来还在为逝去的祖母而忧伤的她,此刻莫名不安起来。

前方就是狼牙山地界,进山后,山路崎岖,骈车也跟着颠簸起来。

“公子、女公子坐稳了,小的要赶马儿加速了,否则车轱辘陷入泥坑可就爬不出来了。”

易茗月下意识地抓紧了窗沿,木制的窗沿被雨水浸湿后不似往日那般坚韧,她甚至不敢过于用力去抓,木窗被她抓出了倒刺,摩挲着她的掌心,传来阵阵隐痛。

车轮碾过一个个被雨水深陷的泥坑,车身上下晃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倾倒。

“慢......慢......慢点儿.......”

易茗晟怕得缩成一团,紧挨着车舆内的转角,眼神惶恐。

马儿在此刻突然放慢了速度,逐渐停了下来,茗月疑惑纳闷着,是不是前方路况险阻?

正想开口问道,却听见赶马的小厮扯着嘶哑的嗓音大喊道:“山匪来了,公子和女公子快跑呀!”

山匪?

易茗月掀开车帘,视线越过前方那辆骈车,远远瞧见远处朦胧的雾中走来一群黑影,浓稠的雾气挡住了他们的脸,唯有手里的刀斧还闪着亮眼的银光,在提示着来人是山匪。

“快!快调头!”

她面露惶色,十指篡成团,隐隐的不安如洪水决堤般漫过心头,化作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她怕易家的所有家眷都要命丧狼牙山。

茗月让那些在婢女小厮们纷纷挤上车,能带一个是一个。

她知道这会增加马儿的负担,马车必定跑不快,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否则那些正值豆蔻年华的婢女们必然落入山匪之手。

调头后,她这辆原本走在后头的骈车此刻成了牵头的车,赶车的小厮奋力挥舞着马鞭,车前的两匹黑马发出痛苦的嘶吼,马吼声响彻整座山林。

她听见后头的马车上传来易茗星的嚎啕哭声,她的哭声随着骈车的颠簸,断断续续,呜咽不止,像是给人哭丧似的,让人愈发心烦。

茗月顾不上那么多了,身后的山匪骑着马儿朝他们追来,速度是他们的两倍,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就赶了上来。

她这才看清楚了山匪的脸,他们一个个肥头大耳,如烙饼般的大脸上布满络腮胡,额下挂着两条狷狂的粗眉,乍一看跟趴着两条毛毛虫似的令见者惊恐。

一名山匪的马匹赶上了他们的骈车,他咧开络腮胡下的大嘴,两眼色眯眯地看着马车上的茗月,“小娘子,你今天逃不了了,本大爷今天就要吃了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他手里的铁斧朝着车前的马儿掷来,正中一匹黑马的脖颈,那匹黑马甚至都来不及嘶吼就倒在了地上。

车辆撞倒另一匹黑马,车身瞬间不稳,侧翻在地。

茗月慌乱地喊叫一声,她被甩出了马车,滚落在泥泞的石子路上,额心磕出殷红血迹,脑子一阵昏朦,视线愈发模糊,只有耳边还回荡着小厮的哭喊声:“救命啊!女公子被山匪掳走了!”

她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仿佛压了铁块似的,怎么也睁不开,渐渐地,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明明就在身边,听起来却像是远处山头传来一样,直至她的意识陷入昏迷,那微弱的喊声才消失。

茗月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头痛之余她感觉身上传来一股压力,鼻尖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怪味儿,那种酒气和汗液的酸臭夹杂一块儿的味气味,如酸臭的窖酒般令人作呕。

胃里如翻江倒海,她yue~的一声,呕出了一口酸水。

那位粗眉大胡子山匪捏起她的下巴,正欲对其不轨,她猛地咬住山匪的左耳,用尽她剩余的残力,哪怕舌尖沾上腥人的血,她也不肯松口。

山匪的惨叫声如同被宰杀的野猪,惊动了门外的人,三两个手提利斧的毛头山匪闻声闯入,瞧见自己的老大被一个女人咬得血肉模糊,他们神情大怒,提起利斧朝着茗月挥来。

其中一人蓦地拉住挥斧的山匪,提醒道:“这是大哥的女人,杀不得!”

“不杀她,大哥的耳朵就没了!”

山匪头子歪着脑袋睥睨着自己手下这俩蠢货,左耳被撕裂的疼痛使他表情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块儿。

“你俩蠢猪还愣着干啥?快救老子呀!”

