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游乐场：开局一个随身空间__秋酿 | 咯饿了就]
我们寨子名叫侏儒寨，供奉着一座石娘娘。
寨子里的男人二十岁之前都是侏儒的模样。
只有在二十岁生日当天，采到外地女子的一滴处子血，才能恢复正常。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弟弟二十岁生日前一周。
我妈打电话催我赶紧找个干净的女人带回寨子。
我看了一眼嚷嚷着想要旅游的室友。
告诉我妈，我明天就带着女人回去。
1
我家是在一处深山的寨子里。
位处于南方。
与世隔绝，风景不错。
所以在室友陆文提出放假找个地方旅游时，我把她带去了那里。
坐了一天的火车外加大巴车。
我终于带着陆文拎着大包小包在进山口的泥巴路上下了车。
刚站稳，陆文就耍起了大小姐脾气不愿意走了。
「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啊，我真是信了你的邪，跟你到这儿来旅游。」
我拎起了她的行李箱，轻声安抚她：
「路是难走了点，但里面的风景绝对值得你来。」
「我不是给你看了照片吗，从我家后面的山上看日出绝美。」
「走吧，天快黑了，再不进山晚上到不了寨子，露宿在外面很危险的。」
说完话后，我开始动身走路。
陆文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象。
山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声。
她被吓得一抖，才提着裙摆，皱眉跟在我身后往山里走去。
徒步走了快一个小时。
眼瞧着寨子入口要到了。
我准备和陆文聊一聊进寨子之后的一些注意事项。
一回头，却发现身后早就没了人。
「难道她发现什么端倪逃走了？」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烦躁地把行李箱扔到一旁。
就听见陆文的呼救声从对面的斜坡下传来：
「不要，不要过来。」
「朱念你快来救我，你他妈死哪去了？！」
「滚开！」
「啊啊啊——都滚开，不要靠近我！」
……
2
我大步跑到斜坡上头。
平静垂眼看向了底下的陆文。
只见她坐在一堆石像中间，不停挥舞双手，脸色癫狂又恐惧。
我笑了笑：
「陆文，你怎么了？」
我的声音从斜坡上传了下去。
陆文动作停止，呆呆抬头看向我。
继而很快，眼神变得清明。
「朱念！」
我应了一声，从斜坡上跳了下去。
走到陆文旁边，将她从地上拉起。
「摔倒了？」
陆文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了我的胳膊。
瑟瑟发抖地环顾四周：
「朱念，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这山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
我跟着她的目光也往四周看了看。
周围除了一些高耸入云的古树。
地上密密麻麻地还摆放了数百座人形石像。
有男有女。
男石像个头都不高，横七竖八地跪躺在地上，看着像是一群正在玩耍的小孩子。
女石像都是成年女人，低垂着头，动作整齐地跪成一排排。
这些石像全部面朝着我和陆文的方向。
他们的表情各异。
或惊恐，或痴笑，或喜悦，或哭泣。
每一个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陆文也不等我回答了，忙催促着我快走。
我在她的注视下蹲下身，扶起了她脚下，被她踢倒在地的一个女石像。
放到了一旁的石台上。
女石像很小，小到只有手掌大小。
也是这群石像中，最小的一个。
不注意都可能会被当成石块踢走。
我轻轻抬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又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陆文。
「别瞎说，陆文。」
「这里怎么会有脏东西呢。」
「这是石娘娘，她会保佑我们的。」
「而且，石娘娘好像很喜欢你。」
3
我带着陆文离开了这片石像林。
她一直在追问我石娘娘是什么。
我只告诉她：
「石娘娘是我们寨子里供奉的神明，她会永远待在这座深山中，守护着寨子里的我们。」
陆文不免疑惑：
「那我刚刚为什么会看见一堆石像人在追着我跑？」
我笑了笑：
「我说了，石娘娘喜欢你。」
陆文打了个颤抖：
「晦气，谁要她的喜欢。」
话音刚落。
远处的山林里，突然一群野鸟飞天，发出阵阵哀鸣。
我知道。
石娘娘是生气了。
但我没有说话，带着陆文继续往寨子里走去。
我妈已经在入口处等着我们了。
远远看到我们后，她兴奋地迎了过来。
接下了陆文手中的行李。
「累了吧小姑娘？东西给我拿吧。」
陆文也没有客气，随手就把另一个手上的行李也丢给了我妈。
「谢谢阿姨了。」
「你们这地方可太偏了，为了来这一趟，我的新衣服都弄脏了，好几千块钱呢。」
我妈淡淡笑着：