两人相视一眼,不敢耽误,立马上前试图拉开茗月,茗月咬着山匪的耳朵不放,为了防止被他攻击,她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手脚并用地勒住山匪肥胖的大肚子,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时之间难以被分开。

那俩下属就算既想挥斧砍人,又担心误伤了自己的大哥,前怕龙后怕虎,你推我让的。

眼见着山匪的左耳就要被撕扯下来,他俩不再推脱,上前抡起拳头砸中茗月的后脑勺。

茗月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两眼黑朦,头一沉,昏睡了过去,嘴角还渗着腥红的血。

后边的事她记不清了,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这回必死无疑,一想到临死前还要被人凌|辱,心底的悲愤化作眼角的泪珠,顺着侧脸滑下。

半醒半昏的意识下,她似乎听叫一阵狼嚎,那声音远在山头,却又像是近在耳边。

狼嚎四起,山匪们慌了神。

第2章 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咬你了。

众人听闻此话,内心惶恐不安。

山匪头子捂着受伤的左耳,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即便狼狈如此,他依旧在下属面前表现得不慌不乱,命令道:“关好寨子的门,做好抵御狼群的准备,不过你们放心,狼群怕猎户,咱们狠过猎户,它们不敢轻易攻寨的。”

狼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近。天色渐暗,透过寨门的缝隙瞥去,幽暗的丛林闪着一双双暗绿色的光,那是野兽的眼,它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紧闭的寨门。

寨门后方站着身高马大的山匪,他们虽杀人抢劫,无恶不作,但还未从与野兽|交锋过,不知手里的铜刀利斧能否与狼群的獠牙抗衡。

一双双幽绿凶狠的眼眸在靠近寨子后,狼嚎声蓦然消失,黑夜的茂林寂静得可怕,哪怕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都能让山匪们提心吊胆。

“怎么办?大哥,你说它们会不会闯入寨子?”

“野兽攻入人类的地盘,为的不过是食物而已,去!去拿寨子里的生肉和前些天打来的野货都扔出去,只要它们吃饱了,自然就拍拍屁股走了。”

狼群若真是如此,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山匪们逐渐开始掉以轻心,以为将寨子里的食物抛出去就能避免被狼群袭击。

然而就在他们打开寨门抛掷生肉的时候,林中那一双双幽绿的眼睛遽然间变得煞红,黑色的身影如飓风般扑来。

“快关门!”

众人惊慌失措,狼群的攻击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关门,那些带着血腥味的生肉、野禽被一抢而空,它们显然并不满足于眼前这些食物,凶猛的野兽没有丝毫犹豫,闯入寨子中厮杀。

霎时间嘶吼声与惨叫声交织层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昏睡过去的茗月似乎有了知觉,耳边传来野兽的低吼声,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痂,迷糊之中的她饧眼看向寨子里的火光。

山匪们以火驱赶狼群,但却无意间失了手,寨子的粮草屋一点即燃,不到半刻钟便漫天火光,浓烟滚滚。

茗月试图睁开眼,却感觉全身无力,连抬抬眼皮都疲累无比,更别说要站起来逃命了。

周遭的气温在逐步上升,里层的中衣已被细汗染湿,黏糊糊地有些难受,她挪了挪身子,朝着阴凉处蠕动。

突然间,身旁出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担心是山匪折回来,连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佯装成一具死尸。

火烧粮草屋的浓烟从门缝里渗入,她忍不住呛咳几声,又生怕被贼匪发现她已经醒了,她只能极力忍着,即使脸憋得通红,脑子进了浓烟像是有种要炸开的感觉,也不敢吭声半句。

窸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脚步声不像是山匪的,因为声音极轻,如落叶点地,若非离得太近,否则都难以察觉,这与行动野蛮的山匪不相符。

是狼?茗月胆战心惊。

如果来者是山匪,她或许还能想想法子逃脱;可如果是野兽,那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块鲜美的活物;野兽的残暴可是毫无人性,毕竟它们本就不是人,弱肉强食是它们的天性。

她挣扎着无力的身子,想要躲进暗处的水缸后,可还没爬出两步路,正对西南方向的窗子被推开,模糊的光影之中她看见一个似狼非狼的敏捷黑影飞窗而入。

茗月来不及逃跑,更来不及张口呼救,她的身子就被腾空托起,无力的身子像一捆麻袋一样被人扛在肩上。

她这才意识到扛起她的不是野兽,而是人,只不过此人瞧着不像是山匪的人。

他半衤果着上身,腰间缠着一条银灰色的动物皮毛,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私/处。

那条银灰色的皮毛顺着腰肢盘旋直上,末端搭附在他的左肩之上,而茗月则被他扛在右肩,头脚朝下,腰部挂在他的肩峰上

“你是谁?快放开我,否则我......我要咬你了。”

茗月本想壮着胆子吓唬他一番,却发现自己被人箍住手脚,跟麻袋似的挂在人家肩上,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只有嘴巴了。

可她睁眼准备下口咬人的时候,双眼正对着的却是他那麦色的腹肌。紧致的肌肉线条如沟壑般嵌入肌间,成块的肌肉有节律地收缩着,浑身上下散发着男子之气,又颇具野兽的狂莽。

茗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头一回瞧见如此阳刚之躯,竟不自觉地脸色发红,慌乱地闭上眼,哭喊道:“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我是京城太傅家的千金,只要你放了我,我阿父定会重金酬谢。”

以往的她是个遇事不慌,性格要强的女子,即便是被易茗星那对母女公然欺凌也不曾落过半滴泪,就算是被山匪绑了,她还敢壮着胆去撕咬贼匪,因为她知道山匪是人,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钱财和女色。

可这一回,她是真的怕了,因为她看不见此人的面孔,也未曾听他发出过半点儿声音,身上的兽皮似乎在提示着此人和狼群是一伙的。

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个陌生又恐怖的男子到底是人还是野兽,他要什么?他为何要绑走她?茗月一概不知。