「回家了阿姨给你洗。」
「必须手洗啊，洗衣机可不行。」
「放心吧，我们寨子里没有洗衣机。」
陆文愣了下，嫌弃看向一旁，小声嘀咕：
「真落后。」
4
到了家，我和我妈把行李搬进了屋子里。
陆文站在院子中央，双手抱胸。
嫌弃地打量四周。
「晚上我们就住这里？」
我听到后，一边叠着东西一边回她：
「嗯，你委屈一下，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行吧行吧，你家卫生间在哪里，我想上个厕所。」
「你往右边走，墙角那就是。」
陆文走后。
我妈歪过头问我：
「确定干净？」
我点点头：
「放心吧，干净得很，她还想钓个富二代呢。」
我妈回头瞧了瞧厕所的方向，有些嫌弃：
「长得还不错，就是那脾性招人厌。」
我「嗯」了一声。
「所以，我才会带她过来。」
「朱杰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听我问起我弟。
我妈抬了抬下巴：
「那呢，早就等不及查货去了。」
5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发现朱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陆文玩到了一起。
「姐姐好漂亮啊，是天上的仙女吗？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姐姐还要漂亮的女人。」
我收拾好东西走到院子里。
就看到陆文被朱杰夸到满面春风。
「小弟弟真可爱，嘴真甜啊。」
不怪陆文喊他小弟弟。
朱杰现在这副模样，就和四五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任陆文怎么猜想，也不会知道这样的躯壳下，竟然装了一个快要二十岁的男人灵魂。
陆文蹲下身。
朱杰立马就扑过去要陆文抱抱。
陆文刚张开手，他就将脸埋进了她的怀抱，不停地蹭呀蹭。
「姐姐身上就像棉花糖一样软和。」
陆文红了脸。
娇羞地松开朱杰，站起了身。
我适时上前，给陆文介绍朱杰：
「陆文，这是我弟，朱杰。」
陆文点点头：
「知道，他刚刚都说了。」
「不过朱念，你都二十多岁了，你弟才这么大，你家不会是重男轻女吧？」
「听说你爸出意外去世了，你妈岁数又这么大，这就像是你妈给你生了个儿子一样。」
「你以后结婚找男人，带着你弟，别人会不会以为你是二婚啊？」
陆文的语气满是讥讽。
我有些尴尬。
朱杰笑着上前拉住了陆文的手，来回晃了晃，替我解围：
「美女姐姐，我家男女平等，我妈也很爱我姐。」
「是吗？」
陆文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其他。
转身走进了我为她准备的房间中。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我和朱杰对视一眼。
朱杰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转头猥琐地盯向陆文的背影。
「姐，你真的带回来了。」
「看来轮不到你了。」
我垂了垂眼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他应该挺满意我给他带回来的这个女人。
5
晚上吃饭。
我妈端来一碗乳白色的汤，让我叫陆文喝下去。
按照习俗。
后面陆文只有每天喝下这汤，时间到了朱杰才好采血。
于是我骗陆文这是野生菌子熬的汤，听说她要过来玩，我妈特地熬的。
熬了一下午，鲜得很。
陆文开心地喝下一大碗，连连称赞，但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我和我妈立马放下碗筷，把她抬去了朱杰房间。
朱杰也跟着进来了。
我妈就催促着让我和她赶紧出去。
房门关紧前，我从门缝里看到，朱杰像蜘蛛一样，慢慢从床脚爬向了陆文……
我妈欣慰地笑了。
7
第二天凌晨。
我和我妈又一起把陆文搬去了她的房间。
临走前朱杰满足地躺在床上。
我妈让他收着点，别玩过头了。
「大菜得留到生日那天才能吃。」
朱杰点点头，说他心里有数。
挥了挥手催促着我和我妈快走，别到时候陆文醒了就麻烦了。
我和我妈也不敢耽误，搬着陆文走了。
等我妈收拾好离开房间后。
我假装刚刚起床，喊醒了陆文说要带她去爬山看日出。
陆文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皱眉吐槽：
「你家这什么床啊这么硬，睡得我浑身酸软，就跟在地上躺了一夜一样。」
「空气也湿哒哒的，闻着我头晕。」
「真是穷乡僻壤，没一个好东西。」
我的眸色暗了暗，没有接话，而是顺手给她扔去了一件外套。
「还看日出的话就起床吧，我在外面等你。」
「山上冷，出来记得穿上外套。」
本来陆文来我家这一趟也是为了看日出。
虽然心里不痛快，还是磨磨蹭蹭地起床了。
我也就带着她摸黑爬上了我家后面的那座山。
刚到山顶上坐下。
陆文累得气喘吁吁。
来不及吐槽，远处就亮起一抹红霞。
日出了。
陆文兴奋地拿出手机拍照。