男子一声不吭,单手将茗月扛着走,在他肩上颠簸的茗月哭得眼泪干涸,声音嘶哑,都未能得到他的半句回应。

茗月睁着一双婆娑泪眼,视线穿过他腋下的缝隙瞧见身后的山寨已是冲天火光,房梁一根根的倒塌,山匪的惨叫声像蝼蚁被烧焦时发出的噼啪声,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她不知是否该庆幸自己是被人扛了出来,而不是变成了一具焦尸。

可是她被一头“野兽”像猎物一样扛在肩上,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种命不由天,更不由己的感觉让她心灰至极,尤其是看到后边跟着十几条凶猛的灰狼,她吓得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夜幕已降临,浓厚的云层遮蔽了月光,放眼远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刚开始还有身后的火光照着前路,她依稀能看见一点儿。

走出几百米开外,寨子的大火在她眼里却越变越小,眼前的黑暗则越变越大,直到最后就只能看见零丁火星。

“你要带我去哪儿?”

茗月扯着沙哑的嗓音问了出来,她希望能得到对方的一点回应,就算是死路一条,也想死得明白些。

男子依旧未答话,没有月光的夜晚,前路漆黑一片,几条灰狼走到前方为他开路,其余几条则散在地走在他周围,就像是他的贴身护卫一般,只要四周有一点儿风吹草动,警惕的狼群竖起耳朵,匍匐着身子做出攻击之势。

在发现是一只野兔经过后,它们放松了警惕,反倒以猎食者的心态注视着不远处的猎物。

后方的狼群意图捕食野兔,一直未吭声的男子突然嚎叫一声,那声音高昂悠长,和狼嚎声有九分相似。

而狼群在听见他的嚎叫声后竟然乖乖地放弃了猎物,一个个垂着头,尾随其后。

茗月怔愣了半晌,心中暗忖着,难道说他不答话是因为他不会说人话?

在狼群的引领下,他们进了一处山洞,雨后的山洞阴暗潮湿,洞口的岩石上滴落着雨水,狼群守在洞口,男子扛着茗月进入洞内。

漆黑的洞内看不见任何东西,茗月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放了下来,她以为男子会一把将她扔在地上,不管她是否会痛。

可他并未这么做,比起绑走她那会儿,放她下来的时候动作明显轻柔很多,她看不见男子的脸,也分不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她的双手触及身下的毛绒绒后,她惊叫地缩回了手。

这是什么东西?她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种动物的皮毛,虽然触摸起来手感毛软细腻,但在这种环境下不免让人生出恐惧感,她担心自己刚才触及的是活物。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洞口的狼群,一双双幽绿的眼眸正盯着里边,低吼声从洞口传来。

男子吼了一声,似乎是在对狼群下达某种命令,那些幽绿瘆人的眼眸纷纷转过头去,背对着山洞。

惊慌失措的茗月将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她不敢靠近狼群,更不敢让这位如“野兽”般的男子靠近她。

黑暗中她看不见男子的动作,只能听声音来辨别他的方位,她听见柴枝被折断的声音,随着锐利的摩擦声后,她的眼前亮起一点火光。

原来他在生火。

有了光亮,她似乎没那么恐惧了,而此时她才发现方才触及的毛绒绒只是一块动物皮毛。

男子动作娴熟地生起火来,三两下功夫便燃起了柴枝,不知是否因为雨后空气潮湿,一些柴枝被湿气浸润难以点燃,只剩下一两根干柴在火星中奋力坚持。

借着微弱的火光,茗月这才看清了男子的样子,模糊的光影下她瞥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浓郁的剑眉之下是一双如狼般的鸷眸,高耸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齐腰的黑发被藤蔓做的发绳绾起,如柳丝般垂落腰间,粗旷却不显得杂乱。

眼瞧着刚燃起的火苗变成微弱的火星子,他起身走进洞内深处,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捆干柴,然后坐在茗月对面烧火。

干裂的柴枝在触及奄奄一息的火星子后迅速升温,从零星火苗燃成了一簇火焰,洞内霎时间亮堂起来,也温暖不少。

茗月身上的外衣被雨露沾湿,回南天又格外得潮,她感觉浑身黏巴巴的,洞口时不时吹来一阵晚风,吹得她汗毛直立,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她的反应引起了男子的注意,他侧过脸来定定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位相识已久的故人,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放下手里的柴枝,起身走向茗月。

茗月双手环胸,双腿屈膝地缩在角落里,一方面是怕冷,另一方面是怕他。

男子似乎并未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只当她是因为冷才缩成一团,见他靠近,她缩得更紧,像只受惊的白兔,红亮的火光映着她那双乞怜的泪眼。

他蓦地取下披附于左肩之上的银灰色皮毛,露出完整的胸膛,结实如硬石般的胸肌呈现在她眼前。

茗月讶然,他这是要作甚?

解开肩上皮毛后还不停止动作,双手绕至腰后,似乎是要取下最后一处蔽体之物。

“你......别......”茗月害怕地将头埋入膝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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