并且加上自拍发了朋友圈。
我转头看向她时，她正捧着手机玩得乐呵。
我看到她发的那条朋友圈下，有一个熟悉的人很快给她评论。
【日出很美，你更美。】
陆文没有搭理。
底下还有一些评论。
都是在问陆文是在哪里，他们也要过来玩。
陆文得意地挑了下眉，继而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按黑手机转头看向我。
我收回目光看向日出，眼神冷淡。
「朱念。」
「怎么了？」
我再次转头看向陆文，发现她的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和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了？」
「这样好看的日出你应该带他一起过来看的，多浪漫呀。」
我淡淡笑了笑：
「分了。」
陆文像是惊讶地「呀」了一声，无辜开口：「怎么分了？」
「他骗了我。」
陆文嗤笑：「那你可真蠢。」
我也跟着笑了：「彼此吧。」
声音很小，山风吹过，陆文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8
下山路上。
陆文还是一直在吐槽我们寨子的落后与穷苦。
见我不怎么搭理她，终于转移了话题。
「朱念，你们这寨子叫什么名啊？」
我拿着一根树枝走在前头清扫着脚下遮挡的藤蔓，轻声回答：「侏儒寨。」
陆文重复了一遍：「侏儒寨？」
「对啊。」
「怎么还有这种名字，是我理解的那个侏儒吗？」
「当然不是了。」
「那？」
我知道她是想问这名字的由来，于是我给她胡诌了一个：
「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寨子里的人都姓朱，比如我，就叫朱念，当然，我说的这个是除了后来嫁过来的那些婆婆姑娘们。」
陆文若有所思：
「那侏儒是什么意思？哪个儒？」
「如意的如。」
藤蔓清理得差不多，我将手上的树枝扔到一旁，拍了拍手。
「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石娘娘吗？她的原名就叫朱如，她守护着我们寨子，我们寨子的名字，也是由此得来。」
见我终于肯搭理她。
陆文又说回了一开始的话题：
「那朱念，你们寨子这么落后，你就没想过永远离开这里吗？」
永远，离开？
我瞧着山下石像林的方向若有所思，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出生在寨子里的人，是永远也不会离开寨子的。」
「无论我们身处何方，时间到了都必须得回来。」
陆文嗤笑一声：
「回来做什么？死了落叶归根？」
「呵，看不出来你们还挺热爱自己的故乡啊。」
我笑了笑。
差不多吧。
9
我们下山到家，是早上七点多钟。
陆文心情挺好地伸了个懒腰，说要回房间睡回笼觉。
刚推开院门。
却发现我家院子里待了有七个小孩。
准确地说，都是和朱杰一样快要二十岁的男人。
我一眼瞧过去，就知道他们都是听说了我给朱杰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一起过来看人的。
朱杰不在院子里。
为首的朱磊看到我们便过来打了招呼：
「念念姐，你回来啦。」
我点点头，他们很快把目光放到了陆文身上。
「这就是念念姐你带回来的女……同学吗？」
「是的。」
「这个姐姐也好漂亮啊。」
陆文笑了笑。
「你们这儿的小孩还挺多，嘴都挺甜。」
「我们不是嘴甜，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姐姐就是漂亮。」
「没错，堪比仙女。」
一群人围到了陆文旁边。
我默默退到一旁。
看到陆文在他们的热情夸赞声中蹲下了身。
任由一群「小孩」亲昵地抱住她的身体。
朱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他站到我的身旁，没有去阻止那群人的玩闹。
「你不生气？」我问他。
朱杰舔了舔嘴唇，笑得诡魅：
「人多，才好玩。」
「反正我只要那滴血，其他的随他们。」
「看得到，碰得到，却得不到，一群可怜虫罢了。」
朱杰转头看向我，眼神上下打量：
「倒是姐姐你小心一点，虽然我用不上你了，但是朱磊，也快要二十岁了哦。」
说完话后，朱杰也小跑着加入人群。
我瞧着他们小声呢喃：
「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10
后面的几天。
我依次带着陆文把寨子周边的景色逛了个遍。
也在每天晚上，催促着她喝下那碗乳白色的汤汁。
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
明天就是朱杰二十岁的生日了。
今晚绝对不能出差错。
十二点过后，就是决定朱杰人生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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